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弘羽是個好學寶寶,沒得到答案,稀里糊涂的,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娘子,你告訴我,不然我去修理那老頭!”
陸清雨沒辦法,只得又對著他勾勾小指,他聽話地俯下身子,就聽清雨小聲告訴他,“吃多了是不是要上茅房?”
弘羽豁然,一本正經起來,“上就上,怕啥?也不能為了這個委屈了娘子!”
乖乖,真是好男人吶!
只是一個新娘子,迎親路上總是上茅房,他好意思她還舍不下這張臉呢。
“趕路呢,怎么上?”陸清雨無奈地皺皺眉,隔著紅蓋頭,弘羽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路上也能上,后頭馬車上放了恭桶,娘子只管放心!”
“單先生叫人放的?”陸清雨知道這些人馬都是那老頭安排的,自然恭桶也是他叫人添置的。
“是我放的,就是怕女眷們半路如廁!”弘羽認真說道,
陸清雨萬萬沒想到他能細心到如此地步,當真服了,雖然尷尬,卻忍不住夸他,“做得好!”
這下,她真的放心了,總比半路停下跑樹林子強。
得了她夸贊的弘羽,忽然把頭往她跟前湊了湊,清雨就明白了,伸手在他頭上摸了兩下,這家伙,還沒改這個習慣!
“娘子現在用嗎?我去拿來!”
聽著他體貼的話,陸清雨臉頰紅了,四周都是人,怎么如廁?
“啊,現在不用,等需要的時候再跟你說!”
話雖如此,她到底不敢再吃了。
走了半日,趕在黃昏時分進了富陽城。
吹吹打打的嗩吶鑼鼓聲引得富陽城內的人紛紛駐足旁觀,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娶親排場!
富陽城內最大的酒樓——仙客來二樓的雅間內,一個穿紅衣帶著幃帽的女子,正站在窗邊往下看。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由瞇了瞇眼睛:這個人,如此俊逸非凡,怎么成了別人的家的相公?
關鍵這新郎官還挺面熟的。
待到那新郎官離得近了,從她窗下過去的一霎,她的眸子忽地緊縮了,這人,不是她那死士阿弘嗎?昨夜阿弘還給她送了一皮囊的純陽之血,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別人的新郎了?
她控制不住地抓緊了窗欞,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來人!”
一個黑衣人幽靈般從雅間外面進來,跪在地上行禮。
“去,給我把那人帶過來。”
隨著紅衣女子的話音落下,黑衣人利落地起身,一閃而過。
余紫苑抓住窗欞的手越來越進,白皙的手背上都能看得到爆凸起來的血管:怎么可以?她的死士怎么可以娶妻生子?
還是這么好看的死士!
迎親隊伍忽然停住了,吹吹打打的嗩吶鑼鼓聲也戛然而止,四周看熱鬧的行人驚慌失措,孩童的哭叫聲接踵而來。
陸清雨納悶地挑起簾子,偷偷掀開蓋頭一角往外看,就見正前方,一隊黑衣人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大刀擋住了去路。
光天化日之下,這隊黑衣人想干什么?
她的心緊緊地揪起來,不知要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