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吻安

第312章 愛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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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許簡一先是一愣,而后咬牙切齒地說,“靳寒舟,你想都別想。”

許簡一不會讓靳寒舟一個人面對一切。

靳寒舟曾被自己的父母‘拋棄’過,許簡一又怎么可能讓他獨自一人去醫院面對病魔。

有她在,他不需要去醫院治療,她會親自看著他。

靳寒舟支起身望著她,細長迷人的桃花眼底透著幾分悲戚,“以前我總想你時刻都不要離開我,現在心想事成了,我反而不開心了。”

靳寒舟的初衷是讓許簡一幸福安康。

哪怕當初得知許逸笙的死跟自己有關,動了洗去她記憶的念頭也是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知道真相,繼續開心幸福一輩子。

可如今的一切,都在與靳寒舟的初衷背道而馳。

他沒有帶給許簡一幸福。

他讓她跟著他擔心受怕。

靳寒舟輕撫她嫩滑瑩白的面頰,負罪感滿滿地說,“許簡一,我想做你的后盾,而不是做你的累贅。”

許簡一抬手捧住靳寒舟俊美深邃的面龐,指腹輕輕地剮蹭他的臉頰,目光柔情似水地睨著他,“可是靳寒舟,你也是人,你也有脆弱的時候,我不用你時刻擋在我身前,我也可以為你遮風擋雨。”

“累了咱們就休息一下。”她一把摟住他,將臉埋在他頸間,“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覺得自己是累贅什么。”

“我們曾經分開兩年,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哪怕是一天。”

“靳寒舟,沒你在身旁,我會睡不好的。”

許簡一想要讓他知道,她并沒有覺得他是累贅,他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也很需要他。

去醫院并不能讓靳寒舟的病快速好起來。

同樣都是吃藥,在家吃在醫院吃,又有什么區別呢。

靳寒舟想去醫院,無非是覺得在醫院有醫生看著他,許簡一可以輕松些,不用整日關注著他。

可許簡一不想讓靳寒舟去醫院。

她認為靳寒舟之所以病發,正是因為她的‘丟下。’

只有她的堅定不移,才是治愈他最好的良藥。

無論靳寒舟說什么,許簡一都不會讓他去住院治療。

何況許簡一覺得靳寒舟想要去醫院治療是一種害怕心理。

他在害怕時間久了,她會受不了,繼而再次‘丟下’他。

所以他才會在被丟下之前,選擇一人獨行。

許簡一要真的答應讓靳寒舟去醫院治療,也許靳寒舟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他的內心會無限放大這次的事情,他會鉆牛角尖,會認為許簡一就是受不了,所以才同意讓他去醫院治療的。

靳寒舟的話,其實是另類的求救。

負罪感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離許簡一,他不想拖累她,可不代表他真的想一個人面對一切。

他內心深處其實是渴望許簡一拉住他,無論何時,都不要放手的。

抑郁讓靳寒舟內心充滿了悲觀,明明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他卻不停地想,去做假設,“我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長久下去,你會很累的。”

許簡一反問他,“如果今天生這個病的人是我,你會因為怕累而把我送去醫院嗎?”

“當然不會。”靳寒舟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

許簡一揚眉,“所以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因為怕累就放任你去醫院治療?”

靳寒舟抿唇不吭聲。

許簡一目光如炬地望著他,“因為愛我,所以你不可能讓我獨自一人去醫院治療。同樣的,因為愛你,我也不可能讓你去住院治療。”

“靳寒舟,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的。連這點苦我都不愿陪你吃,那我算什么妻子。”

許簡一抬手勾住靳寒舟的脖頸,將他的臉頰拉向自己,“我沒有覺得你是累贅。你自己也不要這么想。”

她仰頭親了他的唇一下,溫聲地開導,“真心疼我,就乖乖地待在我身邊,讓我看得到,觸摸得到你。”

她手指輕輕摩挲男人俊美的臉頰,深情地呢喃,“靳寒舟,不只是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還是三寶他們,也需要爸爸。”

“所以別再說住院治療了,好嗎?”

