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她被帶回去的時候昏迷不醒了五日,也就是那一天開始她曾經堅持的愛情在一點一點的破碎,最后十指連心的疼痛后她才對冉一辰徹底的失望。
在后來沈青辭也曾經手把手地想要教她騎馬,可她卻始終無法戰勝那種恐懼——在別人看來異常簡單的事情卻成了她上一世無法愈合的傷痛。
所以說,這世上的東西總是那么奇怪,面對一些常見事物的恐懼并不是所謂的矯情,而是一種本能,是真正的汝之蜜餞吾之砒霜。
瞧著她一臉抗拒不愿意騎馬,裴玉娘與謝兆蘊相對了一眼當也沒有勉強。只是謝兆蘊好不容易出一趟門,當也不愿意錯過了這次機會,畢竟離開這個獵場之后她又是書香門第養出來的真淑女,恪守自己的言行。
顧錦姝不愿意掃她的性便讓裴玉娘去陪她,而她自己則默默地折返了回去,只是回去的途中和一侍女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侍女似是恐懼瞬間跪下身來:“奴婢該死,沖撞了姑娘。”
西山獵場也扎了大營,所以這里侍候的侍婢當也不少,瞧著她身體顫抖的厲害顧錦姝當也沒有要責罰的意思。剛才因為一匹馬回憶起那些不開心的過往,她的心神有些疲憊,此時只想找一個地方去歇一歇。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后剛才那個戰戰兢兢的女婢眸色驟然一變,不由得看向了自己還留著些許潮意的手掌,剛才那懦弱恐懼的模樣明顯是裝出來的。
按照時間的估計,一會兒那香氣應當會順著她的手進入到她的身體,而自己也要將這東西快速地清理掉。只是她自己并未聞出那味道,真的可行嗎?
女婢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來,只是須臾之后神色又呆板了起來,不見半絲流光溢彩之色——這些事情是主子們該考慮的,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
好不容易有騎馬射箭的機會,而且還能在新帝和世家公子們面前展示自己,這些女郎們當也不會閑著,留在大營中的也只有那些不愛熱鬧的女郎和世家夫人們。
顧錦姝瞧著不遠處有一空位便坐了過去,而她剛坐下忽然聽到一清脆的聲音:“姑娘,我可以坐到你旁邊嗎?”
聽那聲音年齡應當并不是很大,而且身上還有著一股清香味,甚是好聞,假寐的顧錦姝撐開了眼簾一張嬌花照月的臉忽然浮現在自己的眼簾,她原本平靜的眼眸瞬間涌起一股不可察覺的波浪來。
這個女人她認識,曾經在沈青辭的御書房里面見過她的畫像。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容顏在一眾女郎里面算是出挑,在同齡人當中她似乎還沒有見到過比自己顏色更盛的人
——可當初在御書房看到那幅畫像的時候她卻不得不感慨,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清新脫俗的人兒。
顧錦姝并不是一個容易被驚艷的人,不管是自家的娘親還是父親都是一頂一的好看,就連后來所見的廖大家和裴錦娘也是出了名的美艷絕倫,可她還是被眼前的女郎驚艷了。
“呃……”
沈青音長相絕麗,可性子確極其清純,這原本不相配的長相與性格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演繹,所以就算顧錦姝細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瞧,她也沒有多少不適。
若是按照常理她這次不會被允許來這西山獵場,也不會出了沈家的門,可父親不知道為何卻讓兄長帶自己過來,剛才她已經像是猴子一般被這一眾婦人直勾勾地掃視了一圈,所以此間面對顧錦姝的時候當也沒有多少驚詫。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走過來和一個并不熟悉的人主動搭訕,或許是因為很少見到和自己一樣好看的人吧!她的父兄一直說自己是最好看的人,可他們分明是騙人的。
這個比自己看著還小的妹妹也很好看。
“你隨意。”
顧錦姝看了她兩眼后便進眼眸收了回來,心里面卻并不平靜,這個曾經出現在沈青辭回憶中的人到底是誰?若不是特別重視的人他也不會將其的畫像掛在自己的御書房,可她記得沈青辭的后宮似乎并沒有這號人物。
就憑著這張臉,自己不可能會忘記。
直至今日顧錦姝都不愿意承認,其實她自己好像患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隱疾,那就是看到好看的人總想多看兩眼,特別是像這姑娘這般的人物。
瞧著她微微怔然之后便將眼眸收了回去,沈青音纖纖如玉的手指輕輕勾了一下——這個妹妹似乎有點冷啊!
好在她性子純凈當也不以為意,反而樂呵樂呵地坐在了顧錦姝的身邊,這讓不遠處侍候的幾個丫鬟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下了,自家姑娘什么時候這般平易近人了?
姑娘雖然性子純潔卻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她剛才一個人在這邊閉目修神,怎么一下子就竄到對面去了呢?
“讓人去打聽一下那個女郎的身份?”
自家姑娘平素鮮少出門,很少有人知曉她的身份,所以除了府宅里面的公子和女郎們,她很少和別人往來,可今日情況卻有些特殊——自家純凈如雪蓮,艷麗如玫瑰的姑娘居然主動搭訕別人了。
“諾。”
沈青辭的目力極好,就算在不遠處匆匆一瞥也發現了一并相坐的兩個女郎,當然這般出色的兩個人坐在一起他就算是想要忽略都很難。
特別這二人的身份又極為特殊——一個是自己兩世而來唯一愛過的女人,一個則是上一世為了自己而死的同胞妹妹。這一次他回薊州之后想見的熟人不多,可眼前這丫頭絕對是一個,只是如今這般模樣如何能見她?擔心嚇著她。
“國公爺在哪里?”
他現如今急需知曉裴國公的位置,然后打聽一下宮里面的情況,若是有些事情真的如自己推斷一般,那么他只能推裴家的人上位了。不管是沈青音還是顧錦姝,都斷然不可能嫁給周念枕。
——要知道,他或許將會是整個大周最短命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