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顏馭朗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心傷刺骨

第二百二十三章心傷刺骨

第二百二十三章心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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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曦,不是這樣的,你這一身的傷不都是被林羽朗所害嗎?你這再也無法解的蠱毒,不也是因林羽朗而起嗎?你的余生都將被這傷痛和蠱毒所折磨,而他,林羽朗,只是付出了一點血而已,況且,我還整日好吃好藥的給他滋補著,養得比抓到他之前還要粗壯幾分。”景路小心的湊到牧曦身邊,甩掉爾術的手,輕輕的向她的手臂握過來。

牧曦心被萬丈光芒擊得粉碎,胸口那股暖意頓時消失殆盡,蠱毒再次泛濫肆意的奔騰起來,一下子,全身都不好了,傷口因血液的奔騰而開始流血,內傷傳來陣陣的撕裂之痛,她咬緊牙關,依舊雙目緊緊的盯著羽朗。

他抽動著雙唇,緊皺的眉頭之下,兩只眼睛向她望來,但又那樣的害怕遇到她的目光,每一交鋒,他都立即慌亂的扭著腦袋,但片刻之內,又會再回望到她的身上,那目光在她的傷口和面龐之間徘徊。

“牧曦,牧曦?”景路感覺不好,強撐著痛,用右腿緊急的向前挪動靠到牧曦身邊,輕柔的試探問來。

果然是他,自己體內的內力,每每發燒時喝到腹中那股清泉,都是來自于他的身體,自從自己回到王府,幾個月來,他就一直被當作藥引子被圈養著。

牧曦不敢再想,每一件事,都讓她痛不欲生,但這些事情,就像是自己跳在她的心里,讓她無法躲避,不得不去面對。

“天下,哪里有靠喝人血活著的醫師啊!”牧曦的臉上,像是所有的魂魄都被眼前的羽朗吸了去,自己只是個行尸走肉,她輕聲自言自語,只感覺這無邊的黑夜完全遮蓋了她的身心,她自己就是黑暗中的惡魔,讓人聞風喪膽的妖孽。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的手好涼,姐,你別嚇我!金卓,看去房里取藥來,看看外面天氣怎樣,如果要下雨記得取最小的那一瓶藥。”小霞的聲音在耳邊朦朦朧朧,像是耳中被灌了水。

“牧曦,你別急,我就是怕你知道這件事情會接受不了,所以一直要求所有人都不許告訴你林羽朗的存在,你別急,千萬別急,有什么話你就說出來,我是騙了你,要罵要罰全由你,好不好,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應你。”

牧曦用力甩開景路搭在她臂上的手,由著景路在身邊不停的解釋,她沒有理由責怪他,他說的都是實話,是真情所致。

她只是恨自己,為何如此愚鈍,為何心中早有猜測卻遲遲不肯面對,為何……她心亂如麻,本應早有準備的結果,此時真正面對時,卻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脆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痛。

一口熱血奪口而出,帶走了她心中那股溫暖,帶走了她體內那賴以生存的力量,帶走了她心中最堅不可摧的防守。

在眾人的呼喊聲中,她看到天地在轉,黑暗正向漫天的蓋子向她遮蓋過來,從四面圍剿而來的寒冰正將她碾壓成雪花,突然一陣大風吹來,她輕飄飄的,被風卷帶著。

“曦格特爾”

不知跟著風飄了多遠,一輪旭日正從東方慢慢的爬起,將黑暗的大風撬開一道血紅色的縫,陽光從縫里照射進來,一個身影正向她走來,被陽光照著,只看到這個人的外形,散放著火紅的光芒,那身影正和靄的向她呼喚。

“大格特爾”牧曦聽得出這個聲音。

“我的好徒兒,當黑暗到達了極致便會有光明,你的勇士正向你走來。”

“師父,我,如此羸弱,這般無能,思謀不深,考慮不周,不僅不能為親人分憂,還連累別人為我受苦,我這樣的人,還有活著的意義嗎?”牧曦不解的問去。

“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每個人都要為他所做出的事情付出一定的代價,有失便會有得。”

牧曦還想再問,但陽光升起的太快,大格特爾的身影隨著黑暗的消失,也淡色在陽光之中,再望去時,已然只有刺眼的嬌陽。

“姐姐”

“牧曦?”

睜開眼,小霞的眼睛又在泛著淚光,景路的臉微微的側在她的身邊,想看又想躲的窺探過來。

“姐姐,先把藥喝了吧。”小霞示意著金卓來扶牧曦,她懶懶的揮手拒絕,自己支撐著,坐起身來,無聲的向窗外望去,天空陰云密布,完全沒有夢里那刺眼的嬌陽。

“牧曦,我已將林羽朗鎖在院中,聽你的處置,是殺是罰,由你決定,只要你解了這被傷害的心結,怎樣我都依你。”景路從小霞的身邊探出身來,略帶愧疚的溫和著說。

外面的風,直接吹到牧曦的筋骨縫里,一陣陣刺骨如針扎般的痛,讓她不禁咬牙忍耐了片刻,小霞遞來的藥她一飲而盡,如果之前,她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現在,她要仔細考慮清楚,她到底為什么而活著。

在考慮清楚之前,至少,要讓自己還有口氣,“我餓了,想睡一會兒。”

前后不搭的兩句話卻在地場所有的人立即釋然喜悅起來,小霞和金卓立即忙碌起來,景路帶著幾分苦楚的笑,輕輕的握著牧曦的手:

“這事怪我,不應該騙你。”

牧曦的心被羽朗左右掙扎的畫面攪得像是翻著滾的巖漿,她微微的閉上雙眼,默默的調整著自己的面容,許久,才終于有了回應景路的力氣:

“蒼珠,到底去哪里了?”

這是她心中的另一個疑問,事關宮內兩個孩子的安全。

“我們真的走散了,但是,我的確對你有所隱瞞,在此之前,我曾下令蒼珠去調查一件事,走散了這么久,他都沒有回來,我想,他應該是借此時機,查案去了。”

景路平靜的回應著,小霞和金卓全部出去忙碌,爾術也沒在身邊,他想向牧曦湊得更近些,努力的撐著腿,向床邊挪動,這一點點的行動,疼痛讓他不禁低聲‘嗯’了一聲。

牧曦順聲望去,他面色憔悴,眼袋腫脹成灰圈,雙目已沒有了炯炯的光彩,向她看來時,勉強的撐著眼皮,目光木然。

她垂目看去,他腿上包扎的布條已經全部更換過。

“啊,這是小霞在你昏迷時給我換的藥,雖然手藝沒有你那么熟練,但基本的流程,還是相當不錯的,現在感覺好多了,沒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