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公主每天都在套路反派

第63章 公主夢魘

一如她所料的那般。

鳳印既然落在了太后的手里,自然是再給淳貴妃。

她皇帝老爹心疼淳貴妃,心下一軟,便是在席上問太后要了那鳳印。

太后怒不可遏,直言淳貴妃是迷惑圣心的妖妃。

皇帝最是疼愛淳貴妃,旁人說了半句淳貴妃的不是,都會被處以腰斬,故而聽了太后羞辱淳貴妃之言,他當下反駁幾句。

至此,太后和皇上這兩母子離了心。

淳貴妃雖是沒能拿回鳳印,卻是成功挑撥了太后和皇上,又得了皇上的盛寵。

她是唯一的贏家。

在玉錦說著從宮人那兒打聽來的這些事情,虞晚舟用過了晚膳,難得吃得太沉,便去了御花園溜達消食,卻是好巧不巧地碰到了今夜守在荷花池的策宸凨。

她走過去時,策宸凨正執劍背對著自己。

虞晚舟猶豫了一下,想起午時自己說的那些話,終歸是有些尷尬,她轉身正要離開。

卻是好巧不巧碰上了帶著淳貴妃來此散心的皇帝。

“公主身子可緩過來了?”

淳貴妃輕笑著先行同她打了招呼。

慌亂之間,虞晚舟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在石橋上的那少年,他聽見了動靜,已經轉身朝此處看了過來。

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在這一瞬隨風飄散。

淳貴妃是何等的人精,早已捕捉到了他們之間的怪異,掩嘴笑著用手肘抵了抵身旁的皇帝。

皇帝卻是有些不悅地皺眉。

他雖是不待見虞晚舟這個嫡親的公主,可到底是他的金枝玉葉,怎么能和罪臣之子牽扯的不清不楚。

虞晚舟垂首,朝著淳貴妃和她皇帝老爹行了禮后,回了淳貴妃的話之后,甚是識相地道,“兒臣不打擾父皇和淳貴妃,先行告退。”

她一腳尚未邁出,就被淳貴妃喊住了,染著蔻丹的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

“本宮聽聞你和親當日的事情,幸好是虛驚一場,料到你驚嚇到夜不能寐,特意從廟里帶了寧神香回來,一盒給了你父皇,一盒留給你。”

“多謝淳貴妃。”虞晚舟俯身行禮后,才接過了那盒寧神香。

皇上沉著臉,本想開口訓斥她幾句,卻被淳貴妃拉住了,她用眼神示意著,搖了搖頭,轉頭又對虞晚舟笑了笑。

“公主想必是疲乏了,快回宮歇息吧。”

得以脫身,虞晚舟走了幾步,遠離了他們之后,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回到了寢宮,她洗漱一番后,披著輕紗走過屏風,玉錦捧著那寧神香,問道,“公主,這該如何處置?”

便是不用問,她也知道公主不會用淳貴妃所贈之物。

只是這玩意擺在殿內,有幾分晦氣,可若是扔了,卻也不好隨意處置。

況且以淳貴妃那性子,定然是回頭會特意問起這盒寧神香。

若是公主拿不出來,定會招來皇上的一頓責罵。

是以,這盒寧神香甚是棘手。

虞晚舟定定地看著玉錦手里的寧神香,思索了片刻,便讓她先放在窗臺上。

淳貴妃給的這盒寧神香奇香無比,即便沒有打開,也是香氣四溢。

因著夏日悶熱,寢宮的窗戶皆是打開著,這么一盒寧神香已經被玉錦擺在了離床榻最遠處的窗臺上,可半柱香的時間,寢宮內已滿是這香氣。

虞晚舟躺在床上,不知是因為兩個兩日沒睡著,還是因為這寧神香的香味起了作用,她翻了個身,便是睡去了。

拿在手里的那本《我撲倒我家夫君的二三事》掉在了地上,她都沒有醒來。

玉錦打掃著浴桶,里里外外的走進走出好幾回。

因著皇帝嫌策宸凨在荷花池礙眼,便是下令今夜的荷花池不用侍衛看守,故而策宸凨踱步至此,抬頭見著寢宮的牌匾上寫著清華宮時,他才如夢初醒一般地回了神。

他怎么會走到這里來?

腦子里突然想起蘇禾霓的話。

公主已有兩日未能安枕入眠。

少年冷沉著一張臉,他遲疑了下,轉身就要走。

公主素來會騙人,他估摸著蘇禾霓也沒有從虞晚舟嘴里聽過半句真話。

他何必管她?多余!

他才抬了腳,卻聽見寢宮內少女驚叫的聲音響起,他想也不想的便快步走進了殿內。

長腿邁出幾步,走到了床榻前。

少女蜷曲著身子,雙眸緊閉著,額前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不斷地喊著,“母妃......別丟下我......母妃”

崩潰的哭聲里幾乎是撕心裂肺。

策宸凨幽深的眼眸被染上了夜色,足足暗了一層,握住佩劍的手青筋暴出,眉宇間隱隱釀出了戾氣。

他蹲在了床榻前,寬厚的手掌輕輕地落在了她的秀發上,滿是劍繭的手心揉了揉她柔軟的長發,嗓音低醇里透著幾分小心翼翼又陌生的溫柔。

“公主殿下。”

策宸凨企圖把她喊醒,見她在夢魘里掙扎,骨節分明的手從她的腦袋上滑落到她的肩膀上,又稍稍用力地推了推,皺著眉頭再次喊了她,聲音要重過方才些許。

虞晚舟倒是沒有再掙扎,神情也沒有適才那么痛苦,可她還是嗚咽地哭著。

“晚舟不怕......母妃,晚舟什么都不怕......”

策宸凨遲疑了片刻,再度用力地推推她,“公主殿下!”

這一聲更是重過之前。

虞晚舟呼吸一滯,哭聲就此打住了。

策宸凨見她如此,便是松開了落在她肩膀上的手。

他正要起身,一低頭卻是瞧見了落在地上的書,隨手撿了起來。

少年還未看上頭寫著什么,只聽那床榻上的小姑娘又喊了起來。

此時倒不是喊的前虞皇后,而是,“策護衛......你怎么可以這樣待我?”

拿著書的手微微一僵,他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解釋。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解釋的。

那日公主指責他算計了自己,可他心里清楚,何止是算計。

他想過要了公主的這條命,還不止一次。

從一開始接她回宮的路上,見她被田公公棄下時,他曾動過這樣的念頭。

那日險些被公主撞破了秘密,他也動了這念頭。

他與公主半斤八兩,誰也指責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