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清舒想著蘭二老爺的話陷入了沉思。
符景烯看清舒這般糾結,有些心疼地說道:“你別被蘭淖給誤導了。歷史上那些書法大家,如王羲之、歐陽旭、韓敘他們哪個不是官的。你就是繼續當官,將來也一樣能成為書法大家。”
清舒說道:“可是他們并不用管庶務以及生孩子教養孩子啊!”
“生孩子也就罷了,左右熬過十個月就好了。可這教養孩子,卻是大事。”
符景烯笑著說道:“這不還有我嗎?以后家里的庶務我來管,孩子也由我來教導。”
不等清舒開口,符景烯又說道:“你若舍不得我太累,咱們可以請傅先生幫著教導下孩子。”
他是肯定不會讓顧老夫人教導自個的孩子。不然教出像顧嫻這樣得累死他跟清舒了,不過對傅苒他是一百個放心。
這些年傅苒教出來的學生,除了兩個倒霉被夫家連累過得很苦,其他被他教過的女學生都過得很幸福。
清舒失笑:“老師這些年也很辛苦,不想再讓她受累。而且老師也說了,她想好好休息不想再教孩子了。”
“這個你放心,老師肯定愿意教咱們的孩子。”
清舒奇了:“為何你如此肯定?”
符景烯樂了,說道:“我們的孩子,對老師來說與自家孩子無異了。我們沒時間管教,求她幫著照看幾日她肯定會答應的。”
“你這算盤倒是打得精了。”
符景烯笑了下,問道:“你覺得我這主意怎么樣?”
清舒紅著臉說道:“孩子都還沒影了,就想這么遠的做。”
她的孩子以后身邊肯定要配備丫鬟婆子,交給傅苒帶的話她也不會太辛苦。
符景烯壓低聲音說道:“放心,我這么努力,孩子很快就會有的。”
清舒不想看他。
蘭瑾一回到家,就去找蘭二老爺了:“爹,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蘭瑾說道:“當然是收師嬸為關門弟子了。爹,你不會告訴我不準備收徒了吧!”
他要叫符景烯師叔,自然稱呼清舒為師嬸了。
“沒這個打算。”
蘭瑾急了:“為什么啊?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怎么就反悔了。”
蘭二老爺說道:“我要收她為徒,那是害了她。”
蘭瑾愣了,問道:“為什么?”
“她現在正在一個關卡上,跨過了她的書法就能有自己的風格。我要收她為徒,萬一被影響了她可能就要止步于此了。”
蘭瑾有些訝異,他知道清舒的字寫得好,卻沒想到竟得他老爹如此高的評價。
“爹,你沒哄我吧?”
蘭二老爺沒好氣地說道:“我哄你做什么?這孩子于書法一途上有天賦,又肯下苦功夫,只要不放棄相信她能邁過這道坎。”
在沒任何人的指點下能走到這一步,不僅是天賦驚人還得老天厚愛。
蘭瑾苦著臉說道:“爹,那帖子我豈不是看不到了。”
蘭二老爺說道:“就算我收她為徒,她也未必會將帖子借給你。這樣的稀世名帖,誰得了不是藏起來不給人知道。”
蘭瑾精神一振:“爹,你知道師嬸手里的名帖是什么?”
“若是沒猜錯應該是《伯遠帖》,而且十有**是真跡。”
蘭瑾眼睛一下就亮了。
蘭二老爺說道:“你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這帖子他們不會借給你看的,至少短時間是不可能借給你。”
“為何?”
蘭二老爺說道:“這東西太招人,若是讓人知道會給他們帶去禍患。所以,他們不會承認這事的。阿瑾,你也不要強人所難。”
蘭瑾沒說話了。
之后的數日清舒不管去哪符景烯都要跟著,像連體嬰一樣不分離。
林菲一邊繞線一邊與陳媽媽說道:“我以后啊,也要找個像姑爺這樣的夫婿。”
陳媽媽卻是說道:“還是別了,不然我擔心你嫁不出去。”
林菲不在意地說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了。反正我一定要嫁給將我放心尖尖的夫婿,不然我寧愿終生不嫁。”
陳媽媽沒搭理她了,而是看向正做針線活的采夢問道:“采夢啊,你以后想嫁個什么樣的嗯啊?”
采夢手一頓,說道:“我不想嫁人,就想一輩子呆在姑娘身邊服侍她。”
陳媽媽哭笑不得:“這哪成啊?這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
林菲卻是多看了她一眼,不過到底什么都沒說。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符景烯的婚假就休完了要回去當差。
他這日摟著清舒說道:“我現在明白了,為什么那些昏君流連美人塌而不愿早朝了。清舒,我也不想去當差。”
“那就不去,上折子辭官。”
符景烯笑著說道:“行,我這就去書房寫辭官的折子。”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的,他又纏著清舒膩歪了下就換上官服去衙門了。
清舒正準備去書房練字,就聽到聶大太太過來了。
“師嫂,你請坐。”
聶太太笑著將來意說了:“原本我是準備等你一過門就將庶務交還給你,是老爺說你們新婚燕爾的讓你們多些時間相處,所以我就多管了幾日。”
這意思是,她并不是要霸著管家權不放,而是想讓她松快幾日。
清舒很是感激地說道:“這段時間真是辛苦嫂子了。”
辛苦是肯定的,不過小兩口對他們很尊重,所以哪怕辛苦些聶太太也歡喜。
兩人說了好一會話,聶太太就回去了。
清舒隨意看了下賬本,隨后就將宅子里的人都叫來重新進行的分工。
門房仍然是老丁頭,而外院管事仍由康管家擔任,內院管事是陳媽媽。其他的,也都有自己的差事。
委派完差事,清舒又將制定的一些規矩跟眾人說了。
只一個上午的時間,清舒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歸攏好了。
聶太太知道后,不由與聶老爺感慨道:“我家茁哥兒媳婦跟在我身邊學了半年,也都不能將事情料理清楚。她一個上午,就將事情都料理好了。”
“兩者沒可比性。我們家人多事也多,而且茁兒媳婦也用不了陪嫁的人。可林氏就不一樣了,這府里的隨從大半都是她的人自都聽她的。”
聶太太說道:“主要是茁兒媳婦沒清舒那孩子魄力大。”
當然,她也沒魄力去忤逆她婆婆,以致這么多年還得忍氣吞聲。
聶老爺聞言趕緊說道:“我可不想要個魄力大的兒媳婦。”
聶太太哼了一聲說道:“你就是想,咱茁哥兒也沒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