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公主每天都在套路反派

第11章 先心動的人竟是他

收了銀票,掌柜的這才重新踏上了長梯,隨便拿了一些草藥,正要往下走的時候,他看著守在門口的執劍少年。

這耳朵……是不是未免也太紅了?

“少年血氣方剛,容易氣血沸騰。”他嘖嘖了兩聲,隨手從身旁的藥格子里拿了一些草藥,這才下了長梯。

“這藥是給他的,免費的。”

掌柜的這回用上好的黃油紙包扎,恭敬地遞給了虞晚舟。

少女走出門時,是掌柜的親自扶出去的。

策宸凨見狀,皺眉上前,從掌柜的手里接過虞晚舟的手,冷聲道,“我來。”

掌柜的哆嗦一陣,奇怪地環顧了一圈。

“也沒起風,怎么怪冷的。”

他如此嘟囔了一句,又對著這二人道,“甭管是什么藥,小的都有,二位客官若是要有需要,盡管來便是。”

約莫是這掌柜的太過熱情,與之前著實判若兩人,他狐疑地瞇起眼眸掃了掌柜的一眼。

那股子涼颼颼的感覺再度襲來,掌柜的面上笑意僵了僵,總算是明白這股邪風是打哪來的了。

下榻的客棧離府衙最近,打開窗戶,就能看見府衙的動靜。

天色一黑,暮江城的百姓匆匆回家,一炷香不到,大街上連個人影多年沒有,只有風卷著沙城在喧囂。

落了鎖之后,客棧悄無聲息,就像是空了一樣。

一入夜,暮江城就成了一座空城,時辰一到,海寇再度破城而入。

蕭瑟的風聲卷著人心惶惶,偶有幾出尖銳的哭啼聲響起。

身后的門被吱呀一聲輕輕推開,腳步聲很輕,虞晚舟回頭望時,策宸凨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后,將她拉走。

入夜后,暮江城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即便是威嚴的府衙,那些海寇也猶如無人之境。

策宸凨低聲道了一句,“公主得罪了。”

虞晚舟只感覺一只有力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她緊貼在這人的身前,能夠清晰的聽見策宸凨沉穩的心跳聲。

她方穩穩地坐在房頂下的橫梁上,只聽“砰”的一聲。

借著昏暗的光線,兩人對視了一眼。

海寇很快就搜刮到這了。

一陣凌亂囂張的腳步聲自樓梯上響起,由遠及近,腳步聲也愈發得重,每一聲,都震得橫梁在抖。

算起來,這客棧也有不少年頭了,打從她年幼被養母拐騙到暮江時,這家客棧就在這十余年了。

前后算起來快二十多年的房子,便是建造得再好,也經不起海寇這夜夜翻箱倒柜的折騰。

虞晚舟怕這橫梁斷了,身子往旁挪了挪,雙手環抱在策宸凨的腰間,甚是用力。

女兒家獨特的清香沁入鼻間,少年呼吸一滯,身子下意識地往后仰。

可他越是避開,這股香味越是揮之不去,猶如女妖鬼魅的手緊緊拽住他的心,頗有取人性命的意思。

“公主……”他眉心下沉,本想說些什么,可又覺得自己不善言辭,唯恐把話說重了,又引來她嗚咽紅眼。

他逐又抬起手,想將她推開些。

策宸凨從來都不知道,女兒家的身子是這般的嬌軟,緊貼在他身前,好似一灘水,讓他無從下手。

虞晚舟的耳朵貼在他的心口上,只覺這人心跳聲與以往不同,越跳越猛烈,震得她甚至意外。

她不過是害怕橫梁塌了,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非死即傷。

這才抱緊了身旁的人,卻沒有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

也不是沒有大臣送女子給過他,多半是見他如今成了她皇帝老爹眼前的紅人,故意討好的。

碰上他心情好的事情,直徑將那些美人送到了皇帝跟前,她皇帝老爹一眼就明白了過來,隔日就將那些大臣貶成了下三品。

若是不巧遇上他心頭煩悶,那些美人可就遭殃了,至于怎么個遭殃法,虞晚舟也打聽過,可人人避之不談,總之是沒要那些女子。

“別看策護衛心狠手辣,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其實他很圖干凈。”

這是徐嬤嬤同她提起過的。

虞晚舟彼時沒放在心上,只當這人心性如老僧入定,卻不想原來這么不經撩撥。

甚至……她還沒有開始呢,這人竟是自己先亂了心神。

“策護衛……我害怕。”

白皙的臉蛋在他的心口蹭了蹭,額前的碎發撓過他滾動的喉間。

幾息之間,策宸凨呼吸明顯的有些不穩。

寬厚修長的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才想用力將她推開,耳邊卻又響起她顫抖的聲音。

她在害怕。

此時將她推開,委實不是君子所為。

策宸凨向來不會自詡君子,今晚頭一遭,竟會破例以此要求自己。

當他的手掌輕拍在虞晚舟后背寬慰時,他猛然回神。

他這是在做什么?

少年眉目斂著復雜的情緒,安撫小姑娘的手卻未停下。

輕輕的拍著,一直到房門被海寇用腳踢開。

這客棧果然是年久失修了,門被踢了一腳,此時歪歪斜斜地靠在門上,搖搖欲墜,發出令人心顫的吱呀聲。

攥著他衣襟的小手又緊了緊,策宸凨輕落在少女后背的手由輕拍不知何時變成了抱。

闖進來兩三個海寇四處張望了一圈,其中一個人啐了口,道,“又是間空的!”

眼見他們就要退出去了,虞晚舟懸著的一顆心方要松下來,卻見有一個海寇被屋外一人一腳踢進了屋內。

“沒人?”

那人抬步進來,摸過桌上那半盞早就涼了的茶,“那這是什么?”

“這……”

那兩三個海寇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來。

其中一人腦筋靈活,當機立斷道,“我們這就搜!”

好在她本就沒有包袱,值錢的物件也都在身上。

任憑這些海寇翻箱倒柜,也搜不出什么來。

“霍頭領,這屋子的確是空的。”

明明是很確定的事情,話說出來卻不是很有底氣。

“是嗎?”

被稱之為頭領的人突然抬頭望了望。

這一抬頭嚇得虞晚舟整個人都縮在了策宸凨的懷里。

若說之前害怕,確實是有一點,但更多的是她裝出來的,現在是著著實實的怕了。

策宸凨一手抱著她,另一只執劍的手已經不動聲色地抬起,面無表情地往下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