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

第一百零六章 心亂動

第一百零六章心亂動

江氏聞言想起前事仍是有些不虞,沖著丈夫翻了一個白眼,

“這也是因著我兄長在京城為你四處奔走,若是不然那有這般容易!”

那似得你那老娘,做官的事兒半點幫不上,享福的事兒倒是一樣也不落下!

黃萬澄這時正在興頭上,當下沖著夫人連連拱手,

“多謝大舅兄,多謝夫人!”

江氏鼻子里哼一聲,

“算你還知禮!”

一家人說說笑笑一會兒,黃文龍這才過去拜見祖母,到了黃老夫人那處見一旁立著的人,上頭一件短襖,腰身收的極細,下頭粉色的百鳥朝鳳,小巧的繡鞋在擺下露出一點尖兒,烏發輕挽只插了一根烏木簪子,襯得一個人嬌小白凈,溫婉可人,

“你……”

心下卻是又驚又喜,

我還想等這邊事了,抽空去棺山一趟,沒想到她竟回來了!

黃老夫人見他打量方素素,當下笑道,

“柳姑娘如今可是我們家親戚了!”

說罷沖方素素招手,

“過來見過兄長!”

方素素無奈只得移步出來見禮,

“柳芳芳見過兄長!”

“祖母這是……”

黃文龍有些摸不著頭腦,黃老夫人笑道,

“這我遠房的侄孫女,如今投到了我們家里,叫你一聲兄長也是應該的!”

黃文龍聞言歡喜不已忙沖著方素素施禮,

“不知是妹妹當前……”

伸手去解腰間的玉佩,

“小小禮物還請妹妹不要嫌棄!”

方素素推拒不收,黃老夫人在上頭道,

“這是見面禮,做妹妹的收兄長的見面禮天經地義,收著便是!”

方素素無奈只得收了東西上前見禮,黃文龍忙回禮,黃老夫人坐在上頭瞧著兩人兄友妹恭笑得臉上肉亂抖,

“兄妹便是要這般和和氣氣的!”

自此后黃文龍卻是有事無事到黃老夫人面前請安,黃老夫人有了方素素陪伴,又有了長孫到跟前盡孝,這性子一天比一天和緩,漸漸的喜動不喜靜,常出來走動走動,這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

這幾日又叫了管事的開庫房取布料,卻是因為衣裳都大了,也不要改都現取了衣料做新的。

黃萬澄見老娘高興自然也是跟著高興,隔了不久京城吏部的調令果然送到,上頭言道不日那接任的官兒便要到了,黃萬澄一面心中樂開了花,一面又吩咐下頭的師爺將這些年來的賬目一一做平,清點庫存也好便于交結,這廂師爺們聚在一起通宵達旦抹平賬目不提。

卻說那侯德寶尋到了徒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便在這藺州城中尋了一處落腳地,住下來沒有幾日湘州的信便已送到了,打開信一看立時變了臉色,

“這……這事兒可如何向方家,向那臭小子交待!”

那丫頭是自己帶出來的,安頓在山門之處如今竟失蹤了,這要如何是好?

侯德寶在屋子里抓耳撓腮半晌,

“這一回小丫頭卻是被我所連累了,看這樣子一嘛是跑了,二嘛便是被媧神派的人抓了,媧神派這頭倒是可讓臭小子來辦,若是跑了……看來我需親自回去尋才安心!”

想到這處先給門內回了信,叮囑他們那媧神派領頭的是個強人,十分厲害不可力敵,避為上策,近期不能回棺山需在外頭躲藏。

千妙門是有名的竊門,比那狡兔還要狡兔,三窟五窟不在話下,門人他倒是不擔心,小丫頭那處卻是讓侯德寶牽腸掛肚,

那棺山位于大山深處,四面俱是密林高山,小丫頭能逃必是往里頭逃去了,這深山老林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姐,雖是會武功但也敵不了那么些個豺狼虎豹啊!

想到這處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

“老子就是那四處奔波的命,顧了這個,顧不了那個,便是這樣兩頭跑吧!”

不管如何先同臭小子把信兒報了才是。

宋屻波這處第二日便有下頭人來問,

“公子,外頭萬福樓的小二送了一桌酒菜來,說是公子點的!”

宋屻波一聽點頭道,

“正是!讓他們送到里頭來!”

那萬福樓的小二送了酒菜來,宋屻波坐到桌前不發一言慢慢吃完,這才換了衣裳點上肯扎幾人便打馬出門。

到了外頭肯扎便問,

“宋兄弟我們這是往何處去?”

宋屻波道,

“這陣子實在忙碌,特意偷閑半日……”

肯扎聞言卻是一臉的淫邪笑道,

“宋兄弟到這外頭來偷閑……屋里那碧樓、碧屏可是蕭宗主親自調教的,以她們兩人的功夫還伺候不了宋兄弟么?”

說著身后幾人都赫赫怪笑起來,宋屻波聞言卻是苦著臉嘆了一口氣道,

“肯扎兄弟你又不是不知曉,兄弟我練功時日太短,根基不固怕傷了腎水,十八歲之前左宗主都不準我近女色,那兩個平日里規規矩矩,只差連手指頭都裹進衣裳里了,我他娘的連個屁都見不著!”

