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78章 叫我芯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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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叫我芯寶!(3)

第78章叫我芯寶!(3)

心中萬般思緒翻騰,褚潯陽就只覺得眼眶發熱,有些難以自控。

然后她驀然抬手,遮住了眼睛。

她的動作很快,可延陵君還是清楚的看到有什么瑩潤而璀璨的液體從她的指縫內側墜落,無聲的被拂面而來的秋風掃落無蹤。

褚潯陽偏頭朝向一側,手指擋住眼睛,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

延陵君的心頭巨震,那感覺五味陳雜之間突然有種鈍鈍地疼,反復廝磨蹂躪著心口。

“褚潯陽,你醉了!”他的聲音澀澀的開口,抬手握住她的指尖,用力的攥在掌中。

“我沒醉!”褚潯陽仰頭去看他的臉。

她的視線朦朧,眸子里氤氳了一層迷蒙的水汽,目光懵懂,怎么看都不真切,用力的抿著唇角,臉上神情卻是剛毅而倔強的。

延陵君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抬手去抹她眼角淚痕,“這船頭風大,你坐回去,我們先回岸上。”

他牽了她的手要往船身中間寬敞的地方走,褚潯陽卻執拗的站著沒動。

“是我不好,早知道你的酒量不好,便不讓你喝了。”延陵君回頭,眉心已經擰成了疙瘩,只能軟聲哄道,“聽話,你先坐下!”

褚潯陽不語也不動,只是用那雙茫然無辜的眸子定定的望著他。

延陵君無奈的往回走了一步,將她攔腰一抱。

許是醉的頭腦暈眩了,褚潯陽卻也沒有掙扎,十分乖順的靠在他懷里,只是手里抓著的酒壇還沒來得及放下,手臂往后一揚的同時就兜頭澆了延陵君一臉。

好在是那壇子里的酒所剩不多,但也是將延陵君的半個肩膀都淋濕了。

延陵君頂著一頭酒水,臉色鐵青。

但顯然褚潯陽此時是醉的厲害,全無所察,反而安穩舒適的又往他懷里蹭了蹭,喃喃道:“這酒味真香,比我那時在楚州喝的可有滋味的多了。”

他身上酒香濃郁,似乎聞著就能睡的更安穩些。

延陵君哭笑不得,卻也顧不得和她生氣,將她抱回小船中間的席子上,待要抬手去夠放在遠處的軟枕時,卻又發現她的手正死拽著自己的衣襟不放。

延陵君單肘撐在船板上,側著身子又怕壓到她,這樣一個姿勢傾身下來,兩個人的臉孔就只隔了寸許距離,近到他都將她呼吸間帶起的清醇酒香也細細品味。

褚潯陽的臉龐因為醉酒而帶了微薄的紅暈,巴掌大的臉孔,下巴尖尖,膚色不是那種特別脆弱的白,但五官卻生的十分精致,鼻子小巧,唇角微翹,唇上沾染的酒色未干,紅的水潤誘人。

十四歲的少女,正是如花蕾般綻放的年紀,以前都只因為是她身上特立獨行的風采太盛,反而會叫人下意識的忽略她的容貌,此時靜靜品來,延陵君才驚訝的發現她的這張臉說是傾城絕世也不為過。

只是她的美內斂而寧靜,不似褚靈韻那般艷若桃李,總會下意識的奪人眼球,而是于氣質之內緩緩綻放,一旦入了誰的眼,那便是山河褪色,足以驚艷了這天地光陰。

延陵君的視線于她的眉宇間停駐,有半天沒能移開視線,直至褚潯陽于睡夢中喃喃囈語著懶懶睜開眼。

“你醉了?臉紅什么?”她眨著眼睛看他,眸子里光影流動,帶著俏皮頑劣的痕跡,然后信手拈起他的一縷發絲湊近鼻尖使勁的嗅了嗅。

延陵君拍開她的手,有些心虛的板起臉,澀著嗓子道:“你先松手,我給你拿個枕頭來。”

單手撐在那里半天,彼時他的半邊身子都已經酸麻,難受的緊,此時臉上表情就更有些繃不住。

褚潯陽露齒一笑,往旁邊翻了個身大大咧咧的往船板上一仰。

延陵君拽了個枕頭過來,見她又閉眼要睡,就要去搬她的腦袋。

褚潯陽卻突然再度睜眼,橫臂隔開他的手,嘟囔道:“我這樣也挺好的。”

手臂收回的時候不經意的觸到旁邊倒著的空酒壇,就隨手一撈,拋到了湖水里。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延陵君身上的酒水才干了大半,冷不丁就又濺了一身的水花,靠在船沿上的整個后背濕了個透心涼。

今日提議游湖,他這便是自作孽了。

著是再好的脾氣,延陵君此時也忍不住的黑了臉。

褚潯陽自知理虧,咧了咧嘴,忙就要起身起身去給他擦拭,卻奈何她自己都頭重腳輕,剛爬起來就踩著裙裾,迎面就往那湖水里栽去。

“當心!”延陵君一驚,連忙張開雙臂將她接了個滿懷,又恐著小船太輕受不住兩人下沉的撞擊力,所以雙臂剛一攬住她便就勢抱著她往旁邊倒了下去。

兩人悶聲栽倒,震的船身一起一伏在水面上蕩了幾回才停。

延陵君自是做了肉墊了,褚潯陽趴在他身上咯咯亂笑。

延陵君的胸口被她撞的生疼,想要跟她生氣又氣不起來,就要抬手將她往旁邊掀開。

許是這些天心事壓抑的太重,借著此次醉酒的機會褚潯陽便有意動了頑皮的心思,察覺他意圖,眸子狡黠一閃,突然又用力一把攥住了延陵君的衣領。

延陵君一個不察,被她牽引著也給拽到了旁邊。

這么一跌,就又落回了兩人之間之前的那個姿勢。

褚潯陽仰躺在船板上,延陵君半撐著身子被她拽住領口,目光俯視下來,剛好正視她笑意暈染的眸子。

延陵君的喉間有些發干,強作鎮定的開口:“褚潯陽——”

“叫我芯寶!”褚潯陽眼中笑意突然毫無征兆的斂去,她迎著他的視線開口,一字一頓。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之下,她的眸子似乎已經恢復了往日里的清明,清澈而帶著驚心動魄的明亮。

兩個人的臉孔離的極近,似乎她一眨眼,睫毛便可觸到他臉上肌膚。

延陵君心跳如擂鼓,卻是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耳后迅速攀沿一抹可疑的薄紅,仿佛要將肌膚之下的血液盡數焚燒了一般,臉上燥熱難當。

“褚潯陽——”他試著再開口,聲音卻是帶了不可遏制的沙啞和顫抖。: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