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偶天成

第一百一十八章 請罪

和往常一樣,姜綰吃過晚飯后,都會去檀越的偏院走一趟,看看驢皮熬的如何了。

其實也不用看,熬驢皮不難。

只是不每天來一趟,完全做甩手掌柜把事交給檀越他們辦太過分了些。

姜綰和齊墨遠走到灶臺旁。

一天不聞驢皮味,一靠近就有點受不住了。

上頭。

聞的人有點暈乎。

沒待一會兒,姜綰就走了。

出了小院,姜綰看向齊墨遠,“我怎么覺得你表弟今天有點怪怪的?”

前幾天來,一副快要被熏死的樣子。

但現在看,似乎熏的有點享受了。

不然怎么會難掩一股子興奮?

齊墨遠抬手扶額,“十有八九是挖了坑,等人往下掉。”

“他要坑誰啊?”姜綰一臉八卦。

齊墨遠失笑,“表弟還算懂事,在靖安王府他不會主動招惹誰,讓母妃和我難做人。”

“但誰要不長眼往他坑里撞,他埋起土來也不會手下留情。”

齊墨遠說這話,姜綰就心里有數了。

靖安王府里敢招惹王妃唯一的侄兒的就沒幾個。

也只有那幾個值得檀越費心挖坑了。

只是這坑是為誰挖的,姜綰還真猜不出來,問齊墨遠他也不知道,左不過就那幾個了。

前腳姜綰和齊墨遠出了偏院,后腳檀越就把銅鏟放下了,“都歇歇,都歇歇。”

沛國公府三少爺看著他,“天還沒黑呢。”

他們一般會忙到吃晚飯的時辰。

泡個澡正好吃飯,然后歇上半個時辰就睡覺。

生活規律的嚇人,在偏院住了幾天,就睡了幾天安穩覺。

櫟陽侯世子都怕哪天回了櫟陽侯府夜里又失眠,不得不牽兩頭驢放屋子里當安神香用。

檀越一臉神秘道,“保存體力,晚上干票大的。”

沛國公府三少爺警惕的看著他,“你要做什么?”

“別問。”

“問了也不說。”

“說了也不是真的,”檀越道。

櫟陽侯世子和沛國公府三少爺想揍他。

不過檀越不說,他們也能猜到幾分,雖然這樣不大好,但有句話叫客隨主便啊。

月黑風高,黑燈瞎火的,湊錯個把人也情有可原不是。

他們為兄弟兩勒插刀,重情重義啊。

不能在想了。

控制不住的興奮。

三人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錦袍,在花園里吃的晚飯,等天黑下來。

泡澡的時候打了一刻鐘的盹,到了睡覺的時辰也不困。

在花園里對月飲酒,好不愜意。

突然,一細微聲傳來。

若非耳目聰明,根本察覺不了。

檀越把酒杯放下,縱身躍出涼亭,往小院追去。

在小院門口就看到三個黑衣蒙面人,檀越冷道,“膽子真是不小,想從我的偏院偷溜進靖安王府?!”

靖安王府,王爺的書房守衛是最嚴的,其他地方次之,檀越住的偏院就更次了。

從偏院溜進靖安王府可能性很大。

檀越敢問,對方可不敢打。

一開口就露餡,畢竟從小一塊長大的,聲音熟著呢。

檀越也不指望他們會回答,握緊拳頭就沖上去。

櫟陽侯世子和沛國公府三少爺只能緊隨其后了。

三對三。

月色朦朧,但檀越知道自己交手的是誰。

二少爺齊墨城。

三人中,齊墨銘武功最高,對上他,檀越沒有必勝的把握。

他要的是揍人。

狠狠的揍。

櫟陽侯世子和沛國公府三少爺不會下狠手,最多只是幫忙拖住別人,不讓他們過來幫齊墨城。

只是這里離小院太近了。

小院里這會兒忙著熬驢皮的不是別人,是鐵風鐵鷹他們啊。

一聽到動靜,當即丟了手,過來幫忙打架。

這回,齊墨城他們才知道踢到了鐵板,哪還顧得上打探臭味怎么來的,逃掉就很不錯了。

鐵鷹覺得自己上趕著進了靖安王府,幫著熬驢皮蠢的不行,只是打著河間王府的幌子來的,沒法脫身,心底本來就有點氣,下腳就有點重,一腳踹過去,齊墨銘被踹飛了好幾米遠。

他抽出腰間佩戴的軟劍架在齊墨銘的脖子上,檀越嚇了一跳,“留活口!”

他是真嚇啊。

這河間王府派來的暗衛武功也忒高了。

平常表哥幫忙背個黑鍋,那是他知道表哥背的動,齊墨銘一條人命,表哥也背不起。

鐵鷹一把拽下齊墨銘臉上的蒙面,眉頭一皺,“二少爺?”

他后退一步,把軟劍收回腰間。

檀越把另外兩個被活捉的男子蒙面摘了,一臉不敢置信,“怎么會是你們?!”

齊墨城想打死檀越的心都有了。

他握緊拳頭道,“怎么?我們三個從偏院路過一下都不行嗎?!”

檀越無語,道,“當然可以路過了,但是路過的時候被我們誤會了,你好歹吱一聲啊,我還以為遇到了刺客,卯足了勁要立功,下手毫不留情,現在這樣怎么辦,大晚上的也沒法請大夫了啊。”

檀越一臉后悔神情。

櫟陽侯世子和沛國公府三少爺都看的嘴角抽抽。

要不是知道這就是個坑,他們都要真信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齊墨銘咬著要從地上爬起來,肋骨被踹的疼,也不知道斷了沒有。

“我們走!”

三人一臉惱恨的離開。

他們前腳走,后腳檀越拍拍手道,“你們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要去哪兒?”櫟陽侯世子不放心。

“做錯了事,得去請罪啊,”檀越笑道。

櫟陽侯世子和沛國公府三少爺面面相覷。

這樣子哪像是去請罪啊?

分明像是去討賞的。

他們猜的很對。

堪堪兩刻鐘,檀越就回來了。

手里還帶著三錦盒。

他們三一人一盒。

櫟陽侯世子見了道,“這是?”

“姑父賞我們的,”檀越一臉嚴肅道。

櫟陽侯世子,“……。”

沛國公府三少爺,“……。”

都快把靖安王的兒子打個半死了,還賞賜他們?

櫟陽侯世子看著錦盒里的玉佩道,“你不怕被齊墨銘他們打死?”

檀越給自己倒茶喝,毫不在意道,“這有什么好怕的,他們想打死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常我都是能忍則忍,人家撞上來,我能不給自己出口氣嗎?”

從小到大,因為他們,他連累表哥背了多少黑鍋,數都數不盡。

只這一回,利息都還沒收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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