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酒后不堪回首第三百二十六章酒后不堪回首←→:sjwx
沈梵音感覺,她好像做了個夢,很長、很甜、很癡心妄想的一個夢。
睡醒時,她的嘴角都是揚起的。
陽光被柔軟的白紗過濾得如同月光般溫潤柔和,沈梵音望著天花板,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中。
她記得很清楚,是景澤珩背著她離開江凌會所的送回臥室的,大伯母好像說了什么,她沒記住,沈女士好像也說了什么,她也沒記住。
盤桓在她腦海中的只有景澤珩的那一句亂人心神的話。
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來著?
沈梵音敲了敲頭,想起來了。
她說沒吃飽,再來一只烤龍蝦。
沈梵音望著天花板,只后悔昨晚為什么沒再喝上一瓶酒,斷片也比記得這句不堪回首的話好一萬倍。
至于景澤珩那話……
沈梵音定了定神,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也喝了酒,顯然是醉話,不能當真的。
對,不能當真,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沈梵音是想保持淡定的,只是她的腳不受控制,趁著家人們都還沒起,她悄無聲息的去了暖房,并告訴早起的阿姨,說自己今天工作極其忙,天塌了都別來敲暖房的門。
阿姨很認真的記下,并轉達給了王叔。
是以,當景澤珩沒在臥室里找到沈梵音時,王叔也是這般告訴他的。
景澤珩微瞇著眼瞥向暖房的方向。
很顯然,小孩這是在躲他。
她絕不可能是因為與楊氏的合作要加班,斷片了也不該是這個反應。
「大少爺?大少爺。」
景澤珩回過神來,看向王叔:「嗯?」
「該吃早飯了吧?」王叔微笑著詢問,「時間不早了。」
「不急,今天不去公司。」景澤珩點頭,又補充一句,「把梵音的早飯準備好,我給她送去。」
王叔沒有絲毫遲疑:「好的。」
他本也想去給沈梵音送早餐,可又怕自己會打擾了她工作。
換作景澤珩就不一樣了,小姐對他總是例外的。
房門被敲響時,沈梵音剛巧把第五張畫紙揉成團丟進垃圾箱。
她煩躁的揉了揉頭發,臉都被自己氣紅了。
真是不爭氣!
房門依舊在響,沈梵音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她只當是沈女士來叫她吃早飯的,沒多想便開了門。
看著門外高大的男人,沈梵音本就不平靜的心更亂了。
景澤珩望著她,語氣平常:「吃完早飯再工作。」
沈梵音趕緊伸手接過托盤,垂著眸子不看他:「好、好,謝謝哥。」
她惶急的往后退,只盼著景澤珩并不記得昨晚上他到底說了什么。
瞧著她這模樣,景澤珩還有什么不懂的?
他的嘴角染上笑意,很有先見之明的抬手撐住了門板,免得她關門。
垂眸望著她,他的聲音低了幾分:「梵音。」
「哎!」
沈梵音攥緊了托盤邊緣,掌心濕漉漉的。
「我昨天沒喝醉。」
「你還欠我句答復。」
「或者你忘了的話,我可以再問一次。」
「我……」
「我喜歡你,你愿意與我在一起嗎?」
「我不……」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到了嘴邊的拒絕硬是說不出口了。
沈梵音抬起頭,貝齒輕咬著下唇,看著景澤珩的眼中多了抹哀怨。
他怎么就非得把話挑明了呢?
她和他怎么可能在一起啊……
清新的花香與粥香糾纏在一起,兩種本不該出現在一起的香味卻意外契合。太陽不知何時藏進云層,剛明亮不久的天漸漸暗了下來。
景澤珩不再說話,他靜靜地看著沈梵音,不等到她的回答就不肯走了似的。
沈梵音用力咬了下嘴唇,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三個字:「不喜歡。」
這話一出口,她只覺得心口悶痛,像是丟掉了最重要的一塊,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你是不喜歡,還是不敢?」景澤珩的語氣依舊平和,盡管他的心也很疼。
沈梵音再次垂下眼睛,似乎是怕他看清自己眼中的情緒。
「梵音。」景澤珩的聲音像是會蠱惑人心,「我知道你怕,但我與他們不一樣,試著相信我,好嗎?」
沈梵音的肩膀顫了顫。
她當然知道他與他們不一樣。他的專一和溫柔,尊重和體貼,都與她認知中的那些男人不同。
可她還是怕,很怕。
怕他會變,怕他會厭煩,怕一切有可能發生的壞結局。
她早已做好孑然一身的準備,偏偏他闖進了她的世界。
他輕松擊碎了她對男人的固有印象,勾得她心動,惹得她意亂。
他在她的世界里攪動風雨,不知何時偷走她的心。
「我、我……」沈梵音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小口小口喘著氣,睫毛顫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我突然想起來我要出去一趟,我、我回來再跟你說可以嗎?」
說到最后,她終于肯看他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帶著濃郁的不安和驚慌,眼角微微泛紅,好像隨時會哭出來。
景澤珩到底還是軟了心腸,緩緩放下手,他點頭:「好,我在公司等你。」
今天有雨,他原本是打算留在家陪她的。
但她要出去,那便順勢找個更方便說話的地方吧。
「好。」
早飯,沈梵音到底還是沒有吃。她換了件衣服,找王叔拿了把車鑰匙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家。
景澤珩看著空蕩蕩的暖房,并不知道她今日是否還會回來。
不過——
「景慕涵,奶奶回國了,你應該去拜訪一下。」
「啊?哦對,我是要去的,但是大哥,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昨天你忘了把我也帶走?」
「不能,滾。」
景慕涵臨走前,景澤珩特地囑咐:「你多陪奶奶一會兒,梵音最近工作忙,奶奶身體不好,你幫忙看著些。」
景慕涵全沒有被當槍使的感覺,利落應下:「好嘞!」只要不讓他跟著跑業務,讓他干什么都行。.
「人質」在手,景澤珩并不擔心小崽子會跑沒影兒。
他松了口氣,正想去公司,卻發現曹關竟然在家。
「梵音不是出門了?」景澤珩的心中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曹關答道:「小姐不讓我跟著,自己開車出去了。」
景澤珩剛放下去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他現在得憂心小崽子能不能全須全尾的活著回來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