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因為他而來的客人導致人手不足,每天都是門庭若市,沈覓常常忙到十點半還在上班。
不過還好,相對應的老板也就根據實際情況來給他補償工資。
今天虞歡說了晚上要來,他就得提前離開。
街面上還有熱風,沈覓去了幾家水果商店,老板一個勁地跟他推薦這兒推薦那兒,水果種類繁多,眼花繚亂不亞于他去看女人的口紅。
虞歡的口味跟平常人沒什么區別,身上也沒有身為富家千金的挑剔和嫌棄,可能是那幾年跟著沈翊,什么苦都吃過,什么累都受過,所以她反而更能適應他們這種平民生活。
沈覓買了夏天必備的西瓜,西瓜的種類也多,他問老板哪些比較甜。
“有海川市那邊特產的黃西瓜要不要?那個甜。”
“籽多嗎?”
“跟普通西瓜差不多。”老板指了指那一排,還有已經被切了一半裝盒的,剩下的放在冰柜里,“西瓜汁稍微比普通西瓜少一點,但是皮薄而且比一般西瓜更甜。”
老板看沈覓長得好看,就給他切了一小口嘗嘗,味道確實還不錯,沈覓就買了半個,還打算買別的,光買西瓜顯得有點寒酸。
今天是虞薇的生日,自從上次視頻見過虞薇后,沈覓略微有一些……不對,應該是經常想到自己跟虞歡的階級差距。
彼此于對方而言的價值他又看的十分清楚,自我認知也很清晰,沈覓深刻的了解到自己不應該癡心妄想,就連這一段戀情都是一種卑鄙的陰謀。
別說虞歡知道,虞薇亦或是江川,他們兩個誰知道那一點點風聲,他們倆個都別想再見面。
“云南白葡萄要嗎?就剩這么點了,今年馬上就不再上市了。”老板推銷著。
說是叫白葡萄,其實還是青色的,白色的泡沫盒子里面整齊地擺放著,葡萄的外表還有一層白膜。
“甜嗎?”沈覓重復這個問題。
老板揪下來一顆給他:“甜,你嘗嘗就知道了。”
一口下去,確實挺甜的,甚至讓沈覓這種不怎么吃甜的人覺得有點齁,一路能直接蔓延到喉嚨去。
到了學區房,電梯正在維修,沈覓只能爬樓梯,看見一個臉生的從樓上下來,還戴著口罩,長發飄飄的,就這樓道里還戴著墨鏡,以至于沈覓完全看不到她什么樣子。
見到了沈覓,那個人明顯一愣,情不自禁開口:“沈……翊?”
沈覓瞬間眉頭皺起來:“你是……?”
看身形還是年輕人,是哥哥的同學嗎?
如夢初醒的,那人什么都沒說,像是被嚇到了,然后匆匆忙忙就下樓梯跑了。
高跟鞋的聲音在樓道里起起伏伏,像是在彈奏一曲沒有感情的鋼琴曲,隨著距離的拉大而消散不見。
莫名其妙。沈覓尋思那個人大概是見鬼了,畢竟沈翊早就死了。
想到這兒,沈覓心情有些不美好。
走到家門口,沈覓看見一個快遞盒子放在地上,不大,差不多他一個巴掌大小,沈覓看了看四周,尋思自己并沒有網上買過什么東西,又撿起來看了一下,填的的確是他的名字和號碼。
百思不得其解,沈覓愣了一會兒,又恍然大悟,難不成是虞歡買的?畢竟知道他電話地址的只有一群老爺們,那些爺們也很少購物,更別說買東西寄給他。
說不定是虞歡給他準備的小禮物呢。
想到這兒,沈覓咧開嘴笑了,心里那點不快很快就被吹散,他打開門進去,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提著西瓜和葡萄放到廚房,先切西瓜,切成一塊一塊的放到大碗里,插上幾根牙簽再放進冰箱。
葡萄他一顆一顆拔下來洗干凈,虞歡不怎么喜歡吃提子,她更喜歡軟軟的葡萄,可以吸出來,雖然吐皮很麻煩。
打開冰箱下層,里面有上次去批發市場調回來的冰棒,虞歡來的時候也會啃兩根,他還特地調了一些貴的,誰知道虞歡只吃了那種八毛錢的小蛋筒和小布丁,還有綠豆冰,還說跟小時候的味道一樣。
虞薇和江川的女兒小時候會吃這種嗎?沈覓還想著她只會吃哈根達斯或者再不濟是級別比較低的松露冰激凌。
沈覓清理了一些雞蛋,虞歡今天應該會留下來過夜,他又去臥室打掃了一遍,拿著抹布擦桌子,然后拖地,換上新的床單。
做完這些他已經出了一身汗,開了空調便拿著衣服去洗澡。
快遞盒子就安靜地呆在桌面上,一動不動的,沉默著,投射出來的陰影仿佛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淵和秘密。
沈覓洗完出來,擦了擦頭發,一眼掃到盒子,嘴角的笑容又揚了上去,不知道虞歡會買什么東西給他,不過不管是什么他都喜歡。
走到桌子面前,正想拿剪刀剪開外面的膠布,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沈覓?你在家嗎?”
是虞歡的聲音。
沈覓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把它放到一邊,急急忙忙去開了門,虞歡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手里提了一堆東西,汗水順著精致的臉蛋下顎線流到下頜,眼睛撲閃撲閃的,頭發成了卷,綁在身后,留有兩條小卷發搭在臉頰兩側,娓娓流動著,在小巧的鎖骨上滑動。
“看什么呢?快,幫我拿東西,這電梯真是好死不死壞的不是時候,害我踩著高跟鞋拿這么多東西上來,真是要死要死。”虞歡很自然地使喚著沈覓。
“啊?哦……”
沈覓接過東西,還真是有點重,不由得心疼她那這東西爬樓。
虞歡呼了一口氣,嫻熟地進門換鞋,然后關上門,伸展著柔軟的腰肢:“累死我了。”
沈覓掃了一眼袋子,一愣:“怎么你也買了西瓜?”