靳寒舟定定地凝著許簡一清純倩麗的臉龐,微微點頭。

“嗯。”

許簡一見他終于打消了住院治療的念頭,頓時仰頭又吻了吻他。

分開的時候,她滿眼情深地望著靳寒舟,手撫著他俊美的臉龐,情不自禁地啟唇,“我愛你。”

靳寒舟先是一怔,隨后扣住她的脖頸,將她的臉重新拉了回來。

他高挺的鼻抵著她的鼻子曖昧地蹭。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聲音略微低啞,“再說一遍。”

如果是以前的許簡一或許會覺得難為情,不愿再說,但現在的許簡一只想讓靳寒舟開心。

許簡一摟住靳寒舟脖頸,眼神好似會拉絲一般地睨著靳寒舟,她粉唇一開一合,軟糯的小奶音,特別的撩人心弦,“我愛你。”

“靳寒舟,我愛你。”

一回生,二回熟,許簡一見靳寒舟愛聽,連著說了好幾次。

許簡一很少說愛,她是個不善于說情話的人。

但這樣能讓靳寒舟內心感到快樂的話,她不介意改變一下自己喜歡把話藏心里的性子。

雖然愛說出來就不值錢了,可架不住它動聽,靳寒舟也是個俗人,他就愛聽許簡一說愛。

“以后多說些,我喜歡聽。”

靳寒舟指腹繾綣纏綿的在許簡一嫩滑的腮幫子處刮蹭。

“好。”許簡一覺得動不動把愛掛嘴邊挺俗的,但靳寒舟喜歡聽,俗就俗點吧。

“我愛你。”她仰頭眉眼彎彎,又是一聲。

“我也愛你。”

靳寒舟俯身吮住許簡一的唇,邊吻邊說,“很愛很愛。”

“我也是。”許簡一環住靳寒舟的脖頸,主動仰起身將自己送上。

靳寒舟擔心許簡一仰著身會累,俯身讓她的身體貼回沙發。

他手肘支撐在她耳后,手捧著她臉頰,吻得極其纏綿悱惻。

兩人在狹窄的沙發上不斷地接吻,舌追逐著對方,糾纏不休,抵死纏綿。

吻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許簡一把臉靠在靳寒舟胸膛,聲音軟軟的,特別的媚,“洗漱一下,睡吧。”

已經十一點多了,也該休息了。

靳寒舟低低地嗯了一聲,起身撿起地上的浴袍給許簡一披上,然后抱著她,走進了浴室。

凌晨四點。

靳寒舟緩緩睜開了眼睛。

臨睡前他明明什么都沒想,聽著許簡一放的輕音樂,與她一同入睡,可他睡著睡著,就開始做起了噩夢。

夢中的內容也不恐怖。

甚至有點無厘頭,就是他夢到了自己在爬一個樓梯。

明明就要到頂了,可結果又憑空出現了一截臺階,他想要回頭,卻發現身后沒有路。

他只能不停地往上爬。

爬到精疲力竭。

最后之所以脫離夢境,還是他爬著爬著,不小心踩空,從臺階上滾了下來,跟著被驚醒了。

明明是在做夢,可靳寒舟卻好像現實里經歷過一般,渾身酸痛。

身體很累很累。

人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息。

一只白皙的手輕輕地撫上靳寒舟胸膛,女人幽黑明亮的雙目帶著幾分憂心地望著他,“是做夢了嗎?”

靳寒舟抬手握住許簡一的手,輕輕地嗯了一聲。

“夢到什么了?”許簡一問他。

“夢到我一直在不停地爬樓梯。”

做夢最怕的就是太真實,因為你醒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經歷過這些事情。

許簡一心疼地抱住他,“會好起來的,加油!”

“嗯。”

過去那一年里,靳寒舟也會做噩夢,做的都是他被丟下的夢。

夢里的主角要么是程錦繡,要么是靳風,要么是許簡一。

來回交替,每次的內容都是靳寒舟被丟下或者舍棄。

夢中被丟下舍棄的絕望與無助會在醒來后,格外的清晰,常常讓靳寒舟心力交瘁,痛苦不已。

“你繼續睡,別擔心我,我沒事。”靳寒舟最怕的就是讓許簡一跟著受累了。

許簡一也不想讓靳寒舟心有負擔。

她嗯了一聲,環著他的腰,閉眼假裝入睡。

靳寒舟怕許簡一擔心,也閉著眼假寐。

最后,誰都沒有再入睡。

因為睡不好,所以靳寒舟人變得懶懶散散的,不愿動彈。

許簡一在三個孩子睡醒后,起來給他們洗漱,泡奶。

三小只大概是看出爸爸不舒服,圍著爸爸喝著奶奶,默不作聲的陪伴,顯得暖心又體貼。

靳寒舟揉了揉三孩子的發頂,將他們摟進懷里。

三寶熱情地給了爸爸臉頰一個吻。

“乖乖。”

