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曹孟德,從逆轉赤壁開始

第六十九章 偶得五禽戲

楊老三的房間里,曹無、夏侯淵兩人席地而坐。

曹無又一次劃出萬里長江圖,指著一個點問道:“最后一次聯系時,我軍主力應該在這里?”

夏侯淵點頭,曹無與他反復推演,按照周瑜的行軍速度,算出了兩軍相會的地點。

當看到那個點位,曹無終于松了口氣。

不是赤壁!

比赤壁要往東一些。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曹無松了口氣,他本以為那摸不透的收束之力會更強些,兩軍還會在赤壁交戰。

然而,就在他們討論的這個時間點,曹軍停止了行軍,因為一言不發的賈詡突然提出,曹軍應該訓練幾套簡單的應對周瑜水軍陣形的辦法。另外,他們也需要等待三艘五牙大艦到場。

而周瑜也停止了行軍,因為他們在接收夏侯淵的戰船,同時也在等待大喬駕臨戰場。

就是這么不約而同的停頓,他們一起晚了一天的行軍時間,兩軍見面的地址,必然還會是赤壁附近。

這一切,曹無還并不知曉。

他和夏侯淵討論半天,都認為周瑜、劉備很可能還會派人來運疫病尸體,于是夏侯淵決定留守在此,直到前線戰爭分出勝負。

“若我軍敗了,妙才老哥留在這里,就是九死一生了。”

夏侯淵卻豁達道:“戰敗之將,生死何懼!能以一身之力,救主公百萬大軍,已經是我的榮耀。”

曹無默然,他拍拍夏侯淵的肩膀。

夏侯淵在火光中擦拭著自己的長槍,嘿笑一聲,沒再說話。

從選了精兵跟隨曹無到敵軍后方的那一刻,他便有了必死的決心。

曹無走出房間,去了隔壁院落。

一個被打斷了腿的村民被抬到這個院落,神醫華佗正專注的對他進行手術。

小喬緊抿嘴唇,站在旁邊,按照華佗的吩咐,做些輔助工作。

她仍然戴著面紗,可是身姿窈窕,秀色可餐,僅僅站在那里,就讓煩躁的村民們鎮定下來。

曹無在院門口耐心等了很長時間,華佗才把病人的腿接好。

和現代手術不同,也不知道華佗用的是什么藥物,那人竟然立刻就能下來走動,只是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好的完全。

見到如此神奇的醫術,眾村民紛紛鼓掌叫好。

“厲害,不愧是神醫!”

曹無也打心眼里佩服華佗這樣的醫生。

如果行醫是為名為利,那么以華佗的能力,早就富甲一方了,可他到處行醫,只為兼濟眾生,到現在也是孑然一身、一窮二白,卻仍然見到病人就會醫治,真正體現了“醫者父母心”幾字。

他走到華佗面前,本想說幾句佩服的話,卻見這個連日勞累的神醫,額頭上全是汗水,身形更為佝僂了。

也許這才是神醫的本來面貌,那些傳說中的神仙模樣,都是世人的牽強附會。華佗為眾生治病,已經耗盡心神,只有在做手術的那一刻,才能顯現出當年的仙風道骨。

華佗精于人情世故,知道曹無想說奉承話,直接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說。

曹無卻堅持道:“人命至重,有貴千金。這是我夢中見到的另一位神醫說過的話。以前我是不懂的,現在見了老神醫,才真的懂得。比起那些坐在皇城里為帝王看病的太醫,神醫二字,先生受之無愧,您的醫術醫德,都勝他們十倍!”

華佗這才皺眉咀嚼“人命至重,有貴千金”這八個字,只覺曹無所說的那位神醫,思想與自己不謀而合。

他也是個執拗的性格,別人夸再多句,夸不到點子上,便不高興,曹無說的這一句,深入他心,他異常開心道:“好,好!人生貴有知己,當浮一大白也!”

“在這戰亂之中,在我暮年之際,得識小友當真是我的運氣!”

他連說了幾個好字,就要去拿酒,冷不丁聽到一個珠玉般的聲音道:“老先生昨日喝了這么多酒,今日別再喝了。”

華佗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回頭看見小喬國色般的眼睛露出一絲擔憂,不禁訕然。

小喬說話的聲音并不嚴厲,可是她實在長得太美,人美的時候,說什么都是對的。

曹無笑道:“老神醫,此間事了,不要忘了去北府找我!我那里好酒多的是。便是熹平年間的酒,我也是有的!”

熹平乃是漢靈帝的年號,距今已經有三十年了,一聽有如此佳釀,華佗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身上立刻舒泰了,高興道:“好,好!將來必定前往!”

他一高興,從身邊包裹里,抽出一枚竹簡遞給曹無道:“這里有套養生的法子,名叫五禽戲,乃是……”

沒想到他還沒說完,曹無就接道:“五禽戲,虎、鹿、熊、猿、鳥?”