一句話勾得眾人又赫赫赫笑個不停,那肯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屁倒是不用瞧,那屁來的地兒,倒是定要瞧瞧的!”

眾猥瑣的漢子頓時又是一陣亂笑,這廂一路打馬卻是到了城中一個叫做云中客的茶肆,那肯扎等人見著就皺了臉,

“宋兄弟,即是好不容易出來松快一番,為何不尋一處酒樓好吃好喝一頓,反到這處喝些寡淡玩意兒?”

宋屻波笑著解了腰上錢袋往他懷里一扔道,

“那東西我可不敢沾,要喝酒你們到對面酒樓去!”

肯扎接了錢有些猶豫,

“我們去喝酒,宋兄弟你怎辦?”

宋屻波笑道,

“我坐在這店里,你們在樓上便能瞧見我,有事不過招呼一聲罷了!”

肯扎回頭瞧了瞧對面,在樓上確是能直直瞧見這面鋪子里,當下也不猶豫招呼一聲把幾人帶到了對面,宋屻波卻是一撩袍子跳下馬,茶肆的小二立時過來牽了馬,

“爺,您請上座!”

宋屻波施施然進去,引得這店里的茶客們都抬頭觀瞧,

嘿!那處來的小子真是生的跟那潘安再世一般,有那戴了帷帽的女茶客,瞧著瞧著還嫌面前的厚紗擋了眼,一把撩開也不管自己那臉被旁人瞧了個一清二楚,只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俊俏的公子,踱步到了窗邊坐下。

這座兒在最末靠墻處只開了半扇窗戶,外頭瞧過來只能瞧見宋屻波卻瞧不見他對面之人。

宋屻波坐在這處點了一壺清茶,正嘴角含笑意態闌珊的等著茶到,有那膽大的女客這廂輕移蓮步過來行禮,

“這位公子,這茶肆里生意太好已四處無座,可否與公子拼個座兒?”

宋屻波抬眼瞧了瞧,眼前的女子雖是戴著帷帽瞧不清模樣,只是立在那處削肩束腰,亭亭玉立想來應是個美女,又拿眼掃了一掃堂上,鄰近的男客們聞言臉上神情卻是嫉妒羨慕的不少,

當下卻是沖她展顏一笑,

“小姐要坐自是無不可,只是你占了我這位同伴的座兒,他怕是要不高興了!”

那女子回頭一瞧,卻見一個尖嘴猴腮,一臉猥瑣的男子沖她邪邪一笑道,

“無妨!無妨!有小姐這般佳人陪坐一旁,小生是千肯萬肯的!”

就這般跟猴似的模樣還想她陪坐!

那女子嚇了一跳忙退開兩步,那男子過來一屁股坐下,竟還伸手去拉她裙擺,

“小姐,過來這邊坐!”

那女子嚇得連連后退,再顧不得一旁笑得勾魂奪魄的少年郎,轉身提了裙擺急惶惶如被鬼攆一般的跑了。

侯德寶坐在宋屻波對面,探頭窗邊瞧了一下對面樓上,肯扎幾個早已在那處推杯換盞,大快吃肉了。

“小子!”

侯德寶沖著宋屻波一咧嘴,

“你如今還是少出些門,沒得惹出桃花債……”

這小子如今長大了,高矮已與成年男子相差無二,又跟那左御河學的人模狗樣的假風度,瞧著是越發的勾人了,你沒瞧見那被嚇走的小娘子又回轉來了,躲在街角處探頭探腦只為再瞧一瞧自家這徒弟!

“唉!”

侯德寶很是煩惱的搖了搖頭,

“臭小子,跟著我你是屈了才了!憑著你這張臉在媧神派你要真心混下去,以后必是橫著走的!”

宋屻波聞言撇嘴眼底全是厭惡道,

“什么媧神派!就是一幫子男盜女女昌,光天化日、大庭廣眾都要在院子里擺開煙脂陣,若不是為了阿爺我恨不能一把火燒了這幫子齷齪人!”

前頭宋屻波還未想起來,到后來親眼見著左御河與蕭三娘子在那院子里茍合,旁邊還有一大幫子派中人跟著有樣學樣,他這時才回想這媧神派他小時是見過的,便是歡喜樓那幫子人,他當年見的那男子不也是被稱做宗主么?

只是他見那宗主不是左御河這樣兒的,莫非是那仲燁璘?

想到他們那丑態便心里犯堵,宋屻波喝一口茶道,側了臉沖向外頭,一手托了腮,裝做觀賞街景的樣兒道,

“師父,你叫我出來可是有事兒?”

侯德寶聞言眼珠子亂轉,支支吾吾半晌才道,

“我剛剛才收到信兒了……那個……那個丫頭……”

宋屻波立時挑眉斜眼瞥他,眼風掃過卻是一個不小心引得路過的大嬸紅了臉,

“那個……那個小丫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