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茗頓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兩人。
周蓮蓉與其母親。
比起劉富順三天兩頭的接近蕭茗想要買她果子酒,看著蓮蓉那一張明艷的臉她倒想起來她很久沒有看見周蓮蓉了。
只是再次相見,蕭茗卻沒有好久不見很是想念的心情,瞧著面前的周大姑娘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怕是相見歡也是沒有的。
正如蕭茗所想,周蓮蓉是被母親拉著過來的,心情很是不高興的,看見蕭茗甚至有身子后抑,腳下隱隱有奪命而奔的趨勢。
她怕啊!怕蕭茗一個不高興給她散包毒藥,那她就活不成了。
“兩位有禮了。”既是遇上了,避又避不過,蕭茗只得行了晚輩禮。
“蕭大夫客氣了,是我們唐突了。”黃氏臉上帶著笑,她沒想到蕭茗如此有禮,難怪得徐氏青眼。
她是不知道女兒與蕭茗之間的嫌隙,不然就不會這么想了。
“早聽聞蕭大夫醫術高明,今日冒昧打擾是想請蕭大夫給我這個女兒瞧瞧的,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黃氏慣會察言觀色的,知道蕭茗是去找徐氏辭行,她也就不多打擾了,直接開門見山了。
黃氏話音一落,身后的周蓮蓉拽了拽被母親拉著的手,一臉的不情愿。
她才不讓蕭茗給治。
沒準兒她在藥里下毒怎么辦?
“我觀周小姐氣色好得很,不像是身子有病之人。”蕭茗看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周蓮蓉,病是沒瞧出來,人家不愿意倒是瞧出來了。
“呵呵,我這個女兒啊!什么都好,就是出嫁都一年有余了也沒個一兒半女的。”周氏用力一扯把女兒扯到跟前來,好讓蕭茗瞧個清楚。
原來是求子,看了一眼被黃氏捏紅了的白嫩手腕,蕭茗淡淡的開口道:“周夫人急切了,周姑娘成親時日尚短,身體又安泰,也許過兩三個月就有了,若是五年還無所出,周姑娘再來找我便是。”
意思就是我只醫五年還生不了孩子的,你這樣咱不治。
黃氏:“......”
這姑娘~~,她收回剛才的想法,這姑娘真是太無禮了。
周蓮蓉直接氣暈了,一張臉漲得通紅,這個蕭茗真是狂妄,這是在咒她呢,咒她五年無所出,我呸!只有徐氏那種不下蛋的才會五年生不出。
黃氏面色也不太好,她算是明白了,這姑娘是拒診呢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不識抬舉的,以為有了知府夫人撐腰這腰板就硬了呢。
她知道今日是急了,今日是徐氏t宴會,要請蕭茗治診何時請不得的。
丟臉了啊!
“謝蕭大夫吉言,那咱們就回去了。”黃氏心里不喜,也沒有剛才的熱絡,草草一句就拉著女兒走了。
蕭茗:“.....”
走得還真干脆的。
徐氏拉著蕭茗說了好一會的話才放走了蕭茗,待蕭茗出去后,徐氏的娘家嫂子這才開了口,:“一個普能的醫女就值當你這么在意,故意在人前抬舉她。”
徐氏啜了一口清茶才慢條思理的道:“左右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我給她臉面她以后也好忠心為我辦事兒。”
嘴上雖是一副施恩的姿態,心里卻是對蕭茗無可奈何,蕭茗這個人看似隨和好相與,脾氣卻是大得很,心氣兒也大,去年因為燕姨娘的事敢給她甩臉子,多次請她也不來,她喜歡的雪顏泥與果子酒也敢不給,這是擺明了要不與她來往了。
若不是她借著兒子身子不好請她,她怕是一輩子都不踏足彭府了。
她明白,她能有今日這般地位全是靠了蕭茗,一個能治別人不能治的不孕之癥就足以證明蕭茗的醫術了,哪怕她不喜蕭茗的高傲,為了兒子她也得把蕭茗攏絡往,用知府夫人的身份抬著她。
徐氏的娘家嫂子笑笑也就不說話了,徐氏能生下兒子也是全靠了蕭茗,能結交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不是壞事。
蕭茗四人出了彭府,如蔣香媛安排的那般幾人就去逛了街,沒有了彭府的拘束幾個人反而自在了。
恰逢今日是集日,街上人山人海的,蔣香媛拉著白小雨又對王云苓交待道:“云苓你小心點,跟緊我們,別被擠散了,那些拐子就喜歡拐你們這樣的小姑娘,把你們拉去賣掉給人當小老婆。”
王云苓聽得嚇了一跳,跟得更緊了。
蕭茗:“......”
沒好氣的睨一眼蔣香媛,會不會說話,看把兩個小姑娘嚇得。
“哈哈。”蔣香媛不懷好意的笑了。
路過賣糖葫蘆處,蔣香媛給二人一人買了一根糖葫蘆,“你們只要聽我的,我每天都給你們買吃食和珠花。”
“嗯。”白小雨接和王云苓過糖葫蘆,萌萌的點頭,在她們心目中大師姐一直都很照顧她們,又對她們很好,聽她的沒錯。
蕭茗呵呵笑,這貨又在哄騙天真的小姑娘,鞏固自己大師姐的地位了,一顆心不用在醫術上,如果有一天醫術被兩個師妹超越了,不知道她這個大師姐還有沒有臉。
蕭茗深深的憂傷了,這一天不晚了。
“蕭茗,你看后邊那就兩個人,鬼鬼崇崇的,跟著我們走了兩條街了。”蔣香媛拉著蕭茗悄悄的道。
蕭茗一頓,低頭裝著看商品回頭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蔣香媛所指的方向,還真的發現兩個人,兩個年輕的少年,前面一人身穿華服,而后面那個一身青衣像是隨從打扮,尤其是前面那位華服少年,長得很俊逸,屬于站在人群中會發光的那種。
應該是主仆二人,蕭茗如是想,前面那位少年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她們的方向。
有問題~~
蔣香媛同樣的低下頭來小聲道:“我剛才買糖葫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們一直盯著小雨看,走了兩條街還跟著,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嗯,小心些,若是還跟著就先去四海鏢行。”蕭茗說道,就這么一會的功夫,那華服少年一直用毫不忌諱的目光打量著小雨,莫不是有戀童癖。
蔣香媛看見前面有一家茶樓就道:“我們去聽故事吧,好久沒出來了,也不知道先生有沒有新故事。”
“嗯。”蕭茗點頭,白小雨與王云苓大部分時候待在廣濟堂里很少出來逛街,今日要帶她們逛夠了。
哪知她們前腳踏進茶樓,那位華服公子領著隨從也跟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