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醫師面色嚴肅。
只見他切完左手切右手,兩邊來回切脈,最后才心滿意足的收回手:
“不錯不錯,果真與你前日的脈象對上了——這靈術應當是一開始就有,只不過不知為何沒能凸顯出來,如今熬的時日到了,或者你的想法太強烈,他自然而然就出現了。”
“再瞧瞧你的脈象,果然是一番大動作之后的虛啊!”
鄭醫師說完,看了看手邊的藥材:
“晚上吃完飯不著急,等我再與你配一副新的補藥!”
時閱川收回手。
“虛”這個詞,他已經是聽得倦了。
此刻只好奇問道:“鄭醫師,你也研究靈術許多年了,能否請問一下,每個人所生出的靈術,與他本人有沒有關聯?”記住網址.vipvip
鄭醫師摸了摸胡子,做出高深狀:“當然有!”
“先不說靈潮害死了多少人,咱們只說一點——那些死里逃生的人所獲得的靈術,其實大半與自己愿景有關。”
他在這里憤憤不平的舉出兩個例子來——
“你比如小青之前的那個師傅,一心只會坑蒙拐騙,腦袋里做夢都想能有一招忽悠人的技術,所以他的靈術,就是回到三個月前。”
說到這里又嘆口氣:“我之所以沒遇上靈潮,大約也是因為我的技術足夠優秀吧!幸運!幸運!”
只是可恨那招搖撞騙的人,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再有一個——
他壓低聲音撇向張百里:“你瞧他的靈術,還非得動用詩詞,想來對自己能力很有自信……”
簡單來說,沒點數。。
時閱川卻苦惱的皺了眉頭:
“那我……要這個能儲物的芥子空間有什么用?”
他應該對這方面沒有什么要求啊?
這倒是個問題。
鄭醫師左思右想,最后一拍掌:
“我懂了!”
“你的靈術已經壓抑的夠久了,急需找方式突破出來,偏偏這時候,公子你滿心滿眼是不是都是替白麓姑娘考量啊?”
談戀愛這種事,這種恨不得對方什么愿望都能達成的心理……鄭醫師表示,自己也是過來人啦!
時閱川:……
所以……他的作用,就是替代了大黃?
屋子沒打掃干凈,大黃還在外頭休息呢,時閱川見他絲毫沒有察覺出晚上即將挨打,不由眼前一黑——
屋頂的幾個洞此刻都被遮上了,光線再不能透下來,再加上外頭天色暗沉沉的,整個屋子確實黑了下來。
白麓的聲音在屋頂上傳來:
“還漏光嗎?”
屋頂看起來馬上就要鋪好了。
靈甲卻湊到時閱川面前:“公子!好靈術啊!”
他小聲分析道:“阿麓姑娘最煩瑣事,日常又愛囤積,如今你有了這樣的能力,恐怕日后她所有的家當估計都要圖省事放在芥子空間里……”
“公子!把握住!”
“如今空間大權在握,阿麓姑娘以后絕對舍不得拋棄你的!”
時閱川:……
他默默看了眼靈甲,心中卻百轉千回——難不成這才是我的隱藏思想?
卻突聽有人好奇問道:
“拋棄誰?”
兩人同時站直了。
只見白麓正拎著幾根沒用完的樹枝進到廟里頭來,首先便看到那擦的干干凈凈的神像,和面前正裊裊升著青煙的香爐。
她不由看了眼靈甲,心想,沒想到他們這么虔誠呢。
靈甲卻瞬間心虛起來——這廟是真的靈啊!
這一瞬間,他反省自己跟那不讓男人藏私房錢的婦人沒有區別,于是趕緊說道:
“今晚吃什么?我去林中看看!”
說著飛快跑遠了。
白麓卻好奇道:“他為什么心虛?時閱川,不會剛才我聲音太大,他聽到了吧?”
“那你可得證明我的清白——我都還沒來得及干呢!”
聽她提及此事,時閱川也干咳一聲:“阿麓!”
這里這么多人呢。
白麓看著他的神情,突然明白過來,此刻嘆了口氣:
“唉,怎么這么多人呢。”
時閱川面色鎮靜,突然又看了看外頭的大黃:“我去帶大黃進來。”
逃避這兩個字簡直是寫在了臉上。
白麓卻已經很滿足了。
轉眼看到墻角的張百里,至今都還在那里收拾,不由又嫌棄道:
“就這么點地方,你收拾那么久了,摸魚都摸得這么明顯嗎?”
只見張百里慚愧一笑:“我……我以前沒干過呀。”
白麓:……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連家務活都不會,謝天謝地,沒叫你考中功名。”
張百里氣急:“你怎么對這樣扎我?明明是我家中妻子賢惠!”
“你不是說她罵你罵的狗血淋頭嗎?”
張百里又訥訥起來:“偶爾,偶爾……”
這老頭。
白麓蹲下來看著他:“你家中妻子既然賢惠,你如今跟著我們,就不怕她擔心嗎?”
張百里面色更紅了。
他垂下頭,小聲道:“我,我堂堂大丈夫,只能日日叫她揪耳朵?我不與她一般見識,所以出門前說了自己要游學,歸期不定……”
可身上一個銅子兒也沒有,別的地方自然也去不得。
最后仗著自己有靈術,這才跑到深山老林之中,想著徘徊數日再回去的。
可一聽時閱川是探花,就特別想問出一些考學秘籍來,這樣的話,等到秋天就可以再次參加童生試了!
嗯,老童也是童。
只要考取秀才,每月就可以領銀,到時候自己有錢了,家中老妻肯定不會再摔盆打碗的念叨了……
想到這里,又想起白麓等人是要前往燕州的,不由又心虛地強調:
“我就跟你們一二日,不去燕州的!”
回的晚了,老婆子再要在街頭打罵他,那可萬萬不成的!
正說著,卻聽外頭大黃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哞!”
眾人趕忙去看,只見那身后碩大的行李車,此刻連個車轱轆都沒留下,只剩大黃無辜的站在那里,連脖子上的小荷包都顯得瑟縮又可憐了。
他眨了眨茫然的大眼睛,想起今天辦的事兒,心中忐忑極了。此刻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你靈術才剛出現,應當不至于能收這么多東西吧?”
時閱川微微一笑,仿佛老父親一般慈祥:“大黃,我可以的。”
再一看白麓,果然她攥著拳頭過來了——
“既然行李不用你拉,大黃!你也該長點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