“啊?怎么了?不喜歡嗎?二十斤呢,一整個,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東西,我感覺我都快死在樓道里了。”
“不不不,是因為我也買了西瓜,想著你來的時候會多吃點。”
虞歡轉頭一笑,眼眸之中光彩斑斕:“哦?那我該多來幾次,陪你一起吃完。”
剎那間沈覓心里涌起無數種情緒,千絲萬縷的交纏在一起,最后亦是被甜蜜和滿足所籠罩,之前的不安緊張在此刻暫時被打敗,落荒而逃。
“還買了什么?”
“嗯……也沒什么,就是一些宴會上的糕點,我媽知道我要來你這兒,叫我多拿點,因為你不能去嘛,她也想叫你嘗嘗,就當是參加過了。”
東西的確是虞薇女士讓虞歡拿過來的,問題是那是因為她掙扎著從謝九川懷里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門口一臉震驚的老媽。
但是虞薇女士什么都沒說,差不多只有一眨眼的時間,她的臉色恢復如初,帶著慈母般的笑意讓她走的時候順路給沈覓帶些東西去。
虞歡一度覺得虞薇女士這是讓自己安撫另外一個男人,尋找平衡的意思。
也就是說,她壓根不在乎自己的女兒同時勾搭了幾個男人,若說在教訓他人之前得先看看自己,大概是虞薇因為虞薇女士仔細想想,發覺無論是自己還是江川都沒有資格讓虞歡恪守“女德”。
于是虞歡幾乎是落荒而逃。
沈覓倒是很開心,把糕點一一放進冰箱,都是些精致又價格昂貴的,留了一小部分放到桌子上,等著虞歡洗完澡出來吃。
虞歡去了他的臥室,拿睡衣,卷發披散下來,妝容未散,看起來格外的魅惑妖媚。
“你的唇妝都花了。”沈覓說,“看來爬樓真的很辛苦。”
“什么啊,爬個樓哪會讓唇妝花掉。這是在宴會上吃東西吃的,一堆人湊我面前來,我躲清凈就只能縮到一邊不停地吃東西。”
虞歡不心虛,說話之間坦坦蕩蕩,但是她也不會蠢到告訴沈覓這是被謝九川親花的。
兩片舌頭糾纏的時候,帶出來的水液被柔軟的唇瓣所渲染擴大,不花才怪。
“聽起來怪可憐的。”沈覓完全沒有懷疑。
虞歡進去洗澡,沈覓去廚房擇菜,想著等會虞歡出來,也許可以跟她商量讓她明天留到這兒吃飯。
虞歡不挑食,不嬌慣,很好養活,他還小心翼翼怕她討厭自己做的東西比不上五星級酒店,但是她吃的很開心,腮邊鼓起來的時候也很可愛,像一只瘋狂藏食的小倉鼠。
但是她還是偏瘦了,沈覓不由得想投喂她,如果她胖了他也不介意,反而會更開心,他可以癡心妄想地理解為愛情的幸福肥。
“想什么呢笑的跟個傻瓜一樣。”
虞歡洗完澡出來,身上穿著沈覓的寬大T恤,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發。
沈覓笑了笑,結果毛巾替她擦:“想著怎么把你給喂胖。”
“哇,好惡毒的計劃。”
“這就惡毒了?你知道你瘦的跟麻桿一樣嗎?風一吹你就斷了,所以說你不適合沿海地區生存,那里臺風太多。”
“……就臺風的強度別說我了,你也會被吹走的。”
沈覓滿足地笑了笑,跟虞歡在一起,拌嘴也很有意思。
他微微低頭想親親她,卻一眼看見她穿著自己的T恤,過大擴寬的衣料貼著柔軟的軀體,隆起的幅度相當明顯,他甚至能看見幽暗的軀體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形態。
發尾的水滴低落下去時,沿著細膩白皙的肌膚緩緩滑動著,徒留出一條閃潤著光澤的水路,深深地沒入不見底的溝壑里。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不得不承認他會有這方面的反應,但是從未有過這樣的強烈的時刻。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虞歡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無論是哪方面。
身后的男人突然不動了,虞歡疑惑地回頭,看到他眼底濃重的欲色就什么都明白了。
畢竟才十九歲,年輕氣盛的也很能理解。
看見虞歡回頭的那一刻,對上她明亮的雙眸,沈覓腦海里的那一根弦突然就崩斷了,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小臉,指腹在臉頰兩側輕輕摩挲著。
似乎還在天人交戰,虞歡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看向她的眼神太像沈翊。
跟沈翊第一次帶著男人的欲望看向她的時候一模一樣,卻又在心底里把她捧得像個高高在上的天女公主一樣,于是也是這樣,他只是捧著她的臉,不敢進一步,怕他會玷污她。
那個時候她是怎么做的?
虞歡驟然抬起手臂,勾住沈覓脖頸,將身體貼了上去,拉低他的頭,唇瓣也迎了上去。
沈覓驀然雙眸瞪大,熱量在身體里橫沖直撞,迫切的需要一個發泄口來滿足那罪惡的念想。
于是彼此都忠于自己的內心,沈覓抱著她,跌跌撞撞地去了臥室。←→作品本身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與本站立場無關。如因而由此導致任何法律問題或后果,本站均不負任何責任。熱門小說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