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搖頭道:“晚輩知道老二取我性命之堅定,他所下的毒即便不會立刻要我的性命,可是必定很難根除,若不是晚輩運氣好,遇上程老,就算今次被二哥和曲大人救下了,說不定也活不了多久的。”
聽到六皇子這話,曲靖和謝巖對視了一眼,不過二人并沒有多問,又和二皇子說了幾句話之后,程老說六皇子需要休息,便留了程申衣在里面照應著,其他人都出了帳篷。
一出帳篷,姜氏便將曲文淑拉了過去,斥道:“你這丫頭,我稍稍不留神,你就給我出幺蛾子,還帶著弟弟一起胡鬧,我看以后得將你關在馬車里讓人看著才行。”
“娘,我錯了!”
“娘,不要,關姐姐,是我,要去看的。”曲行輝忙拉住姜氏的衣襟,為自家姐姐求情。
“好啦,夫人,不要怪淑姐兒了,六皇子又沒有怪罪。”曲靖最是受不得一雙兒女受委屈,忙為一對兒女開脫。
姜氏嗔怪道,每次都這樣,只要她一說閨女,丈夫就和稀泥。
“好啦,我餓了,走,陪我去再去吃些。”
曲靖將姜氏拉走了,曲文淑看著父母的背影,拍拍胸口,對曲行輝道:“幸虧有爹!”
受傷的兩個人是曲家的護衛,就是被唯一一個箭頭上染了細蝎毒的弓箭手射的,而那名弓箭手就是被四個會巨力功的死士保護著,因此才能躲在暗處放毒箭。
還有幾個武官受了輕傷,只需要包扎一下就行,不用吃藥。
又吃過一輪飯菜之后,曲靖派沒有受傷的護衛去將那些死士的尸體埋了,這次竟然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在那些死士覺得不敵之時,全部咬毒自盡了。
顯而易見,這些死士比假裝茂元府海匪的那些要更高一等級,起碼每個人都配備了自殺的毒藥。
六皇子和兩個護衛的毒雖然暫時壓制住了,但是要想解毒,還是要盡快趕到云州府才行,因此第二天,一大隊人馬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便拔營再次上路了。
聽著女人們的嘰嘰呱呱聲,和孩子們的哭鬧聲,坐在馬上,早已準備出發的曲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帶家眷出來就是麻煩,這若是全部都是兵士,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哪里會拖拖拉拉到現在還在收拾東西……唉……”
“姨父,你這話若是讓姨母聽到了,她肯定要問你是不是不想帶他們出來,說不定從此之后就不讓你抱輝哥兒。”
稍稍落后一步的謝巖調侃道。
曲靖立刻道:“你可不要在你姨母面前告我的狀,否則……否則……”
曲靖仔細想,也沒有想出一句能夠威脅謝巖的話。
“否則明年三月你可未必娶得上媳婦。”
曲靖想了半晌,終于想到了這個殺手锏,“呵,阿巖你可不要忘了,在沒有找到阿池的父母之前,我們這對義父義母對她的婚事有最大的處置權。”
“哦,姨父說的有道理。”謝巖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就在曲靖露出得意的神色之后,謝巖忽然再次開口道:“對了,姨父,我忘了告訴你,在我們出發之前,我收到了大哥的來信,說是已經有了我未來岳父岳母的消息,到了沙城后,我再根據大哥給的信息慢慢尋訪,相信很快就會找到未來岳父岳母的。”
曲靖瞪了謝巖一眼,看了一眼后面,發現雖然還是鬧哄哄的,但是也都安頓好了,該上馬車的上馬車,該騎馬的騎馬,便一甩馬鞭,說了聲“走吧!”
自這天過后,他們本來平靜順風的趕路行程便被一撥接著一撥的追殺過來的死士給打亂了,好在曲靖指揮有方,又有謝巖這個懂陣術的存在,有一次竟然來了三十名死士,雖然質量沒有第一撥的好,但是曲靖他們這邊護衛也折損嚴重,且還有那么多家眷要護著,還是謝巖布置了一個隱形陣,將所有傷員和家眷在那些死士的眼皮子底下給藏住了,其他戰斗力尚存的人出去拼殺。
“阿巖,你那位厲害的師父就沒有教你布置一個殺陣,如此我們也無需費這許多功夫出來一個一個殺!”
曲靖已經被這一撥接著一撥的死士弄得煩不勝煩了,他頗有些焦躁的問道。
“大人有三顆七彩的七彩珠嗎?”
謝巖一腳踹翻一個撲上來的死士,同時又向后一劍挑了一個準備偷襲的死士,這才得空回答同樣忙的不可開交的曲靖。
“三顆七彩的七彩珠?你要這個做什么?”曲靖疑惑。
“大人只說有沒有?”謝巖沒有回答他,只是又問了一遍。
“一遇到這種情況就喊我大人,連姨父也不叫了……”曲靖先是嘀咕了一聲,然后使勁的搖頭,“沒有,你要這個到底做……”
“那姨父可有兩萬兩現銀,或者兩千兩黃金也行?”謝巖又問道。
“沒有,沒有,有銀票行不行?”曲靖問道。
謝巖縱身一躍,一個橫掃,將圍在廣海明周圍的數個死士踢翻,才回答曲靖的話道:“銀票我也有,于陣術而言,銀票就是一堆沒用的廢紙,我要的是真金白銀。”
經過一場頗為艱難的戰斗后,終于將三十多個死士全部解決了。
“沒想到二皇子還真舍得下本錢,他為何這么迫切的要殺六殿下,這不合常理啊,畢竟現在太子位還算牢固,他不應該先對付太子殿下才對嘛!”
曲靖召集完手下的武官和護衛,清點傷亡人數,發現這次竟然有一名護衛重傷不治,覺得這無妄之災受得實在有些冤枉,再次上路后,便不免和謝巖抱怨起來。
謝巖想到方才六皇子一臉愧疚的對他們說是自己連累了隊伍,并提出了想要分開走的建議,不過卻被曲靖一口回絕了,他道:“姨父,你剛才為何不讓六皇子分開走?我們這里畢竟有很多老弱婦孺,分開走其實對雙方都好。”
“分開走,派誰保護六皇子?一般的護衛能對付的了那些死士,若是沒有保護好六皇子,讓他折在了半路上,以后皇上要是知道了,就算我這條命能保住,我們曲家上百年的基業卻要毀在我手里,這爵位定然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