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紀凡濤看起來是如此的兇神惡煞,整個人猙獰又絕情。
連美云在瞥見紀凡濤的剎那,既是害怕,又是生氣,但是怎樣都得顧慮紀澤揚的。
紀澤揚受得傷很重,連美云擔心他,只能求饒,“老公……澤揚受傷了,我們先讓醫生過來看看他……”
“看看他?”紀凡濤重復著她的話,輕蔑又兇悍,“我現在可是巴不得他死,你覺得我還會讓醫生來看他。”
說這話的時候,紀凡濤是死死的盯著紀澤揚,敵意濃烈。
紀澤揚也明顯覺察出紀凡濤對他的敵意。
只是,紀澤揚并不清楚如此強烈的敵意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甚至,紀澤揚會很輕易的想到,可能還是因為他和路雅在一起的原因吧。
“紀凡濤,澤揚在紀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年紀氏集團經營得這么好,要不是澤揚的努力,它能有這么好嗎?”連美云仍舊是理直氣壯的,畢竟,的確在紀家這個問題上,她和紀澤揚都是很努力的。
可是,紀凡濤一聽,愈發的火大,完全是要徹底的撕破臉了。
“你有臉跟我談什么功勞苦勞?他不是我們紀家的種,不是紀家的人,憑什么還敢在我的地盤里撒野,給我滾,馬上滾。”
紀凡濤的言辭里全然是冷硬狠絕。
紀澤揚身體一僵,“不是紀家的人”這一句話,無情的撞擊在他的耳畔……
“你們在說什么……”紀澤揚喉間已經是發熱發燙的疼,竟然是沒辦法說話了。
他好像聽到了一些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連美云聽聞,是立馬阻撓,畢竟,現在說這些只會讓紀澤揚的傷勢越來越重,“沒說什么,他胡說八道,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
連美云攙扶著紀澤揚。
這個時候,路雅也是很贊同連美云的說法,“對,我們先走吧。”
紀澤揚卻是努力定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向紀凡濤。
他顯然,今天就是要一個答案。
隨即,紀澤揚萬分認真的眸光落向了紀凡濤,“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是紀家的人?”
“跟我裝呢,該死的,你不是我們紀家的人,這還不清楚嗎!你不是我家的種,也不是她生的……她生不出來,這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你都不是哪來的賤種,竟然在我們紀家享受榮華富貴這么多年……”
紀凡濤在說這話的時候,是相當的憤恨憎惡。
連美云被他這話是頓覺受到了深重的傷害,“是,他不是我生的,可是,我是當親生兒子養的,不像你,這么沒人情味,就算不是親生的,但是澤揚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嗎?”
連美云氣得顫抖。
可是,紀凡濤是愈發的震怒,“臭娘們,你算什么東西還趕在我這里跟我談感情!這些年,讓我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外頭流浪,卻讓外面的賤種留在我家享盡榮華富貴,這一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個清楚。”
紀凡濤索性是掌心狠絕的落向了連美云,這力道簡直就是要將連美云給毀滅一般的沉重又疼痛。
連美云渾身顫抖……
紀澤揚則是佇立在那,整個人好像是被僵住了,無法動彈,但是心下卻好像是聽到了破碎碎裂的聲音,疼得令他無法呼吸。
路雅在他的身旁,親眼見著紀澤揚心如刀割的疼痛。
這一刻,路雅是多么的渴望著自己能夠替紀澤揚分擔全部的痛楚。
可是,她卻是愛莫能助,就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紀澤揚難受。
連美云肩膀處傳來尖銳的疼痛,這一股疼痛令連美云也是火氣連綿,“**蛋,你是要跟我算賬是吧,好啊,那么我們今天就算個清楚……你一個窮光蛋,能有今天,要不是我們連家豐厚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待哪兒呢,現在跟我算,紀凡濤,除非我死,否則,誰也趕不走我們娘倆。”
連美云這一刻已經是如此歇斯底里而來,甚至是不知道哪來的力道竟是可以瘋狂的抗拒著紀凡濤。
紀凡濤也是防不勝防的,被連美云給推搡著。
連美云整個人已經是處于瘋狂抓狂的狀態里,“你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連美云的,是我們連家的……你憑什么趕我們走……”
紀澤揚的耳畔終于是找回了聲音,回旋著連美云的叫囂,還有紀凡濤的怒斥,這呵斥聲,責備聲,爭執聲,無情的落入紀澤揚的耳里。
可是,紀澤揚卻是不由自主的邁開了步伐,試圖靠近他們。
畢竟,這個問題他也糊涂了,無比的迷惑了……
“我不是紀家的人……那我是誰……”
紀澤揚喉間的聲音是這般的低沉,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了。
紀澤揚完全的困惑又失落,甚至是絕望的,這么多年,原來,他不是紀家的人;原來,他蒙在鼓里。
想到這里,紀澤揚滔天的疼痛生生的腐蝕著他全身上下……
雖然紀澤揚聲音很小,但是,紀凡濤卻是聽清楚了,“你還能是誰,你就是個來路不明的混賬東西,我警告你,從今天起,你給我和紀家徹底的劃清界限,紀家的一切都跟你沒關系,馬上給我滾得越遠越好,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對。”紀凡濤是立馬的否認,“即便是看著你們死,也不會讓我解恨,所以,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紀凡濤的一言一行里不能掩飾他對紀澤揚的憎恨,尤其,和紀澤揚四目相視的瞬間,來自于紀凡濤如鷹隼般鋒銳吞噬的雙眸,活像是足以將紀澤揚給滅掉。
路雅看得是膽戰心驚的,“我帶你離開,你不要難過,事情既然發生了,也無濟于事,我們再想辦法吧。”
其實,路雅不知該如何安慰紀澤揚,才能化解紀澤揚心底潛藏的痛苦和難受。
甚至,路雅會很輕易的想到,她越是如此安慰,可能會給紀澤揚帶去更多的沉重和痛楚吧。
可是,紀澤揚已經是挪動了步伐,也終于明白今天無論是院長,還是其他人員為什么會對他是如此惡劣的態度,原來,其他人全都知道了,只有他,最后一個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