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又何嘗沒有想過這一點,只是他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覺得還是就這樣吧,反正離云州府也就幾日的路程了。
“我可以和六皇子一路。”謝巖道。
“不行!”曲靖立刻反對,他瞥了謝巖一眼,“你不要以為自己現在本事很大,要知道孤掌難鳴,雙拳難敵四手,這件事不要多說了,我們就這樣走吧!”
后面又遇上一撥死士,不過后面這一撥有點后繼乏力的感覺,倒是很輕易的就解決了。
整整走了一個月零五天,在十一月十七這日,一行人終于到了云州府。
因為六皇子要在云州府解毒,所以程老和程申衣、宋筱池師徒都暫時留在了云州府,謝巖則帶著廣海明、周鐵旺等人將會先行出發前往沙城。
不過在云州府休整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謝巖剛剛準備走,曲靖急急趕過來,手里還拿著一份邸報,急匆匆的道:“阿巖,出事了!”
謝巖頓住腳步,心頭忽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是不是太子殿下……”
“你怎么知道?正是太子殿下,說是太子殿下中了劇毒,致使雙目失明!”曲靖神色凝重,“阿巖,你說這事是不是真的?”
“邸報都寫了,事情肯定不會有假,只是有些奇怪,像是太子殿下中毒這樣的宮闈秘事,應該會先瞞一陣子的,不會這么快就在邸報上寫的,如今這般,只怕是……”
要不是他們在趕路,恐怕應該早收到消息了,但是就算離太子中毒有段時間了,邸報上都寫了,情況恐怕不太妙。
“只怕是什么?”曲靖緊張的問道。
“只怕是太醫已經拿太子殿下的毒束手無策了,皇上開始召集外面的大夫為太子診治了,這樣自然也就沒辦法再瞞下去了,所以邸報上才會寫上的。”
謝巖推測道,他神色嚴肅,目光冷凝。
“先是六皇子遭遇一次又一次的暗殺,現在是太子中毒,雖然沒能要了太子的性命,可是雙目失明,即便皇上不廢太子,太子也只是一位廢太子了。”
“要不要讓程老……”曲靖猶豫道。
謝巖搖頭,“不可,我們并不知道太子中的是何種毒,程老又能不能解,萬一不能解,讓程老進宮就是將他置于險境,何況宮里是云貴妃的地盤,她若是不想讓太子的毒被解,即使程老能夠解太子所中之毒,怕也是不能發揮所長,反而可能有性命之危。”
“你說的對,不能貿然行動,但是你說該怎么辦?二皇子一脈如此猖狂,顯然已經等不及了,我就奇怪了,皇上怎么能容忍的了他這么做的,難道真的是色令智昏?”
曲靖氣憤的有些口不擇言道。
“大人,慎言!”
曲靖的幕僚管權提醒道,他是跟著曲靖一起來追準備離開的謝巖三人的,其他隨從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至于姜氏母子和宋筱池等人則被安排在城內的宅子中,謝巖等武官自昨日到達云州府之后,就跟著曲靖來了云州府衛所,現在幾人正在衛所中。
雖然身邊的都是能夠信任的親信,但是還是得防隔墻有耳,畢竟云州府衛所于他們而言,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里的其他武官和兵士也都是陌生人,誰知道哪一句不注意的話會不會被有心人聽到,從而釀成大禍。
曲靖也知道自己失言,嘆了口氣問道:“阿巖,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以靜制動,先等著吧!”謝巖想了一下道。
“等著,那萬一太子殿下有性命……”
“姨父,太子身邊并不只是我們,若是在玉都的人連太子殿下的性命也無法護住,或者應該這么說,若是太子殿下連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我們再如何做,似乎也沒什么用了。”
謝巖冷靜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冷漠,這話卻讓曲靖愣住了,“阿巖,你……”
“放心,太子在中毒當時沒有殞命,而只是雙目失明,相信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姨父你新調入云州府衛所,我新入沙城衛所,如今我們二人的任務就是打理好兩個衛所的一切事宜,清剿云州府和沙城周邊的響馬盜匪,如此才算是我們的正事,若是發生了和前任指揮使一樣的事情,這才是給太子添麻煩。”
曲靖剛才也是看到邸報上的消息太過震驚,一瞬間慌了神,現在聽到謝巖這番分析,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點點頭道:“你說的是,不說其他人,玉都中還有阿砌,只憑阿砌就會盡力保住太子的,還有定國公府,我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態度,但是如今六皇子離京出走的消息他們應該也知道了,只剩下太子殿下這一個外甥,他們總不會不管的。”
“就是這個道理。”
謝巖又和曲靖說了幾句,安了曲靖的心后,便離開云州府衛所,準備趕往沙城衛所。
只是在臨去沙城衛所之前,他先去了一趟云州府城,姜氏母子三人、宋筱池、程老、程申衣以及六皇子等人都住在被謝巖特意布置了隱形陣的宅子中。
為了布置這個隱形陣,謝巖還從六皇子那里搜刮(哭窮)得來了一萬兩銀票,先去云州府城內的錢莊里取得現銀,花了兩千兩現銀加幾顆四彩的七彩珠才布置出了這個可以長時間維持的隱形陣。
這個宅子是昨天臨時買的,也多虧了曲靖乃是新上任的衛所指揮使,又有義安候的爵位在身,這才能在短短半天的時間內就辦好了所有手續。
這宅子現在掛在程老名下,其實這宅子是用六皇子的銀子買下來的,只不過六皇子不能暴露行蹤,他想將宅子放到謝巖名下,不過這也等于是掩耳盜鈴,最后才決定放在程老名下,畢竟這世上知道程老便是千藥神醫的人也就這么幾個。
謝巖在去沙城衛所之前來了一趟這座布置了陣術的宅子,在外人看來,這條巷子也就二十戶人家,最里面是死胡同,可是那堵代表著死胡同的墻體其實是一座三進的宅子,之所以費了這許多現銀,甚至還需要動用四彩的七彩珠來布置一個既不是殺陣也不是困陣,與障眼術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最基礎的陣術,乃是因為此陣不同于一般的隱形陣,它不僅能夠障眼,還能讓看到的人產生短暫的**作用。
即周圍的鄰居原本知道這里本不是一堵墻,而是一座宅子,但是當他們看到宅子忽然變成了一堵墻時,并不會覺得詫異,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并認為這里以前就是一堵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