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薇

第三百八十章 暗審

正文第三百八十章暗審

正文第三百八十章暗審

劉嬤嬤瞅了瞅一直低著頭的凌司正,說道:“娘娘方才問起,只說你還沒到。八一中文網

====8≤1=≤≈≥≤≥想是紫霞宮的面子不夠,怕郭尚宮不肯放人。如此看來,到是娘娘多慮了,凌司正里頭請吧。”

夾槍帶棒的一番言語,依舊直指著郭尚宮。郭尚宮恍做不知,由著雙頰一陣陣火辣辣的羞紅,臉上維持著一貫端莊大氣的微笑。她往旁邊輕輕側身,給凌司正讓出一條路來。

凌司正急急應諾,眼瞅著劉嬤嬤已經轉了身,手捧著兩套吉服,趕緊隨上她的腳步。

走過郭尚宮身邊時,被對方低低扯住衣袖頓了一頓。郭尚宮眼腳眉梢帶著戾氣,驚鴻一瞥般掠過凌司正的面龐,警告的意味明顯。

凌司正眉目低斂,被風拂起的絲垂上耳際。她微微躬著身諾諾不能言,只留給郭尚宮一個恭順的背影。

恨恨回到尚宮局,郭尚宮立時便命傳了當時還在場的幾個奴婢過來,板著一張臉仔細查問,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

兩個粗使的嬤嬤滿臉橫肉,各自抱著一根小兒手臂那般粗細的木杖把住門口,兇神惡煞一般盯著跪在地下的三個小丫頭,只等著郭尚宮一聲令下。

郭尚宮拿了那只未送出的金絞蜜鐲子放在指間把玩,映著金燦燦的太陽光欣賞鐲子那流光溢彩的絢麗,妝容精致的臉上泛著薄涼的笑意。

“素日里待你們不薄,誰曉得卻學會了吃里扒外,一個一個的敢歪曲本尚宮說的話,還敢亂往外傳。”

小丫頭們何曾見過這個陣仗,個個嚇得篩糠一般,又不敢回郭尚宮的話,只跪在地下嚶嚶哭泣。

“是不是你?”郭尚宮慵懶的聲音響起,涂了肉色蔻丹的纖手隨意一伸,指向左那位著青衣的宮婢。

似是配合著郭尚宮的問話,門口的兩個嬤嬤手里木榻往地下一杵,出沉悶的聲音。

那青衣宮婢嚇得整個身體都軟在地上,咚咚咚便是三個響頭:“奴婢不敢,奴婢這些日子從未出過尚宮局,敢對天誓,從無對旁人說過一字一句尚宮大人的壞話。”

郭尚宮再換個姿勢,狹長的柳眉一揚,望向中間的綠衣宮女婢。

這宮婢更是膽怯,不待郭尚宮問,便重重叩下頭去:“奴婢素日里都在尚宮大人外院灑掃,有各位姐姐們作證,何曾與外人說過半句閑言?”

另一位紫衣宮婢膽大一些,斗膽抬起頭來,顫抖著回話:“奴婢不敢胡亂攀咬旁人,只請尚宮大人明鑒。那一日因是天氣炎熱,司針坊里不曾用冰,凌司正的房門與窗扇都是洞開,須知隔墻有耳也說不準。”

啪的一聲,郭尚宮手里的金絞蜜鐲子被她重重擊在墨玉大理玉的書案上。鐲子應聲而碎,幾粒金黃透明的碎屑兀自沾染在她指上與裙裾之間,如清秋時節的殘月般寒涼。

司針坊位置偏僻,四周都有蕪廊相通,臨著尚宮局的后門。

那些日子自己正為著外頭主子交付的任務焦心,又兼著宮里頭諸事煩雜,言語便多了些不慎。

這奴婢雖然膽大,所言卻句句是實。郭尚宮細細回憶,當日的確未曾留意窗外是否有人。

花木深深,蕉葉沉沉,多的是藏身之處。

若是尚宮局的人聽個只字片語,量她們沒那個膽子外傳。若是旁處辦事的奴婢打此經過,叫有心之人留了意,自己便是百口莫辯。

禍從口出,郭尚宮素日里嚴謹小心的一個人,竟在陰溝里翻船。

手不自覺的使力,鐲子鋒利的斷口處深深扎入郭尚宮的柔荑,有殷紅的鮮血輕輕滴落下來,郭尚宮渾然不知。

凝滯的空氣里添了些血惺,沉悶的無法呼吸。不曉得過子多久,卻是砰的一聲,最早被郭尚宮問訊的那位青衣宮婢,連驚帶嚇,一頭暈了過去,整個身子跌在光滑如鏡的青磚地上。

再說一場謀害皇嗣案草草收場,雖以杜側妃的死蓋棺定論,私底下,崇明帝早命陳如峻徹查整個始末,到底與安國王府有沒有直接關系。

陳如峻不敢怠慢,回府當天,便又傳了如意來見。

如意雖見過些世面,到底只是個丫頭出身,聞說舊主子被卷入這場謀害皇嗣的陰謀當中,早嚇得沒了主張。

陳如峻三言兩語陳述了利害,又拿著替杜側妃報仇說辭。一番恩威并施,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如意便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

杜側妃手里的積蓄足夠,與她約下三月之期,想與她一起東度扶桑。到一個沒人認識她們的地方,重新過悠閑的日子。

“主子一直不甘心老死府中,時刻想要離去,偏是府墻高深,主子如籠中鳥,哪里都去不得”,如意淚水漣漣跪在地下,望著陳如峻哭訴道:“閣老大人明鑒,皇城十余年來哪有人身染天花?我家主子必是遭了旁人的毒手。”

“如今三月之期未滿,你又怎會想到要把東西帶到我的府上?”陳如峻避重就輕,心里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

“奴婢夜有所夢,心里驚慌,這才進了皇城打探,果不其然主子已經不在人世。”如意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盡量清楚地還原事實的真相。

曉得自己與虎謀皮,杜側妃在如意那里留下后手,也是個會算計的人物。只可惜雙方勢力相差懸殊,杜側妃還是高估了自己。

如意仔細回想,將那一日杜側妃如何交待自己,又說夏府門前大約會有世子的人蹲守,一席話說了個清清楚楚:“是主子千叮嚀萬囑咐,說頂好交到夏閣老府上,卻怕民女進不得夏府,才給民女指了這一條路。”

夏鈺之如今負責皇城的安保,潛龍衛又是崇明帝放在暗處的武器。

顯見得杜側妃曉得夏家與蘇暮寒的圖謀勢不兩力,忌憚蘇暮寒的勢力,生怕他在夏閣老府前埋有眼線,才要如意退而求其次,來并不引人注目的桑榆胡同求助。

要說這杜側妃心思縝密,確實是個人才,只可惜使在了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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