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八每日偷偷摸摸的早出晚歸,難得見到個人影,蕭茗也懶得管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隱秘,她本就不是愛探知隱秘的人。
倒是蔣香媛每日在她面前擺著一副晚娘面孔,眼神幽幽怨怨的,她干脆打發她去看顧夏之言去了,每日給他備藥換藥什么的,有時候肯定要說說話了解一下病情,總之這是很純情到純潔的醫患交流,沒想到這一舉動在某人眼里則不然,直接打翻了醋壇子,每每只要是夏小八見到夏之言總要言語挖苦幾句。
夏之言一個小書呆子自然不是久經沙場又油嘴滑舌的夏小八的對手了,若是論較詩詞文章夏之言自是不敗下風,若是論嘴皮子無賴功夫,夏小八可以甩他十萬八千里了。
每每兩夏交鋒,那就是一個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結果。
“你年方十八,才得一個秀才,也真是……,呵呵!”
“你說你一個四肢健全的爺們,總住在女人家里始終不好嘛……”
“聽說你的診金一文銀都未付呢?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欠女人的銀子,這說出去多丟臉啊!是不是銀錢不湊手,我借你些……”
夏小八的加入讓原本和諧的場面變得尷尬無比,夏小八強行尬聊,言語上不愧余力的打擊。
一條條,一句句讓夏之言無地自容,初出茅廬的他哪里是對手,又不想在蕭茗面前失了面兒,急得面色發紅,每每開口爭辯,可惜噪門不及被夏小八無情的打斷,話題一度跑偏。
尬聊!尬聊!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老壇酸菜味兒。
這酸爽,才正宗!
蕭茗喝了一口茶,哎!都是紅顏惹的禍,她才不會承認這場戰爭是因為她讓蔣香媛去給夏之言換藥引起的,這回夏小八該急了,誰叫夏之言長得比他清俊端方,文采又比他高,知書達禮比他有女人緣。
誰叫你不辭而別,誰叫你東游西蕩不歸家,活該你急。
“你們先聊著,我去廚房幫忙。”蕭茗站了起來,借口跑了,再待下去她都要被酸暈咯。
夏之言也跟著站了起來,夏小八一把按住拐杖,嚷嚷道:“別急著走啊!咱們再聊聊嘛,咱們同姓氏,雖然不同宗,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我還有事。”夏之言弱弱的反抗。
“大過年的能有什么事兒?不就是去看書嘛!我說你每日翻那些鬼書都快成呆子了,身子骨弱得跟雞似的,一點都不男人,等明兒你腳傷好了,我教你練武。”夏小八憋著嘴把拐杖一扔,拉著夏之言不讓他離開。
瘦得像紙片,弱得像雞,他半個手指頭都能把他戳翻,也不知道香媛看上他哪點。
夏小八也是沒想到,他這些日子忙著尋找大皇子的蹤跡,后院差點失火,看著香媛與這個弱雞眉來眼去的他就火大。
今日還與蕭茗一起,真是不知死活啊!等你傷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小八心里已經盤算好了下馬威,先蹲十天馬步再說。
夏之言:“……”看著趟尸的拐杖無言,誰跟你是五百年前一家了,你才弱雞,你全家都弱雞~~
蕭茗逃出生天,去了廚房看宋氏她們了,這會兒宋氏正在烙餅子,宋氏的手藝好,居然不需要任何的輔助工具就把每個烙子捏得一樣大小,一樣圓整,每個就像用尺子量過的一樣,圓得就像用電腦畫出來的一樣,并且厚薄一致。里面還放了不同的餡料,有花生的、有龍蝦魚肉的,還有孩子們喜愛吃的豆沙餡。
這些餅子準備起來,用在過年食用,無論是自家桌上添食,還是用來迎來送往,或是初一天賞那些到家里來拜年的小娃子們都很好。
宋氏干得起勁,沒防備蕭昱和安子他們幾個小的偷偷摸摸的進來,趁人不備一個抓了一個剛出爐的烙餅就笑嘻嘻的跑了,宋氏在后面急急的喊。
“小心燙著,你們這些猴兒。”
蕭茗一旁無奈的笑笑,這蕭昱倒是越發的活潑可愛了。
轉眼,年三十就來了。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了年夜飯,守歲之時大家圍著火爐團坐在一起,沒有了主仆之別,歡聲笑話,傳遞著喜悅,就連留客蕭家的夏之言都多喝了幾杯,酒意上腦,詩興大發,連連作詩三首以表歡喜之情。
夏小八看得氣哄哄的,哼!幾首酸詩就把他美得。
我家世子爺也會做的,還做得比他好。
除夕是在一派歡樂中渡過的,當然,除了有無限怨念的夏小八之外,因為夏之言并沒有如他所愿一般離開,而是留了下來,甚至還要在青山院任教。
氣死他也~
幽怨的夏小八又找夏之言喝酒談心了,以至于夏之言在初一都醉得爬不起床。
到了大年初二,蔣香媛陪著大嫂回娘家了,夏小八這臉色才有所好轉。
初二是出嫁女兒回娘家的日子,作為出嫁的月娘第一次回門,蕭家很是重視,宋氏早早的起來準備著,不時觀望門口,當看到蔣家馬車來時,連忙迎了出去。
鞭炮響,姑爺進門。蔣四海這次也是滿載著禮物,烤乳豬一對,晾華樓的醉烤鴨子兩只,點心樓的糕點,還有孝敬丈母毛匹首飾,每一樣都成雙成對,既表現了對岳母的尊重又讓人知道他對月娘的看重。
宋氏笑得一臉桃花盛開,拉著女兒的手久久不愿松開,對姑爺更是滿意至極。
午飯后,宋氏拉著女兒回院子說話了,蕭茗與蔣四海進了書房商討著來年的生意。
不得不說,蔣四海對于小小的蕭茗很是服氣,蕭茗的果子酒讓他大賺特賺,去年一年只南方的銷售量就趕得上他跑鏢半年的銀兩收入,他第一次對跑鏢產生了懷疑。
而這一次,他不是要與蕭茗談論果子酒買賣,他要談的是種子。
是的,種子。去年他雖然沒有轉售蕭茗的種子,卻是在自家田莊里種了蕭茗的種子,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收獲。
如今,他更想把種子銷到四方南北,賺更多的利益。
蕭茗并沒有對蔣四海的來意有多少意外,他不是第一個找她進購種子的人,第一個人自然是林氏,林氏對于蕭茗有絕對的信任,在去年冬小麥豐收之后,林氏就抓住了商機,向蕭茗進購了大量的種子不止用于自家田莊,還用于售賣。
親兄弟,明算帳,蕭茗給了蔣四海與林氏一樣的價格優惠,一筆大單就在三言兩語間達成,沒有勾心斗角,沒有你來我往的利益分割。
自此,蔣四海承包了南方和西北的種子銷售,京城林氏一家獨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