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枚殺手做農夫

097 條件

097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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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條件

(苦讀書)

已經三日了,自從三日前林司曜隨著那個什么風瑤閣閣主消失,已足足三日了。連同緊隨小雪入山搜尋的司烙,也沒了消息。

這其間,司拓已從昏迷中蘇醒,雖然身體還比較虛弱,不過已無大礙。

“嫂子,別擔心,司……阿曜他會安然回來的。”

看著每日一早就準時倚在長廊盡頭看著院門方向的蘇水瀲,司翀輕嘆了口氣,上前安撫道。

“我知道。他不會有事。”蘇水瀲雖未回頭,卻低語回道。雙手輕撫過腹部,這里有他未曾出世的兩個寶寶,他怎么能舍得不安然回來?

“師傅……”司徒耘憂心地走至司翀身側,“美人姐姐這樣下去可不行。春蘭說了,那大夫來瞧過,說是孕婦情緒不安極可能導致早產。”

司翀聞言,蹙眉不語,半晌,才緩緩地說道:“如今你司拓師伯已無大礙,家里有你守著,我進山一趟。”

司徒耘聞言,點點頭,除此之外想是再無其他法子了。

正在此時,梁嬤嬤邊呼邊從院外奔進來,”小姐,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

之前還在走神的蘇水瀲,一聽梁嬤嬤的呼喊,迅速拉起裙擺,挺著八個來月的身子朝院門奔去。速度之快,令她身后的司翀司、徒耘兩師徒目瞪口呆、咂舌不已。

“哎喲,我的小姐,別走那么快,當心身子!小姐——!春蘭,你來得正好,快。快些扶著小姐!”梁嬤嬤看著蘇水瀲疾步快走的樣子,嚇得魂都沒了,無奈自己才剛進院門,哪來得及扶住她,見春蘭正端著湯品從大廚房出來,忙提醒她。

“小姐,慢些。”春蘭忙將手里端著的湯碗,擱在長廊一側的長條凳上,上前攙住蘇水瀲。

“我沒事。阿曜回來了!”蘇水瀲笑著示意春蘭扶她快些朝院外走去。

“小心些。”尚未走出長廊,就隨著一聲低沉的嗓音。撞入了一具溫暖厚實的懷抱。

林司曜緊緊攬著懷里的小女人,方才剛入院子,就聽見梁嬤嬤的大呼小叫,生怕她出點什么狀況,也不管身后體力有些不支的司烙。幾個運氣就躍至了蘇水瀲身前。

“我回來了。”他在她耳邊低低嘆道。

“下回不許這樣了!不說一聲就走。你知道我有多擔心!”蘇水瀲忍住眼里的濕潤,輕嘟著嘴,捶了捶林司曜的胸膛。聽到他一記極輕的悶哼,方才緊張地拉下他的雙手,拉開他胸口的衣襟查看。

果然,胸下方有處淤青。已腫得極高。

“怎么回事?你受傷了?我……我竟然還……”她哽咽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方才自己那兩下捶打可是絲毫沒有省力呢。

“沒事,皮外傷罷了。倒是……你確定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檢驗我的身體嗎?”林司曜低笑著擦去她慌亂中滴落的淚珠兒。轉移話題地說道。

“傷這么重,還有心思說笑!”蘇水瀲橫了他一眼,轉身拉著他往內室走去,那玉心仙髓還留有幾滴,治傷應該有用吧。原諒她的私心,司拓昏迷之時,她都沒想要拿出來救治,就怕林司曜出點什么狀況。

她真的不怕他!

緊隨林司曜進了院子的司烙,以及瞠目結舌的司翀師徒,見此一幕。心底閃過同樣的肯定。

蘇水瀲一點都不怕殺人如殺雞的殺神司凌。

所以,司凌才甘愿留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小村落里做一名農夫。

可他們呢?若是他們也愿意放下手里的長劍,也會有如水般的女子接納他們嗎?