華佗詫異的看著曹無,他這五禽戲,只告知了廣陵吳普、彭城樊阿等寥寥幾人,還只是各自給了一禽的練法,如今跟曹無看對眼了,才會給他五禽戲的完整版本。

可這曹無,如何知道五禽戲是哪五禽?

曹無其實是小時候在書本上看到過。現在說出,自知自己太激動失言了,于是打了個幌子:“只是偶然聽過。但我見過的那些,看上去練得并不正宗。”

華佗將信將疑的把竹簡遞給曹無,又示范性的打了一套五禽戲示范,道:“這套五禽戲,本是脫胎于莊子的二禽戲,練得對了,不止強身健體,更可體力充盈,增大力氣,提升步速,效果極好。”

聽到這種效果,曹無心中一動。

穿越過來這么久,他可不是沒想過練成絕世武功。一開始他也練過武,但充其量也就是比普通士兵厲害一些,打個三五個士兵是沒問題的,騎在馬上,也能沖殺。

但別說呂布關張了,就算糜芳這種二流將軍,恐怕也能跟他打個你來我往的。

這里的原因,一是因為他已經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期,二是因為他一個現代人,實在是吃不了練武那種極端的苦。家兄曹孟德,他穿越過來是來享受的,足夠自保就好,勇冠三軍什么的,實在不敢想。

然而這五禽戲,卻給了他一個機會,他想回去之后,好好練一練,說不定真的能增大力氣呢。

見到曹無神馳心往,華佗才滿意收手,嘆道:“我其實并不擅長治療疫病,但是此間如地獄,卻又不忍離去。如今我一生所學,一是五禽戲,已經傳給了你,二是這身醫術,卻不知誰能學去了。”

曹無是打算讓曹阿十來學的,還沒接話,一個女聲搶在他的前頭。

“我想試試。”

華佗、曹無二人詫異的看著站的亭亭玉立的小喬。

“我想試試!”

小喬堅定自己信念,說道。

華佗高興道:“太好啦,你們夫妻二人,各學一門,正好!”

“不是,你……”

曹無卻把小喬拉到一邊,語氣嚴肅問道:“你的身份,你應該清楚。這一仗打完,不管輸贏,你不都要回江東么,如何能跟老神醫學醫術?”

小喬卻道:“來劫掠百姓的,是江東人的盟友對吧?孫將軍和夫君未必知道此事,然而盟友做的事情,世人卻會算到江東人頭上。小喬只會些琴棋書畫,于事無補,只能學習醫術,為江東正名!”

“那你不去前線見你姐姐了么?”

小喬略有猶豫,終于道:“我想見姐姐和夫君,但是我已經看到了,如今兵荒馬亂,以我之力,還不如留在這里。”

曹無見她神色堅定,顯然不是突然決定的,而是這兩天思考后慎重考慮的結果。

他默然半晌,最后道:“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如果你想跟著老神醫學醫,也可以。但是戰事結束前,須得老老實實回到你的樊籠里!”

聽到“樊籠”二字,小喬貝齒輕咬嘴唇,她本想回一句“你憑什么管我”,可是想到這幾日的朝夕相處,卻又說不出話來。

曹無嘆道:“你沒有見過潰兵,潰兵到了,不會管你是什么大都督夫人的。戰事結束前,你必須要走!”

小喬想到一些傳言,面色蒼白,卻仍然堅定道:“好。”

一個“好”字,已是這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萬般感情的匯聚。

然而她又補了一句:“多謝!”

她撩起耳邊發絲道:“以后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去你那個北府看一看。是在益州么?我聽說成都鮮花著錦,是個多么好看的地方啊!”

惆悵、幽怨、又有一絲期待,面紗上的眼睛亮晶晶的,似天空的繁星,又似空谷幽蘭,讓人不忍心傷害。

若說一開始,小喬不知道曹無的身份,可是如今見了夏侯淵,多少也有些猜測,只是沒有說破。在她心中,她寧愿相信是自己猜錯了,寧愿相信曹無仍是益州別駕,而不是曹營的某位將軍。

話雖說的明白,小喬卻知道,她的美貌,才是那個樊籠,一生困在江東,不得而出。天下之大,她小喬卻哪里都去不得。

曹無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沖動,竟然抱住了她。

小喬眼睛一瞬間睜大,卻完全沒有躲閃。

香風入懷,曹無道:“等此間戰事結束,以后會有機會的。”

溫香暖玉,冷不防華佗突然推著二人進屋,他心情大好,打趣道:“你們夫妻二人,可別在這里亂了世風!”

言罷,華佗關上了門。

黑暗中,小喬還被曹無抱著,整個臉已經紅的不像話,心跳比打鼓還快。

半晌,她才道:“先生,我給你跳支舞吧。”

廣陵吳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聰明,齒牙完堅。

《后漢書·方士列傳·華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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