金陵長歌

第二百零一章 舍棄了她

第二百零一章舍棄了她

第二百零一章舍棄了她

類別:都市言情作者:歐水蘇書名:

王靖之雙足輕輕一點,身子騰空躍起,他目視前方,雙手不自覺的收攏著。

身子一起一落著,帶著楊毓自窗戶進了閣樓。

王靖之將楊毓安穩的放在軟榻上,自己則坐在了另一側,他面色已經不再泛紅,依舊是以往的,清冷自持的模樣,他轉過頭,看向楊毓,慢條斯理的道:“卿卿有話要問?”

楊毓就趴在軟榻上,緩緩的伸出手臂,拄著頭,漫不經心的道:“郎君有事要講。”

王靖之微微挑眉,看著眼前這個魅惑無邊的讓他發狂的女郎,他暗自調理呼吸,小腹不自覺的收緊,道:“你先問。”

楊毓一嘟唇,表示她的不滿,笑著道:“郎君有事瞞著阿毓。”

櫻紅的嘴唇,似乎是某種召喚,王靖之似著魔一般靠近楊毓,他伸出一只手掌,微涼的,手觸到那張溫熱的臉,王靖之摩擦著,輕輕的,撫摸著她道:“再不許對別人這樣。”

:“恩。”楊毓輕輕自唇邊溢出這樣一聲。

王靖之眉頭微微一蹙,道:“祖父,為我安排了一樁婚事。”

雖然早知道王靖之有事瞞著自己,卻未想到是這一樁,她微微一怔,笑著問:“是哪家的女郎,有幸得到當朝司徒大人如此側目?”楊毓這話中揶揄的,可是王靖之的祖父,王晞之。

王靖之眉心蹙的更緊,道:“郗氏。”

:“好好好。”一連贊了三聲好,楊毓笑的更加魅惑了,她緩緩地道:“恭喜郎君,這樣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可遇不可求唔唔唔。”

王靖之狠狠地吻上這張不肯服輸的唇,將下面的話都掩埋,消磨殆盡。

楊毓猛然推開他,王靖之一怔,身子才站住,只聽她語速不急不緩道:“阿毓倦矣,郎君請回。”人分明還是往日那個清艷女郎,卻好似被冰包裹著一般,這短短的一句話,她仍不失禮數,然而,這拒人于千里之外卻刻在眉間。

王靖之微微蹙眉,那雙清亮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慢條斯理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毓,雙眸亦是冰寒的,她竟然絲毫不容他解釋,也并無半點不舍或是憤怒,王靖之心底不禁升起一絲怒氣,他微微蠕動嘴唇,緩緩的道:“你從不曾信我。”他的聲音如玉打冰鑿。

楊毓理理如墨的烏鬢,依舊是不急不緩的,挑著眉道:“郎君今日來知會阿毓,家中安排的婚事,阿毓已知曉了。即便如此,郎君還要阿毓信君?”

王靖之抿著唇,手指不停的摩擦著右手上的指環,略一勾唇道:“你接受桓七的五車米糧,卻拒絕我為你準備的院子。自始至終,你一直為自己留后路。”

楊毓抬眸看向他,依然是往日的模樣,笑著道:“不過女兒家的小心思,難為郎君仍記得。”

王靖之道:“小心思?”他冷哼一聲道:“我倒看你通透伶俐的很。”

這人就這樣大言不慚的站在自己面前,平靜無波的告知自己這消息,楊毓的憤怒,在胸口胡亂的撞擊著。

她微微一笑,自榻上起身,依舊笑著道:“郎君這話說的有失偏頗,你一次次在眾人面前,宣告我是你王司空的卿卿,便無一絲私心?”

:“遙想當日在南陽,羽弗慕曾下令為我做一頂黃金珠玉鳥籠,禁錮于我。而郎君今時今日所為,與那羽弗慕可有半點差別?”楊毓雙目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說到這里,不由得伸手指向一邊,身子也微微前傾。

王靖之從未見過楊毓如此瘋狂的模樣,他詫異于楊毓的聰慧,同時,也詫異著,自己竟然毫無反駁之力。

:“郎君一次次在眾人面前宣告我是你的卿卿,你敢說,做這些的時候,沒有一絲想要靠悠悠之口,將我禁錮在你身邊的想法?阿毓明知這些,卻沒有點破,郎君就當阿毓是個愚婦?”

王靖之眉頭略微一挑,面色逾發的難看。

楊毓扯著唇角,這個笑容,譏諷夾雜失望,讓王靖之心間一痛,他看著眼前這個女郎,曾一閃而過的,那種只怕一轉眼,楊毓便會消失的感覺,侵占著他的心頭,他緩緩抬起手,撫上楊毓的側顏,目光深邃,帶著濃濃的寂寞,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緩緩的道:“我的阿毓,真是聰慧。”

楊毓略微搖搖頭,苦笑著道:“我一點也不聰明,時至今日,我才明白,你我身份高低相差太大,無論我如何爭這名望,士族高低,無法因這微薄的名望而打破。就算明日阿毓便鯉躍龍門,依舊會有人置喙阿毓的出身,阿毓,永遠也配不上你。”

楊毓笑著,任由王靖之撫摸她的側臉,頭略微偏向那骨節均勻的,微涼的手掌,用自己的臉頰去磨蹭它,感受著這份濃情。

王靖之沖著楊毓,微微勾起雙唇,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貝齒,這燦然一笑,深深的刻在她的骨血中。

楊毓閉著眼,露出溫情的笑容,道:“若有來生,阿毓還生做楊氏女,郎君還是王氏子,阿毓愿再與郎君相遇,只談風月,再不交心。”

她說她后悔了!

王靖之一雙薄唇,抿成一條線,他撫摸楊毓的手,略微有些顫抖,低聲道:“你真心狠。”

楊毓張開那雙流光雙眸凝視他,略微踮起腳尖,溫熱的雙唇觸上那冰涼的薄唇,只那么一下,楊毓笑著道:“郎君走吧。”

王靖之的怒氣緩緩的散發出來,他冷哼一聲,一甩袖,決然而去。

楊毓蹙著眉,心里堵著,牙齒緊緊的咬著。這一幕,她早該想到。

這才是王靖之,深情是他,薄情亦是。

這一世,她分明已得到了許多,可此刻,她卻覺得更加孤單,更加落寞。這股郁意盤旋著,始終不肯離去,就像冰寒的潭水,包裹著,擠壓著她,令她渾身冰涼,喘息不得。

他要成婚了。

這個對她信誓旦旦的郎君,舍棄她了。

她恍然,方才反應過來這一切。

楊毓眼前一片漆黑,頹然的倒在榻上。

耳邊隱約響起靜墨與祺硯的呼喊聲,眼前朦朧的看見幾道熟悉的身影,喉間一陣甜腥,一口血自唇間噴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