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澄嘆了口氣，道：“這多年來你過的可好？”

“沒有。”天魔夫人輕輕搖了搖頭，又陷入了沉默。

天魔夫人冷哼道：“殺你？我這次來就是要殺你的！可是天下第一莊大會上你卻躲躲藏藏的不出現，叫我怎么殺你？”

“現在我只希望你能放過我女兒，她才十八歲還小，是凈遠門唯一的血脈了，你要恨就殺了我吧！我只求你能放過她。”方是澄滿是哀求的看著她。

方是澄深深望她一眼，道：“我也是為了雪夢山莊的仇恨才逼于無奈另娶她人的，其實我當時只想娶了她報了仇就去找你，沒想到。。。。。。”

天魔夫人冷笑一聲，道：“沒想到我成了劍圣徒弟，還殺了你兒子，是嗎？”

方是澄震驚的望著她，不解道：“這是為什么？”話音剛落，天魔夫人一掌已經襲來。

這一掌包含著無窮氣勁，將兩旁窗簾都刮的沙殺作響，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兩股氣勁交擊，形成一股渦漩，環繞在兩人周圍，巨大的氣旋差點將凌鋒和陳若霜躲下的屏風吹倒。

陳若霜剛想說什么，凌鋒連忙示意她閉嘴，以方是澄的修為只要她一開口，絕對可以知道有人偷聽。幸好這房間夠大，只要她不作聲就不會被發現。

“為什么？”天魔夫人吃了一驚，不懂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方是澄震驚的看著這一掌，雖然聽說她已成為劍圣弟子，且又當上天魔教教主，卻沒想到她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這一掌看似無力，卻掌風逼人，他不禁抬手一擋。

兩人均被震的后退一步。

“蓬！”

方是澄黯然道：“那你就殺了我吧！”

凌鋒拉著陳若霜迅速躲到房間內屏風后，剛蹲下，門就被一股猛烈的力道震開。

躲在屏風后的陳若霜大驚想叫，凌鋒連忙用手堵住她的嘴。

天魔夫人瞪著他道：“我想殺誰就殺誰，只要能讓你心痛就行！”

凈遠門掌門方是澄眼神復雜的看著她，許久，輕聲道：“小晴，你真的恨我嗎？”

方是澄嘆了口氣，道：“凈遠門已經不是北方大派了。”

天魔夫人又轉過頭瞪他一眼，大聲道：“是！”

凌鋒沉默了一會，道：“那你留在這，殺了那個人嗎？”

天魔夫人嘆道：“你們還好，兩個人互相作伴，就算沒方向也不會孤單。我呢，人生本來就沒方向，還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她的眼神里流lou著深深愁緒，看上去有一種凄離破碎的美

天魔夫人睜開眼，對這突然打斷她思緒之聲極為不滿，怒道：“不見，誰都不見！”

那門外女子頓了頓，又小聲道：“是凈遠門的掌門求見。”轉而慌張道：“糟了他要闖進來了！”

看著他的嘴又再動，天魔夫人的呼吸可是急促起來，如果他再說下去，她心里那高高的提防就可能崩掉。

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女子聲音響起：“稟教主，外面有人求見。”

其實論兩人真正修為，天魔夫人內力要稍高一籌。只是天魔夫人所練的為《天魔密典》為魔門圣典，多有催人心智作用。而方是澄所練的凈遠門的《戶無心經》是佛家圣典，講究的是以佛抗魔，有克制作用。所以，兩人打起來，天魔夫人甚至要略為吃虧。

天魔夫人轉而大怒，本以為他會接下去說點以前的柔情mi語，沒想到竟然為他女兒求情，還是想為凈遠門留下的血脈！她憤怒的大吼道：“不可能！你我是要殺，你女兒更加不能留！”

天魔夫人微微一怔，看著這個她曾經深愛的男人，現在已經老態縱橫，大聲道：“過的好不好？你說呢？你如此狠心對我，我為了報復你才加入天魔教，當什么教主，弄得四面被罵！整天被一大堆教務煩索，還用與各幫派假面迎好，你知不知道我過的有那么痛苦！”

天魔夫人擺擺手示意那鴇母下去，又冷冷的看著來人，轉過頭去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天魔夫人見他說的飽含深情，心里也為之一酸。那些回憶，她何嘗不是小心保留著，不忍心翻動？那綿綿恨意，又豈是瞬間集成的？

方是澄看著她，神情幽傷道：“當年我當上掌門，目地只是為了報仇，所以我將門下弟子訓練成一個個殺手，但當我找到仇人時，被法空感化，我才發現自己有多么錯。我為了報仇，竟然向一些無辜的人下手，讓凈遠門這個門派已經變成了殺人一派。剛才我門下弟子遇到刀魔傳人凌鋒，見他手持金龍刀不問是非就出手相奪，金龍刀雖本是我雪夢山莊一物，但說什么也要經過正當手段奪回啊！我本想好好整頓門內事務，可他們身上的殺氣，我已經改不過來了，后來我慢慢的放棄了，終日躲在房里不敢面對事實。”

方是澄神色憂傷道：“你這又何苦，你想殺的人是我，為什么害我的家人？”

他頓了頓又道：“小晴，這多年來我都沒忘了你，我經常一個人在房中苦悶時，我就會想起我們在雪夢山莊一起的日子，那是我最美好的回憶。可惜它已不在了，小晴，現在弄的你如此恨我，我真是很后悔啊！”

天魔夫人嬌軀一震，馬上又鎮定的望了凌鋒一眼，道：“你們馬上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