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生第二百零一章戲_wbshuku
第二百零一章戲
第二百零一章戲
見他不語,張添壽只得繼續打著比方。
“最近幾天你最好待在這里好好休養,你的魂魄于你的身體,現在就像一個陌生人,起碼要等它們相處融洽一些,你才能和我們一起行動。”
白秀抬頭看他:“這里是……”
文瑯搶先道:“這里是守塔人的村子,他們都很善良,不用怕。”
白秀心中恍然,看來之前方懸翦并沒有說謊,原來這里才是守塔之地。
張添壽聳了聳肩,終于表明了此行的目的:“你好好休息吧,后天晚上我們就出發。”
罔靈塔陽煞極強,自然晚上行動更好。
白秀沒有多問,一切的答案終究隨時間的逝去而來臨。
二人走后,白秀坐起身嘗試著運靈,待靈力運轉一周,白秀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這讓他松了口氣,身體的衰弱足以用此彌補了。
同時他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思炎潭村已經離開了幻心秘境的籠罩,為何那時候他也不能運靈,除了罔靈塔和劫生天,難道那里還有什么靈氣充沛的寶物?
他躺下來沉思著,很快又睡了過去。
“轟剌個池嗎那嗬!”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高誦瞬間將白秀驚醒,他心中一動,下床走到窗邊悄悄打量起來。
只看了一眼他便怔住了。
只見外面緩緩走過來一群人,他們鬼面獠牙,手拄白紙哭喪棒,簇擁著八個人緩緩走了過來。
而這八個人肩上赫然抬著一口朱紅棺材。
“轟剌個池嗎那嗬!”一個白袍人扛著鬼幡走在最前面,每誦一句咒語,便將手中的銅鈴敲向那幡。
白秀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知道這是有人死去,還是和思炎潭村一樣,盲目地遵從著什么風俗。
好在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隊伍行進到不遠處一塊空地上,八人便將棺材放了下來。
不待他們散去,那棺材里便傳來咚咚咚數聲急響。
附近的人臉色頓時露出懼怕的神色,亮出了手里的紙棒,似乎是想一次來抵抗棺材里的東西。
看到這里白秀一顆心又落了下去,眾人臉色的恐懼更多的是假裝的成分,整個儀式倒像是儺戲之類的表演。
果然,很快那棺材便劇烈晃動起來,突然它的蓋子一翻,一只長滿紅毛的手伸了出來。
白秀想起了赤血尸魃,不過這里應該是指旱魃。
傳說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在這里應該是表達這里的人對于降服陽煞的決心。
他正出神,那“旱魃”已經爬了出來,坐在棺蓋上,看著驚懼的人們,耀武揚威地揮著爪子。
突然他目光一掃,雙足一立,竟是直接朝白秀這邊奔了過來。
“喂,你干嘛去?!”發現他臨陣脫逃,頓時有人不滿,也追了過來。
很快白秀便和那扮演旱魃的人打了個照面。
他帶著面具,白秀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發現那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突然他呲了呲牙,惡狠狠地道:“從哪兒來回哪兒去,這里不需要你來參合!”
不等白秀反應,他已經轉過身去,一邊走,一邊朝追來那人吆喝:“吵什么吵,每次都是我來演旱鬼,我還沒有抱怨呢!”
祭祀戲因為他的回歸得以繼續,白秀卻沒有心思再看,緩緩走回房間。
他在想那個人說的那句話到底意味著什么,對方認識,而且知道他要做什么。
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張添壽肯定和這里的人通過氣了,而他們的目的一致,似乎不應該會有這樣的敵意。
難道他知道什么?
白秀神色一凝,對方不是來示威,倒像是有什么線索要跟他說。
他暗暗想道,看來他不得不走一趟了。
次日,在文瑯的引領下,白秀參觀了這個由守塔者建立的聚落,這里的人稱之為“堤莊”。
堤莊由三層組成。
第一層面積最小,上面只有一座祠堂;
第二層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密集地分布著高高低低上百座房屋;
而最下面那層則是農田——沒錯,他們就這樣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出乎白秀的意料的是,這里并不是什么地下城,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坡。
四周群山環立,青山綠水,倒似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這就奇怪了,他往地下行了幾百米,最后居然出現在堤莊?
白秀也問過張添壽,他們是在什么地方發現的自己,但對方三緘其口,他也沒有辦法。
白秀隱隱感覺到,張添壽似乎對自己懷有很大的敵意,他也不深究,再次將目光放在了堤莊上。
毫無疑問,比起思炎潭村,這里似乎更加封閉。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堤莊出入自由,不愿意守塔的人可以離開,他們也會吸納新的成員。
可以說,這里更像發展后的白家。
不過他還有很多疑問,比如堤莊的人似乎并不隸屬于方家,也就是說守塔的人和供養塔的人并不是一伙人。
其次,堤莊的人又是什么來歷,他們為什么要來守?