“我真的沒事。不需要浪費。”林司曜制止蘇水瀲欲要將所剩不多的玉心仙髓涂抹在他的青腫處。搖頭說道。

“怎么是浪費?”蘇水瀲橫了他一眼,執意要給他上藥。

她可以不問他這幾日是怎么熬過來的。也不問他這滿身的傷痕是怎么來的,因為她相信他,相信他不會莽撞地不顧自身安危,繼而丟下自己以及腹中的寶寶們。只是,看著這身傷,她依然忍不住眼眶發熱。

“水瀲……對不起……”他輕嘆一口氣,擁緊身前熱淚盈眶卻死咬著雙唇不讓淚水滑落的女子。他真該死!沒有保住兩人辛苦創建的家園,還惹來了一身傷讓她難過傷心。

“你哪里對不起我了。是我……太沒用……你有事……我卻絲毫幫不了你。”她斷斷續續地哽咽著,“有時候,我甚至想,你有個同樣武功卓絕的妻子,是不是會輕松許多。”她知道自己開始無理取鬧。只是,這些話,是她這三日來除卻滿滿的擔心后僅有的感觸。

“不,不許,我只要你。不許推離我。”林司曜越發緊擁她,心疼她語無倫次的說法,知道她是擔心極了他。

“所以,下回不許再丟下我。即使我是你的累贅,也不許丟下我。”蘇水瀲婆娑著淚眼盯著林司曜,企圖以淚水打動他。讓他丟不下自己,讓他不許再做危險的事讓她揪心不已。

雖然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但光看昏迷著被司翀帶回來的司拓,以及失蹤三日的司烙與他,饒是再后知后覺的蘇水瀲,也曉得他此去必定行的是危及性命之事。

“好。我都答應你。別再哭了。乖,孕婦哭久了對身體不好。”林司曜耐著性子哄著懷里的小女人,直至她靠著他安然入睡。心知她這幾日必定夜夜失眠。如今見他安然歸來,才肯放松緊繃的心神沉沉睡去。

小心地抱起她,將她放上床。那一場破壞,似乎并沒有壓碎這張拔步大床,除了邊緣有些磨損,但總體來說依然結實如常。

收起桌案上裝著玉心仙髓的紫藤葫蘆,才關上房門離去。

風清崖已死。風瑤閣易主之事,還需要與司拓幾人商議。他大可以不管,只是,那風瑤閣畢竟是老閣主一輩子的心血,絕不能就此毀了。

“多謝。”司拓對著剛進書房的林司曜誠摯說道。能不計前嫌地替他討回解藥,甚至為此跌落懸崖。

適才聽司烙說,他與一群大狼在莫大的谷底足足搜了一整夜,方才找到司凌,當時他正倚在崖壁邊盤腿療傷。不遠處是一具被摔地面目全非的尸身,正是咎由自取的風清崖。

隨后。因司凌內力不足,故而留在谷底休憩了一日一夜,直至身體恢復了七八成,方才循著狼群的領路,走出了大室山。

林司曜挑挑眉。沒有回應司拓的謝意。

他們幾人之中,數司拓最認死理,風瑤閣的制度。也數他最為遵守。故而,在自己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之后,他還會遭到風清崖的毒手,不得不說他的性子實在太過死板。

如今風清崖已死。他與司拓之間的結也算如數解開了吧。

“救你自有目的。如今風瑤閣無主,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林司曜在圓桌邊落座。淡淡地說道。

“為何不是你自己?”司拓劍眉一挑,也淡然回道:“風瑤閣上下,莫不希冀你回去。”

“哦?不是都以為我死了嗎?”林司曜似笑非笑地掃了司拓一眼,涼涼地反問。

“連風清崖都知道你未死,還有誰不知道的。”司烙撇了撇嘴,也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傳到風清崖耳里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也該怪他們三人,年初時回了風瑤閣后,四處搜羅寶貝、收斂財富的舉動太過晃眼。再加上司翀又遣了徒弟來這個偏遠的城鎮建基地,不招人眼才不正常。

“嘖嘖……這就是風瑤閣現在的保密制度?”林司曜失笑地搖搖頭,隨即盯著司拓正色道:“你們也瞧見了。我是你們幾人中最不合適回去的。而司翀有‘廣刺樓’要建,司烙又是個習慣獨來獨往、受不得拘束的主。也就數你最合適。”

“好。我代你掌管十年。屆時,你肚子里的娃娃,必須留一個給我做下屆閣主。”司拓回視著林司曜半晌,方才緩緩應道。

“不行!”林司曜搖搖頭,“我不同意。”

“那就沒得談。我也可以獨來獨往、不受拘束。”司拓毫不介意地拿了林司曜的原話堵他的嘴。

惹得一旁的司烙一個勁地直撇嘴。他有這么明顯嘛?獨來獨往?受不得拘束?

