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生

第二百零二章 關鍵人物: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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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關鍵人物:水秋

第二百零二章關鍵人物:水秋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見他沉默不語,文瑯關心道,“要不我們回去吧,要是張大哥知道我帶著你亂跑,估計又要喋喋不休地數落我了!”

白秀一時失笑:“是我連累你了……”

他抬頭看了看高大的祠堂,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來都來了,還是去看看吧,不然我們挨了罵,又沒看著稀奇,實在太虧了。”

文瑯連連點頭:“我就是這樣想的!”

兩人拾級而上,只數到一百九十九層階梯,華美古樸的牌坊已矗立在眼前。

白秀舉目一望,祠堂門前有一個廣場,似乎是祭祀用的,而廣場中心赫然是座人物雕塑。

他怔了怔,總感覺這人有些眼熟,但讓他細究,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文瑯還以為他驚訝于雕塑擺放的位置,解釋道:“這是清鴻締主的凡人相,寶殿里還有他的真身。”

白秀回過神,輕輕點了點頭,他剛想和她穿過廣場,身后忽然有人出聲:“兩位。”

他回過頭一看,那里不知何時站了個人,此人身著道袍,五六十歲的模樣,慈眉善目的,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

他指了指第三層田間一座茅屋,對白秀道:“年輕人,我看你極合眼緣,不如去我家坐坐。”

“老爺子,有什么話不能在這兒說嗎?”文瑯立馬展現出了她潑辣的性格,“我們好不容易爬上來,你又叫我們下去,哪有這樣的道理。”

老人撫須一笑:“人想往前走,是因為前面有吸引他的地方,如果前面是條死路,還有必要走嗎?”

“沒有走過,怎么知道前面一定是死路?”文瑯目露疑惑,“就算是死路,難道不能努力努力讓它變成活路嗎?”

老人仍是微笑:“如果它就是一條死路呢?”

文瑯吐了吐舌頭:“實在沒有辦法,大不了回頭嘛。”

老人高深莫測地問她:“妮子,如果那就是一條不能回頭的死路呢?”

文瑯懶得跟他聊理論,拉了拉白秀:“我們快走吧,晚了回去,張大哥要罵人的。”

白秀點點頭,正要離開,老人冷聲開口:“年輕人,你還沒有回答。”

白秀腳步一頓,思索道:“一開始我就不會選一條死路,如果前面就是一條死路,那其實意味著我已經退無可退,也只有往前闖一闖了。”

老人古怪一笑:“果然跟他說的一樣……”

見兩人疑惑看來,他臉上的神色恢復了之前的和藹:“年輕人,不管將來怎么,你一定要記住今天說的話。”

他點著頭,飄然而去。

文瑯忍不住嘀咕:“真是個古怪的老頭……”

兩人來到祠堂門口,文瑯眼尖,一看大門緊閉,有些失望:“怎么是鎖著的啊?水秋不是說,祠堂常年不關的,供堤莊的人祭拜的嗎?”

她話音剛落,一邊冒出來一個中年人。

他嘿嘿直笑:“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我們堤莊中秋節有祭祀,專門紀念清鴻締主,所以這兩天都在閉門準備的!”

白秀心中明了,堤莊的中秋節祭祀典禮,估計和鴻蒙鎮中元節大祭一樣,除了祭祀本身的意義,還是某種活動開始的儀式,鴻蒙鎮是選拔族長,堤莊是巡檢罔靈塔。

難怪之前張添壽說,罔靈塔一年只開啟一次;也難怪二十年前離開堤莊的人會認為陰核的丟失是守衛者監守自盜,因為其他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它。

其實除了守衛者監守自盜還有一種可能,也許當年那人就和之前假扮他的人一樣,以幻術易容成巡檢人員的某一個,頂替他進了罔靈塔。

二十年前、幻術,白秀突然想到一個人,那就是方家現任當家方純鈞。

假張添壽也說過,方家愿意當飼養者,是因為他們在打塔的主意。

現在一切的線索指向陰陽兩核,那是不是可以推測,方家其實也是在打它們的主意?

當然,疑問也隨之而來,如果方純鈞已經拿到了陰核,為什么還要去當飼養者,總不至于是為了保護思炎潭村。

那只有一個可能,他不甘心只奪取陰核,為免陽核缺失陰核滋養而廢掉,他便導演了一出戲,目的就是拖延時間,以便多年后再舉拿到陽核。

這就意味著,張添壽是隸屬方家的,至少他現在站在方家人那邊的。

白秀現在想弄清楚的是陰陽兩核與劫生天到底有沒有關系,如果有,那就說明事實并非如之前明誨初所說,其實二十年前方純鈞所扮演的角色比大家知道的要復雜的多。

他思索的片刻,文瑯已興奮點頭:“明天就是中秋節,剛好我們可以見識見識!”

