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錦半點都沒理會白老夫人的指責,而是伸手便握住了蘇如音的手。
“妹妹你去的真冤,別怕,我身為你的長姐,自當為你討回這個公道。”悲戚的話語中,又不乏斬釘截鐵。
蘇如錦轉身站了起來,看向白老夫人。
“我與妹妹到你們府上來為你們夫人賀壽,理當算是客人,我妹妹在你們府上出了意外,你們不說承認錯誤、表示歉意,反而倒打一把。”她眼中盡數是冷峭,深吸一口氣道:“白老夫人究竟是哪里來的臉指責我?又憑的是什么?”
若從前聽白氏說起蘇如錦時,還覺得不以為意,一個女孩子再怎么變,也脫離不了本性,但當真正見了之后,方才令白老夫人真正的感到震撼。
這真的是從前那個見了生人都不敢上前來打招呼的蘇如錦嗎?
但白老夫人到底閱歷在那里擺著,再怎么震撼也不可能會表現出來,她只淡淡的說:“若是旁的客人,我老婆子許是不會有這樣的猜測,但你們兩個。”
“旁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與你這四妹妹不久之前才發生了爭執,于是你對你四妹妹懷恨在心,失手之下意欲害死她,只是鎮北侯府素來對你管的嚴,你尋不出下手的時機也還罷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四妹妹可不就沒命了嗎?”
面對這樣一番指控,蘇如錦依舊絲毫不慌不亂。
“敢問我鎮北侯府的家事,白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白老夫人沉默。
“難不成白老夫人有在我鎮北侯府放的眼線?”蘇如錦又問道。
終是白夫人李氏沉不住氣,回擊道:“婆母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見天的要知曉鎮北侯府的事,還為此要安插眼線,那當然是因為你們府上的人傳出來的。”
蘇如錦等的便就是她這一句話,立即說:“那是誰呢?總不會是繼母罷?”
眾人無言。
“需知家丑不可外揚,繼母雖是白氏女,但更是我蘇氏婦,這么點淺顯的道理,我一個姑娘家都知道,繼母不該不知道吧。”蘇如錦責問白氏道。
“我......”白氏自從做了侯夫人后,還沒被人這樣指責過,即便是蘇老夫人對她不滿,也只會迂回著說,不想頭一次卻是被個小輩這樣指著鼻子說,“如今分明是說你四妹妹沒了的事,你卻扯到我頭上,這等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本事,倒是見長!”
蘇如錦收斂神色,“但繼母確實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不是嗎?”
白氏啞口無言。
她接著又說:“繼母身為鎮北侯夫人,帶著我們姐妹來到你娘家這邊,如今我們姐妹在白家受了委屈,你卻一聲不吭的,想想真讓我替四妹妹感到委屈。”
白氏神色復雜,她不說話的原因當然是她不好說話,作為鎮北侯夫人,她素來端莊賢惠,在事關蘇如音的死的事情上,她更應該公正示人,所以那等胡攪蠻纏的話,合該她母親替她說來。
如今卻被蘇如錦抓作把柄,這種感覺真是不好極了!
區區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三番兩次的令她落于下風,白氏面上轉為哀思道:“你四妹妹是在我跟前長大的孩子,我自來疼愛她,但錦姐兒你更是云姐姐的孩子,我對你也只有疼愛的,我不說話實是因為你們每一個都是我的心頭肉,傷害哪一個我都不愿意!”
蘇如錦的面上有明顯的疑惑。
“難不成繼母也認為,是我殺害了四妹妹?蘇家出來的姑娘就有這么殘忍?”她順著便將蘇家所有的姑娘給帶了出來,又道:“可事實卻是四妹妹因一樁見聞事關白家辛秘,于是才被白家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