然后有樣學樣地在她爸爸的發頂上拍了拍。

這招,學她媽的。

靳寒舟看著三個孩子,心里暖暖的。

雖然身體很疲倦,也不太想說話,動彈,但他還是逼著自己去跟孩子們互動。

許簡一不想讓靳寒舟過度消耗精力,在三孩子喝完奶后,便將他們帶下去給保姆們帶著了。

上來的時候,許簡一給靳寒舟端了碗粥上來。

把粥放床頭柜上,許簡一拉著靳寒舟去洗漱,然后喂他吃早餐。

這個時候,靳寒舟是沒有自主進食的欲望的。

許簡一得盯著他把早餐吃了。

吃完早餐后,許簡一還是拉著靳寒舟起床走動了一下。

運動完,她就隨靳寒舟一動不動地躺床上,不去打擾他,讓他自主休息。

臥室里裝了監控,許簡一帶著孩子們在樓下玩的同時通過臥室的監控看著房間里靳寒舟的一舉一動。

一品苑這邊。

昨晚通宵追小說,凌晨四點才睡下的伊諾讓顧西玨從床上揪了起來。

伊諾這幾日休息,加上昨晚又熬夜追小說,她壓根就不想起床,奈何顧西玨一直在扒拉她。

沒辦法,她只能被迫睜開眼,略帶幾分起床氣地問,“干嘛呀我今天又不用上班。”

“起來洗漱一下,準備去民政局了。”

顧西玨昨晚在陪伊諾回伊家吃完飯,定下領證的事情后,并沒有回公寓,而是去了顧氏集團。

他忙得晚,就沒有回來睡,直接在公司睡下了,前面剛回來,因此并不知伊諾在他不在的時候,熬夜看了通宵,見伊諾都八點多,還在賴床,就上手扒拉她了。

“啥?”顧西玨的話把伊諾的瞌睡蟲都給趕跑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今天就去領嗎?”

“做復通手術要休息兩日,這兩日我得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好,之后我要去金三角的賭場走一趟,要去半個月左右。”

回來就可以要孩子了,所以顧西玨打算把證先領了。

“噢好的。”

得知要去領結婚證,伊諾也不賴床了,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

從民政局出來,伊諾還有點不敢相信,她和顧西玨真的領證了。

伊諾還是昨日那一身打扮,丸子頭,粉色的妮子大衣,米色的針織毛衣過膝長裙,甜美又淑女。

裙子不是同一條,但款式差不多。

伊諾冬天就愛穿針織沒過膝蓋的長裙,腳下再搭配一雙中長靴,光腿神器都不用穿,都不會冷了。

偏頭看著身旁披著棕色大衣,里面穿著白色高領毛衣,低著頭,看著手里的結婚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顧西玨,伊諾抬手,在男人蜜色的手背上用力地捏了一下。

“嘶……”冷不防被揪著皮捏了一下,顧西玨疼得直抽氣,他扭頭,目光頗為兇狠地盯著伊諾,“你干嘛?”

伊諾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疼嗎?”

顧西玨直接被氣笑了,“你這不是廢話嗎?”

顧西玨不客氣地抬手在她有點肉的臉頰上捏了一下,然后問她,“疼嗎?”

好疼。

他下手還真狠!

伊諾抬手捂著被捏疼的臉頰,眼眸因為疼痛而泛著水光。

雖然臉頰是疼的,但伊諾的心卻是雀躍興奮的。

會疼,不是在做夢。

她和顧西玨真的領證了!

伊諾忍不住低頭傻笑。

笑完了,她又仰頭看向顧西玨,帶著幾分征求的問道,

“我們領證的事情可以告訴一一嗎?”

顧西玨怔了一下,而后情緒不明地回她,“你想說就說。”

“那我說了?”伊諾定定地盯著顧西玨。

顧西玨被她盯惱了,“想說就說,看我做什么?”

伊諾心說,我這不是怕你不想被一一知道么。

見顧西玨沒想藏著掖著,伊諾也不再多問。

她跟顧西玨說,“我準備去看下一一和三寶他們,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我送你過去。”顧西玨不放心伊諾自己去乘坐轎車,當初她被擄走差點被侵犯的事終究是讓顧西玨記住了教訓。

“行吧。”那件事也給伊諾留下了陰影,她至今不敢一個人外出,基本都得有人陪同,所以她也沒有拒絕顧西玨的相送,“我得先去買點水果,還有玩具。”

“嗯。”

最后水果和玩具都是顧西玨買的。

已經晉升為姨夫的顧西玨再不給三小只們買東西,說不過去。

到了景山別墅。

顧西玨把人放下,就走了。

他是真的有事。

伊諾提著顧西玨買的進口水果還有價值幾十萬的玩具走進了別墅。

客廳里。

許簡一正在和三個孩子一塊搭積木。

聽傭人說伊諾來了,她微微回頭。

“來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