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陰謀反
依著宋屻波之意,卻覺著是天大的機遇,只要那勞什子圣主離了老巢,到這臨州京城之中,便能將他們一舉殲滅,絕了后患。
趙廉想了一夜點頭應允了宋屻波,卻是命保壽將那可號令暗衛與凰翎衛的信物尋了個機會,悄悄給了他,
“朕便只有這點子家底了,希望這孩子不會令我失望!”
保壽在一旁冷眼觀瞧心里也是有數的,當下應道,
“陛下不必擔心,太子爺心思縝密,必能力挽狂瀾,讓那一干奸人全數伏法!”
宋屻波拿了那一凰一鳳的令牌卻是對方素素笑道,
“現下方家六伯已是成了我下屬,我憑了這塊令牌做聘禮迎娶素素,也不知方家六伯會不會應允!”
方素素聞言紅著臉啐他道,
“想得美!不過一塊木頭牌子便將人娶了,你倒是想得輕巧!”
“那太子殿下的身份又如何?”
方素素搖頭道,
“我爹爹不是那勢力之人,并不看重身份權勢!”
“那千妙門的偌大財富又如何?”
方素素還是搖頭道,
“我爹爹也不看重富貴榮華!”
宋屻波聞言愁眉苦臉道,
“除了這些,我不過就是一小鎮上賣餅的小子,家無橫財,身無長物,除了這塊牌子還可號令方六伯一二,我還有何可打動方六伯令得他下嫁千金?”
方素素笑著擰他道,
“你即知自己是個窮小子,為何還來招惹我?”
宋屻波笑應道,
“前世今生你都是我的人,莫說是個窮小子,就還是那小乞丐,我也要拼了命娶你回去做乞丐婆娘!”
方素素聞言笑得不成,
“好大的膽子!誰要跟你做乞丐婆,你若是敢來小心我家里的哥哥們打了你出去!”
宋屻波湊過去捏了她小巧的下巴便一口咬了下去,
“你家哥哥們兇悍我卻不怕,只要素素愿意跟了我走……便是打死我也愿意!”
盡快將那些礙眼的人全數鏟除,方六伯那處只怕還要想法子才行,決不能讓人攔了他與素素的路!
那頭這幾日仲燁璘因著受傷驅毒,便尋了一個借口閉門謝客,傅恭明更是大肆整頓府內,生怕也混了一個千妙門人進來。
此時宗主正是受傷體弱之際,一個不慎便是禍端!
宋士銘那頭一時便沒了依仗,倒讓周琿趁此機會攛掇著他動手,
“殿下,平南王最近大宴賓客隱隱已透出離京之意,若是再不動手只怕便要遲了!”
宋士銘猶豫道,
“仲兄與傅兄最近也未到府上來,說是生意上有了波折要外出一趟,也不知何時能回,只怕這事還要與他們商議才成!”
他是心里沒底不敢動手,便扯了仲、傅二人來講。
周琿無奈道,
“我的殿下,時機一去不復返,若是平南王離了京城,回轉本部我們便再無動手之機了……”
這廂說來說去好不易說動了宋士銘,第二日待得上朝之際,宋士銘卻是獨闖皇城,在城門外跪倒大呼要面見太子,朝堂之上眾官驚疑不定,太子趙敬沉呤片刻道,
“皇弟此舉想來必是事出有因,宣他進來!”
宋士銘無官無品自是不能上朝,他要進金鑾殿便只能在皇城外頭跪地求見。
這廂被人帶了進來納頭就拜跪在地上大聲道,
“太子殿下,臣弟特來向殿下告發亂臣賊子!”
百官都是一愣,趙敬眉頭一挑道,
“哦……皇弟因何要出此言?你告發之人又是何人?”
宋士銘抬頭瞧了瞧四面的文武百官,嗯了一口唾沫壯了壯膽氣道,
“臣弟無意之間得知平南王及世子有造反謀逆之心,臣弟特來向太子殿下告發!”
此言一出眾官嘩然,有那機靈的不過腦子轉一轉立時就明白了,當下就閉口不言隱于眾人之中,趙敬聞言沉下臉道,
“皇弟,你可是想清楚了,這類事兒干系重大,不可胡言亂語!”
宋士銘應道,
“臣弟自是有真憑實據……那……那平南王停靠在碼頭的樓船上便藏有大批的兵械……臣弟也曾上去過一回,悄悄兒瞧見了!”
“什么?你此言可是當真?”
“句句真言,若有虛言臣弟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趙敬聞言立時大怒,
“平南王真有謀反之心!”
當下手指一點宋士銘,
“皇弟,本宮立時予你三千京營兵士,由皇弟你親自帶領前往城外碼頭,搜查平南王府樓船,若是真能搜出真憑實據,本宮決不輕饒!”
這廂程閣老聞言也出班奏道,
“太子殿下,即有二殿下告發平南王密謀造反,便應立時派人將平南王父子押到殿前,仔細查問,再徹查平南王在京中各處產業……”
趙敬點頭應允,
“準程閣老所奏!”
