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公主每天都在套路反派

第89章 他真想謀逆啊

難道,這策宸凨是想......謀逆?

因著這個想法,石淵的心突突的一跳。

這小子還真的想造反報仇?

不然如何解釋他突然向王爺示好,還不要王爺還恩。

“幫?”策宸凨勾了勾唇,眸底布滿著星星點點的嗤笑。

石淵本是想著自己盯了他許久,終于能有一樁事情可以稟報給皇上了。

可眼下卻見他是這番神色,心里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莫不是猜錯了?

鎮南王離開了宮,一路策馬狂奔回了王府。

這夜,王府燈火通明,有女子哭嚎的聲音不斷響起,直到初曉破開云層,這才罷休。

據打更的那老頭說,也不知是哪個侍女犯了錯,竟是被鞭撻了一整夜。

翌日上朝時,王爺是親自將荊條跪在了大殿上,也不說是何事,只是一見皇帝來,他就連連磕頭,說自己是來請罪的。

在朝的文武百官皆是一頭霧水,心里很是納悶。

這鎮南王不是應當昨夜就啟程回邊疆了嗎?怎的還沒有走。

皇帝冷面相對,只說了句,“鎮南王鎮守邊疆多年,勞苦功高,何罪之有?”

一句勞苦功高,眾人頓悟。

皇帝忌憚鎮南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定是抓了鎮南王的痛腳,王爺才會卑微至此來請罪。

“本王教女無方,險些釀成大禍,自知罪無可赦,愿皇上另選良將,鎮守邊疆,本王從今日起閉門思過。”

皇帝一聽,臉色更是怒沉。

整個南蜀,雖有大將,可哪比得上威震四方的鎮南王。

他若真不去鎮守邊疆,那白玉部落和海寇豈不是比往日更囂張。

皇帝哪里是能受威脅的人,他當即大掌一揮,“既如此,那王爺便自行去吧。”

一場博弈,鎮南王賭上了百姓的安康,卻沒有想到這個皇帝竟是半分都不讓。

這日,整個南蜀都在說此事,就連養在深宮里的虞晚舟也聽說了。

她思量了片刻,覺著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給旁人看的。

是以,她修書一封,讓人給蘇禾霓郡主送去。

在這信送出宮之前,已經被淳貴妃的人攔下了。

淳貴妃幾番相請,才把皇帝請到了自己的寢宮。

“臣妾自知無臉見皇上,但有一樁事情,不得不告訴皇上。”

她拿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

皇帝略略掃了一眼,本就陰沉的臉更是如山雨欲來之勢。

半柱香后,虞晚舟跪在了淳貴妃的寢宮外。

冷面的少年侍衛執劍守在門外,目光淡淡地看著她,斂下的眸底晦暗了半寸。

皇帝是有意罰跪她,故而在小太監通傳后的一炷香之內,都沒有召見她。

虞晚舟慣來將逆來順受裝得不錯。

此時,她跪在大太陽底下,額前布著細汗,她亦是跪的筆直,不可不鬧,甚至連打聽都沒有做。

皇帝一直站在半掩著的窗前盯著她,見她毫無動作,一時間沒了耐心,便讓人將她帶進來。

進了殿,虞晚舟照樣跪在地上。

屋里到底是比外頭涼快一些。

她垂下的小臉神情微松。

皇帝又靜等了一會,他不開口,虞晚舟也沒有開口。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品出了一番僵持的意思。

當年前虞皇后還在時,他想納淳貴妃入宮,皇后不同意,兩人也這么一言不發的僵持過。

彼時他就輸了。

如今自是不能再輸給自己的女兒。

皇帝是這般想的,可要論磨性子哪里磨得過前虞皇后親生的虞晚舟。

“你可知自己錯哪了?”

皇帝來回瞧著桌面,當他忍不住開口的這一瞬,他就知道,他這次又輸了。

是以如此,他性情更是陰晴不定,現下怎么看虞晚舟怎么不爽。

可少女抬起頭的那一雙眼睛淚光閃閃,委屈又無辜的模樣哪里能尋得到一句重話說她。

皇帝嘖了一聲,皺起了眉頭。

他膝下兒女不算少,可沒有一個像虞晚舟這般讓他深感棘手的。

“兒臣不知,請父皇明示。”

公主聲音嬌軟,還帶著膽怯怯的哭腔,說罷嘴巴一撇,又垂下了眼眸。

淳貴妃將案桌上的那封信親自遞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這可是你親筆所寫?你將它讀出來聽聽。”

虞晚舟垂首,瞥了一眼那信紙,當下皺眉,小聲道,“這不是我寫的。”

淳貴妃愣了半響,回頭朝皇上看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頗為有默契地看向了跪在地上正滿臉委屈的虞晚舟。

“寡人都認得出你的筆跡,你自己認不出?”

虞晚舟俯身磕了個頭,“父皇明鑒,兒臣謹記母后教誨,左右手都會寫字,母后說私人信件要用左手,涉及公事皆要用右手。”

這是虞家祖訓,皇帝是知道的。

淳貴妃面上有些煞白,她握緊著那封信,心頭泛起了一股子慌亂。

今日虞晚舟寫給蘇禾霓郡主的信,自然是私人信件,應當是左手。

可宮里的人從未見過她左手寫字,要模仿她的字跡,只能翻找出她右手所寫的字跡。

“公主這是什么意思?”淳貴妃勾著紅唇,冷眼盯著她。

“兒臣不知偽造我信件的人有何目的,所寫內容為何,不過我修書時,恰好尹嬤嬤來我殿內,她瞧見過,不若讓尹嬤嬤來看看這封信與我當時所寫內容有何出入。”

淳貴妃冷笑一聲,道,“公主,尹嬤嬤是太后跟前的人,把她召見過來,那誰去伺候太后?”

虞晚舟抬頭看了一眼,復又低下頭去不言。

皇帝并不通曉女兒家那如沉海般的心思,只當她是啞口無言。

可淳貴妃卻是心頭一慌。

這一眼,何其熟悉!

就如同當年她入宮沒幾日時,使計陷害前虞皇后,彼時,皇后也是這般看她。

眸光淡到了極致,仿佛壓根就沒有將她放在眼里。

后來,她奸計未成,反被責罰了一頓。

莫不是,往事復現,她又要遭一回責罰?

“兒臣只有尹嬤嬤這一個證人,除了她,兒臣百口莫辯。”

分明就是置氣惱怒的言語,可從虞晚舟的口中說出來,偏生帶了一股子的委屈,讓人不得不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