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公主每天都在套路反派

第19章 這算什么事

她知道是哄騙自己的話,倒也沒有拆穿他。

不為旁的,只是她惜命,怕疼罷了。

若是自己不配合,叫喚幾聲,等衙役趕來,她指不定被這“老頭”怎么劫持。

虞晚舟不想受苦,故而假意配合。

況且,她也很想看看劫持她的人,究竟打著什么主意。

霍古推門而入時,她正眼睜睜地等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都說和親的公主愛哭,膽子小,霍古又是最怕女人哭,眼下也不敢招惹她。

連走進去都是輕聲輕腳的,生怕弄出點動靜來,嚇著了這位哭包公主。

可話總要開口說才是,如此僵持著,也不是個事。

正當霍古犯難時,只聽那道悅耳的女聲悠悠地傳來。

“你們……想如何要挾我父皇妥協?我都照辦。”

堂堂虞家,滿門忠烈,虞皇后所生的嫡親公主,竟是膽慫至此的。

霍古皺眉,不知為何,有些瞧不上這位公主。

虧得策家那小子將她捧在手心上。

他敢斷定,這公主為了保命,讓她出賣她皇帝老爹,她也定然是沒有半分猶豫的。

在虞晚舟再次開口時,霍古就確定,他沒有看錯此人。

自是……到底是公主,怎么會如此慫包?

公主她竟是主動同他說了這話,“黃金萬兩,再一道永保令,你覺得滿意嗎?”

霍古張了張嘴,還未說出話,又聽她不緊不慢地與自己分析著。

“和親在即,父皇眼下最怕我出了岔子,你同他提什么要求,他都會應下,不如你干脆問他要了這暮江城,臨海方便你們捕魚,反正這府衙縣令也不過是擺設,倒不如全給了你們,百姓還能安居樂業。”

城池在手,若是不建設好,海寇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倒是個會為百姓著想的公主。

霍古此時才對她心里生出了一點滿意。

便是再慫包,好歹也是虞皇后所生,身上多少是有點為國為民的英勇的。

“只是……我幫了你的忙,是不是有來有往,你也幫我一把?”

公主話鋒一轉,聲音也跟著哽咽了起來。

霍古尋思著自己什么都還沒有做,這人怎么就要哭了?

唯恐她哭得止不住,霍古用這輩子從未軟下過的語氣問道,“公主可是遇上了什么難事?”

“你的人辦事周全,想來也知道我身邊跟了個侍衛。”

哦……是策家那小子。

霍古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繼而沒有打斷她的話。

虞晚舟抽泣了幾聲,嗚咽聲入耳,甚是委屈。

霍古還以為那小子欺負了人家,卻不想竟是聽了一遭少女心事。

“我與他青梅竹馬,不怕大叔你笑話,我自小就傾慕于他,只是……我父皇被豬油蒙了心,竟是迫害了他全家,他如今對我不理不睬,還要親自送我去和親……”

“這……既然他對你無情意,你何必惦念著,嫁去做首領夫人,不也很好嗎?”

霍古活了三十五個年頭,對情情愛愛煩不勝煩,為人甚是灑脫,故而不懂這有何傷心之處。

虞晚舟一愣,這海寇頭領怎的如此鐵石心腸?

“他若是對我無情,我早就死了心,我又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可他心里明明是有我的。”

霍古啞聲,這小公主倒是沒有誆騙他。

策家那小子的確待這公主與旁人甚是不同。

故而,他才會挑上公主。

他看厭了那張冷靜沉穩的臉,想看看那小子心急起來,是個什么樣子,倒不是這公主口中的,想謀劃城池。

此事,霍古自然是不會告訴她。

“公主想如何做?”

“一座城池,換我不去和親。”

霍古愕然,倏地一下站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虞晚舟。

這膽怯怯的公主說出來的話,可是能把人驚得良久說不出話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霍古自認水性不錯,下水時常撈到掉落在海底的珠寶,可今日見著了這公主,覺得那古話說錯了。

海底針豈能同莫測難猜的女人心相提并論。

“公主可知道,你不去和親,會有什么后果?”

虞晚舟輕嘆了一息,點了點頭。

“若是此生我不能嫁給策宸凨,倒是寧愿死在你這里。”

說罷,她雙眼一閉,梗直了脖子,大有不怕死的架勢在。

霍古走近了兩步,卻是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淚痕,那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沒入枕巾。

一時間,他有些犯了難。

霍古只想逼一逼策家那小子,給自己找個樂趣,沒成想竟是碰上了棘手的事情。

難怪!這公主會如此主動跟過來,原是自己心中早有了主意。

千算萬算,最后被算計了的人,竟是他自己。

這算個什么事情!

可若說算計,眼前這哭哭啼啼的小公主模樣無辜又委屈,眼睛都哭腫了,哪有半分城府。

見這海寇頭領面露猶豫,虞晚舟吸了吸鼻子,提了一口氣,呼出時,眼淚似決堤一般,傾涌而出。

霍古最是怕女人哭,偏偏這還是自己招惹上門的。

他后退一步,皺眉不耐地吼了一聲,“別哭了,你想做如何做?先說與我聽聽!”

虞晚舟被他這么一吼,倒真是不哭了。

目的已經達成,她自是不會浪費眼淚,只是一抽一泣還得裝出來。

半個時辰后,霍古自屋里頭走了出來,隨便抓了個小弟,吩咐了幾句。

片刻過后,清茶美食,熱水以及干凈的衣服一并送入了虞晚舟的房內。

張白去尋霍古時,他正巧在還換左肩上的藥。

他呦了一聲,稀奇道,“那小子竟還真能傷了你,你不會是看在他是故人之子,手里頭放水了吧?”

策宸凨手段毒辣,一劍刺入,險些刺穿他整個左肩。

耳邊不知為何,女兒家的哭聲不斷。

一個刺得他舊患犯了,一個哭得他腦袋發疼。

這兩個人,還真是天生一對。

霍古敲了敲頭,不堪其擾,打發張白,“去,看看她還有什么不稱心的?一應都滿足了她。”

張白一腳跨出門外時,腳步微頓,納悶地回頭。

“頭兒,她是被我們劫持的吧?”

怎么如今來看,他們更像是被威脅似的。

這究竟算個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