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開來集團
“的報表?”
“怎么了?不對勁兒?”
陸敬安側眸望向華濃:“會看?”
“這有什么難得,我媽為了我長大之后能不被我爸忽悠,不在他們手上吃虧,從小就找老師教我。”
陸敬安信這是華濃親媽干的出來的事兒,誰讓她有個這么不靠譜的爹呢。
“開來集團不是已經到你手上了嗎?你現在在看財務報表是想找紕漏?”
“本身就有紕漏。”
“找出來之后呢?”
“讓嚴開來解決,新官不理舊賬,我不會替她買單,”要是沒有薄敏清那些事兒,這事兒就過去了,但偏偏......她不識相,竟然不識相那就要用特殊方法對待了。
醫院。
薄敏清躺在病床上,渾身是傷,手背上的針管從一開始就沒拔下來過。因為長期輸液,手背腫脹。
病房門被推開時,薄敏清臉上的不耐煩一閃而過,以為又是嚴開來:“我不是讓你別來了嘛?”
“讓誰別來?”
老人家中氣十足的嗓音響起時,薄敏清嚇了一跳。
掀開眼簾,望著站在跟前的老太太:“媽,你怎么來了?”
“聽說你受傷了我過來看看。”
老太太也不等人招呼,拉開椅子直接坐在床邊,渾身上下都帶著強勢。
“大老遠的,您不必折騰。”
老太太穿著得體的套裝,脖子上的珍珠項鏈熠熠發光,光是遠觀就能看出價值不菲。
“開來集團被人收了?”
老太太也不跟人寒暄,直奔主題,薄敏清內心剛起的那點星星之火,家族恩親被澆滅了一半。
“恩。”
“怎么回事?”
“資金問題。”
“資金問題不能解決?非得將公司買了?”
“解決不了,”薄敏清臉色一跨,語調也冷了幾分、
老太太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太重了,忍了忍情緒。
畢竟薄家這幾年在首都已經處于下風了,家族里面如果需要走動關系,得用到大把大把的毛爺爺。
沒了開來集團的金錢支撐,對他們而言,不是好事兒。
眼下薄家的人又都在各自的領域有所成就,但這成就,只看得見名看不見利。
利只能靠薄敏清。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好好休養休養,時代在進步多的是風口浪尖,就你跟開來二人的本事在找個行業扎進去重新創業也不是難事兒。”
“我們想退休了。”
“你說什么?”老太太語氣微揚:“退休?”
“你是瘋了嗎?多少人想出人頭地都沒本事,你們現在有資源有人脈不去向上自走竟然想退休?你們到底怎么想的?”
薄敏清就知道老太太來這兒不會是簡單的關心她、
她嫁到京港三十年,老太太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每一次,目標都很明確。
“累了。”
“世家大族里面誰不累?敏清,你不要拎不清。”
薄敏清不想跟老太太糾纏下去。
“我累了,想休息。”
“你…………”薄敏清從沒在老太太跟前這么無力過,這是第一次,老太太第一反應就是無法接受,可一想到今天自己有求于她,就忍住了。
“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累了就回家休息休息,薄家隨時歡迎你回去。”
“是歡迎我回去,還是歡迎我帶著錢回去?”
“薄敏清,你別不知好歹。”
老太太氣急,凝著她的目光帶著壓迫性:“竟然這樣,你就好好休息吧!”
老太太前腳走,嚴開來后腳就進來了,望著薄敏清的目光有些同情。
“你都聽見了?”
“嗯!我以為你不會反駁。”
“本來不想,但是無法忍受。”
“老太太,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找薄廉,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在京港都給我惹出了什么事兒來。”
“敏清小姐不一直在京港嗎?怎么就沒想著管管廉少爺?”
老太太聽到薄敏清的名字,冷笑了聲:“就她……她現在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薄廉回酒店時,剛跟酒店要了一個醫藥箱,洗完澡正在處理傷口。
他身上這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而安排這一切的人是他的未婚妻。
要不怎么說南輕輕心狠手辣呢?
讓人堵著他打,差點沒給他打死。
“誰啊?”他處理著傷口,疼的齜牙裂目的,房門響了,真是造孽。
頂著一身傷去開門,入眼的,卻是老太太。
“奶奶,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你準備在京港花天酒地到什么時候?在首都干不成的事兒在京港沒人管著你了是不是?”
“有人管著啊,你看我身上。”
“誰弄得?”
“南輕輕,我混一次,進一次酒吧,她就找人打我一次,”薄廉說著,還紅了眼眶,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老太太:....老早就聽說過南家的小女兒潑辣,跟南綰無法相提并論,沒想到還真是令她大開眼界。
“你以為你給我賣慘這婚就能不結了?”
“我犯得著跟您賣慘嗎?我本來就很慘啊!”薄廉說著,也不管老太太是不是在門口了,轉身進去繼續處理傷口。
老太太看著他身上青紫青紫的傷痕,一時之間沒眼看。
“你竟然在京港,我就不抓你回去了,有空多跟你姑姑走動走動,聯絡聯絡感情。”
姑姑?
那個傷心人啊!
“好的,奶奶。”
薄廉一口答應。
老太太見他識相沒多留,轉身就走。
房門剛被帶上,薄廉將手中棉簽丟在茶幾上,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收錢辦事兒?”
“辦,你說事兒,我定價。”
“京牌寶馬,尾號099,里頭有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想辦法給我要她半條命。”
“半條?”對方挑眉,接了這么久的生意,還只聽說有人要半條命的:“不好界線,你直接說,要胳膊還是要腿。”
薄廉想了想:“腿吧!”
“留著也是無用。”免得她閑的有時間來管自己。
“一只腿五百萬,你要幾只?”對方干脆利落。
“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