“風瑤閣不能散。”林司曜輕嘆了口氣,不說這是老閣主的心血,即使不是,現在也容不得它即刻解散。

外頭有多少組織盯著風瑤閣的兄弟們。一散,那就是一場血洗。沒有彪悍首領的孤狼,任誰都可以圍捕宰割。

“我也說了,我就這個條件。”司拓瞟了眼前蹙眉的男人一眼。

很好,有了家世拖累的人就是不一樣。居然替其他兄弟考量起結局來了。若是換作以往,哪里容得他費心思量其他人的安排?

“換其他條件。”林司曜搖搖頭,依然不愿讓自己將來的子女走上自己同樣的老路。

那是一條在他看來滿是血腥、通往地獄的道路。任誰都不愿意將可愛活潑的子女丟入其間煎熬。即使熬到殺神那又怎樣?!還不是一介沾滿血腥的殺手!

“換我說,咱們別做殺手了。換個模式不就好了。”司翀輕咳著打斷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見自己的話引來三人齊齊投來的視線,繼續解釋道:“瞧耘兒他們創出來的‘廣刺樓’不是挺好嘛?光憑信息,便可賺錢。既然大家誰都不想繼續過從前那般刀口上舐血的日子,索性就改制咯。”想當年老閣主說他創建風瑤閣的初衷,也不全然只接殺人任務的嘛。只因閣里的兄弟,殺人任務完成的最好,才逐漸衍變成現在這番光景。

“對呀。咱們何不廣接任務?哦,應該說,什么任務都接。不限于殺人,如何?”司烙也贊同地點點頭。

“挑些不違背自身良知的吧。”林司曜加了一句。話一出,懊惱不已。肯定要被他們仨嗤笑了。

“噢?”果然,其余三人雙眼齊刷刷地看向林司曜,均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咳咳……良知?司凌,你確信你剛剛說的是這個詞嗎?”司烙率先出言戲謔。

“老實說,司凌,你是不是被你家小娘子同化了?”司翀也“噗嗤”地笑出了聲。大著嗓門嚷道。

只有司拓,一臉深思地看著林司曜,良久,方才緩緩說道:“若是你答應我之前提出的條件,我可以考慮這個建議。”

條件?什么條件?拿他未出世的孩子做交易?

“即使風瑤閣改制,只要閣主依然決定是我,那么,我的條件也依然不變。”司拓淡漠地補充。他承認他是故意的。瞧不慣素來清冷無心的司凌,居然為了妻子兒女而消磨了最適宜引領眾兄弟的凜然殺氣。

“若是風瑤閣改制成功,我或許會考慮。當然,前提是,水瀲肚子里必定有一個是男的。”

“是男是女無所謂。”

“你……”

“我怎樣!”

“唉……你們倆!為了一個影子都還沒的小子,有必要這般爭執嘛!按我說,將來讓司凌的孩子自己選不就得了。”司烙實在看不下去兩個堪稱殺手界數一數二的大男人,居然為了一個尚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家伙爭風吃醋似地爭論,懶懶地提議道。

林司曜與司拓二人總算停了爭執。

“我沒意見。”林司曜迅速接話道。與其被司拓搶了去,還不如讓孩子自己選。當然,若是女娃娃,自是不會愿意去那個滿是男人的組織里混。她該是與水瀲一般優雅娉婷、嫻靜婉約的。

“好。”司拓點頭應道。既是十年后的接班人,他可不會放棄。娃娃的訓練必須從小就開始抓,即使小嫂子肚子里的兩個都是女娃娃,他也會想方設法地挑出一個性子適合承接風瑤閣閣主之位的侄女。

偏頭掃了眼兀自沉浸在兒子抑或女兒的愁喜中的林司曜,與司烙二人對視一眼后,悄然退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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