當下吩咐下去,命令五軍營、牽機營、神威營三部京營各派三千兵士,捉拿平南王父子,封查平南王各處產業。
太子旨意一下,這京營兵士立時出動,宋士銘得意洋洋領著三千如狼似虎的兵士直奔碼頭而去,這廂奔赴平南王府的樓船之上,上去二話不說將一眾女眷驅趕下船,卻是正巧那趙赫顯昨日正歇在了樓船之上。
聞聽得外頭喧嘩聲起,推窗一看見那碼頭上氣勢洶洶來了一隊人馬,領頭的便是那宋士銘,趙赫顯一瞧心頭又驚又怒,
“這蠢貨是想干什么,竟敢帶兵來找我麻煩!”
一轉念又想,
“不對啊!那蠢貨如何有權帶兵……不好……”
當下也顧不得身上不著一縷,一把推了身旁的女子,伸手在床頭一通扣摸,只聽得那機括聲卡卡做響,床板立時翻轉將趙赫顯偌大的一個身軀咚一聲翻到了床下去。
待到兵士們進到這奢華的內室時,床上再無趙赫顯只見縮在角落處哭泣的黃文秀,
“平南王世子何在?”
黃文秀搖頭抽泣道,
“不……不……不知……”
一眾兵士將這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敲打著翻板尋到了下頭的機關,只是趙赫顯早已跑得不知所蹤。
趙赫顯沒有尋到卻是果然在那樓船之中尋到了無數盔甲、長槍,又有封查平南王府的兵士也在王府的秘室之中尋到盔甲、刀槍兵器等無數,其余別院也多有斬獲。
平南王被人帶到太子面前,趙敬卻是搖頭道,
“此事太過重大,非我能決斷只能請圣上裁斷!”
當下請了趙廉出來,趙廉見了那殿上堆積如山的各式盔甲、兵器,還有那私造的玉璽龍袍,不由撫著胸口狂咳,眾臣見狀盡皆跪倒,
“陛下保重龍體啊!”
趙廉抬手指點朝上眾人怒道,
“你們要朕保重,出了這樣的事兒……朕要如何保重……依朕瞧著倒不如早點兒死了干凈……”
眾臣忙伏倒,
“陛下,臣等該死!”
趙廉氣得手指頭亂抖,指了平南王道,
“平南王,朕自認一向對你不薄,這么些年任你手握重兵,從不相疑,兄為何如此待我?”
平南王也是瞧著這一堆兒東西不知從何說起,也知無話可說,只得跪倒在地不停磕頭道,
“陛下明鑒,臣決無反叛之心啊!”
即便是有也不會這般明火執仗,這樣做無疑是自尋死路,平南王如何能不知?
他是老軍伍如何瞧不出來?
這些東西新舊不一,制式參差不齊,一看就知不是整批購進,想來必是歷年來一點點累積,這京城的各處產業都是自己那孽子在打理,必是他早就心懷不軌,一點點在暗中準備,卻是沒想到被宋士銘給告發了!
宋士銘又是如何知曉那孽障暗藏這些東西?說不得是他們平日鬼混到一處,吃了酒后不慎露了出來,倒讓宋士銘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知曉,告到了御前!
真正是孽障!孽障啊!早知如此早早廢了他,換上二子熙重,也免了這場禍事!
平南王不知這些東西自是那千妙門人為宋士銘查到的,先頭本是想著運些東西栽贓,卻是沒想到摸到密室之中時,里頭東西堆積如山,根本不用他們費勁,當下只是扔了那假玉璽與龍袍進去倒是省了不少事兒。
趙廉抬手示意太子扶了他步下御階,圍著那堆東西轉了一圈,伸手將那假玉璽取了出來,打開盒子一看,冷冷一哼摔到了平南王腳下,
“你自家瞧瞧,平南王倒是精心,這東西也不知找那一家做的竟如此逼真,便是連朕也沒法子分辨出來!”
千妙門出手自不是凡品!
趙廉看著跪在地上的頭都磕破的平南王趙勉,仰天長嘆了一口氣,
“來人!將趙勉押入天牢!余黨盡皆捉拿歸案,趙勉謀反之事交由三司同審,待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做決斷!”
這廂自有人將趙勉帶了下去,朝上百官一走立時便有兵部尚書王珮出列提起兵權之事,
“陛下,平南王趙勉麾下三十萬大軍,其中親信舊部無數,他這番謀反也不知牽扯多少軍中將領,此事只怕還要謹慎待之!”
趙廉點頭道,
“此事自是應慎重,不知眾卿可有合適人選,能接管平南王兵權,彈壓下部,以防兵變?”
“這……”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這軍中將領多出自趙家嫡系,除了今上便是鎮西王與平南王可服眾。平南王一去便只有一個鎮西王,但鎮西王要是將這天下兵權全收于手,也難保說不會起那謀反的心思。若派了旁人去,這朝中將領卻是無人一個能擔保萬無一失,一個不好便是邊塞兵變的之禍。
這人選倒真是不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