那人諂媚道:“聽說三位是新加入的成員,沒想到剛來就能進塔巡查,以后肯定前途無量!我叫于斂,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新成員么……

白秀不知道張添壽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成功說服堤莊管理層讓他們加入,更同意讓他們進塔。

他只隱隱感到,事情的發展已是按照剛剛的猜測發展。

當年方純鈞能成功混入堤莊,如果張添壽的方家人,自然也可以做到。

說話間,周圍又多了好幾個人,見門關著,也如白秀兩人一般疑惑,看來他們也是初來乍到。

于斂卻沒有管他們,抬頭看了看天:“這秋老虎也是熱煞人也,不如兩位去我家坐坐?”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凈是請客的!”文瑯噗嗤一笑,“白秀哥哥,我看我們也別客氣了,走了這么久,我都口渴了。”

白秀正想找人打聽,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便也拱了拱手:“麻煩于大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于斂一邊引著兩人往下走,一邊說這些奉承的話。

白秀倒沒有想到,巡檢人還是個稀缺位置,是靠近核心圈子的表現,這讓他更好奇了,張添壽和堤莊這兩方是如何心照不宣地達成一致的。

于斂的家在二層最邊緣的位置,這似乎昭示了他在堤莊尷尬的地位。

他將兩人引進院子,便又是讓座,又是端茶倒水,好不容易坐下來,有喋喋不休地述說起堤莊各種風俗來。

最后他總結道:“這里的人就喜歡搞些神神道道的事,沒趣,沒趣!”

白秀不動聲色地提了一句:“昨天我看到有人在拌旱鬼演出,還挺有意思的。”

“那個啊……”于斂連連搖頭,“不過是年輕人來了興趣,鬧著玩罷了,堤莊的人不信什么旱魃,只供奉那個清鴻締主!”

聽他言中頗多抱怨,白秀心中一動,面上更是歉意一笑:“有句話不知當家不當講,于大哥,你與其他人理念如此不合,離開或許更好一點。”

于斂眼珠子直轉,當即道:“像我這樣的人,出去又能干什么,還不如在這里混吃等死。”

連文瑯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于大叔,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啊?”

于斂嘆了口氣:“我也是怕說出來惹你們笑話……唉,其實我留下來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塔內陽煞四溢,是塔本身出了問題,還是有人在搞鬼。”

白秀有些奇怪,聽于斂的話,他似乎并不知道真相,但又似乎有所察覺,便問他:“于大哥,此話怎講?”

于斂擺擺手,走到門口探頭四望,確定沒有人后這才緊閉大門,快步走了回來。

一坐下他壓低聲音說道:“我告訴你們啊,那塔里——有人!”

“有人?”白秀開始不明所以,旋即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說那塔里住著人?”

于斂忙不迭點頭:“想當年我也是巡塔人,年輕有為,風光無二,就因為當時我在塔里看到了那個女人,告訴給隊長,他們就將我除名了。”

文瑯不禁道:“那到底是什么塔,為什么又會女孩子在里面,難道是被囚禁在里面?”

顯然她想到了思炎潭村。

哪知于斂狠狠搖了搖頭:“她絕不是被困在塔里,倒像是塔里的守護者,因為當時我看到她的時候,她還對我說過話,她說,‘神明之地,擅闖者死。’”

白秀皺眉:“難道之前沒有人發現她嗎,為什么獨獨你被除了名?”

“你別說,還真就是我撞見了她。”于斂也有些無奈,“當時我記得當時,水秋的他爹偷偷帶著他進塔祈福,哪知他貪玩的很,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時候我和他爹交好,便偷偷替他去找,莫名其妙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這才看到了她。

唉,說起來,當年老水離開堤莊也是為我抱不平,沒想到最后倒是我茍延殘喘地賴在這里……”

水秋!

白秀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聽到這個名字,看來他的確很有必要拜訪一下這位水秋。

想著他有意看了文瑯一眼:“之前聽人說起過,水秋家就他一個人留了下來,想來那時候他年紀也不大,獨自生活倒是苦了他。”

文瑯眨了眨眼睛:“沒錯,看他家破破爛爛的,他還說漂亮得很,真是怪可憐的!”

于斂摸著鼻尖直點頭:“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喜歡胡言亂語,什么旱鬼啊就是他鬧出來的,經常帶著伙伴玩那些驅鬼的把戲,估計當年進塔嚇著他了……”

是他——

白秀自然是想起了昨晚那人,心里越發好奇,這水秋會不會真知曉了什么秘密?: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