最后,塔又是怎么來的,真的如假張添壽所說,上古有之,最后移到了地下?
而罔靈塔又和真正的劫生天有什么關系?
他思緒飛轉,直到文瑯指著那祠堂道:“白秀哥哥,要不我們上去看看,來了這么久,張大哥也不讓我去,今天托你的福,可以上去開開眼界。”
白秀心中一動,溫和笑道:“那上面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
文瑯點著手指,一一數來:“我跟水秋打聽過了,他說里面里面供著三個神仙,陰陽之神、五行之神,還有個……我忘記了,好像是叫什么‘清鴻締主’?”
“清鴻締主?”白秀默默念道,他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文瑯點點頭道:“傳說就是他將塔從天上帶到了人間,鎮住了地下龍脈。”
很多人都愿意相信龍脈的存在,它們就像人的脊梁,支撐著整個世界氣數。
她這么一說,倒像是印證那人說的那些話——罔靈塔關乎著這個世界的存亡。
白秀不動聲色地問道:“附近的人飽受陽煞之危,如果真是他將塔放于此處,為什么堤莊還要供奉他的神位?”
文瑯頓時道:“一碼歸一碼,罔靈塔陰陽失衡是那個盜賊闖下的禍,不光清鴻締主的事啊。”
白秀趁機道:“大家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誰盜走了陰核嗎?”
文瑯連連搖頭:“不知道,我聽水秋說,當年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那一代的人還為此大吵過。
因為有些人懷疑有可能是堤莊出了叛徒,他監守自盜將陰核偷了去。
那一年很多人離開了堤莊,水秋的親人就是那時候離開的,水秋舍不得這里才沒有離開。”
監守自盜么……
白秀更好奇守塔者的來歷了,他們似乎也是奉什么人或者什么勢力之命守在這里。
而且所謂的陰核和陽核并不是罔靈塔的一部分,倒像是放在罔靈塔內蘊養的寶物。
等一下,難道堤莊的人守的不是塔,而就是陰核、陽核?!
那么很多問題就要重新考慮了,白秀試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原。
清鴻締主將塔放在這里已經無法考證,不過無論真假,這并不是什么關鍵因素。
關鍵在于有一天,堤莊的支持者,發現它竟然能蘊養靈物,便將陰陽二核放入塔中,讓一部分人守在這里。
那之后肯定有人來盜過寶,真正的堤莊人為了更好的守護它們,便放出消息,便有了現在的說法,清鴻締主以塔鎮龍脈,罔靈塔事關世界存亡。
就這樣,堤莊人搖身一變成了守塔人,更以此吸引不明真相的熱心修行者,以守塔的名義看守著陰陽兩核。
當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不夠,堤莊人有意透露寶物和支持者的存在,讓利益將他們留在這里。
那個水秋的父母很有可能就是這部分人。
二十年前有人盜走了陰核,猜疑之中,很多人離開了這里。
如果是這樣,那張添壽的作用就奇怪了,按照假張添壽的透露,此人是受他父親的囑托,在思炎潭村等候白秀的到來,再將他帶入塔中。
而后者似乎是有條件的,之前白秀以為他們是去解決罔靈塔陰陽失調的問題,但現在看來,事情并非如此。
難道他父親是讓他們去偷陰核甚至于本來應該完好保存的陰陽兩核?
難怪張添壽對他好似懷有敵意,其實是為了堵他的嘴,讓他別問太多,以免引起堤莊人的懷疑。
但是……
如果真的是解決所謂的罔靈塔陰陽失調還可以說得清,堤莊人明知道這個問題根本不存在,陽煞只是陰核缺失造成了,他們為什么會允許三人進塔?
是為了敷衍那一部分不明真相的堤莊人,還是計劃著什么陰謀,又或者張添壽二人干脆和他們是一伙的,他們只是想引他進塔?
白秀暗暗搖頭,自己的疑心真的太重了,文瑯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而張添壽是他父親安排的人手,這一點假方懸翦的伙伴假張添壽也透露過。
而他們對他并沒有敵意,甚至還幫過他。
他現在明白過來,當時他們看似在阻撓他,其實是幫他找到去惡塔的路。
如果事情真如他剛剛分析,那他不僅是與陽煞為敵,還是與整個堤莊的人為敵。
事實證明,不管是方懸翦還是他,單打獨斗確實難以成事,他需要同盟。
就算不知道張添壽到底處于什么目的要和他進塔,至少現在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白秀思索著,心里已經有了計劃。: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