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公主每天都在套路反派

第302章 試探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她坐在策宸凨的書房里,撥弄著他的毛筆。

策宸凨抬眼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虞晚舟拿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蹙起了秀眉。

“你知道?”

但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那個人動不得?連你也動不得?”

除了那位坐龍椅的,這天底下還有誰是策宸凨動不得的人。

“他要取巫妃的性命,還陷害到你的頭上?”

虞晚舟的眉目有些涼。

“他同那位巫妃,倒是天到地設的一對。”

殺人之后,都喜歡陷害到別人的身上。

“他在行動前,就已經告訴我了。”

策宸凨看著虞晚舟為他動怒的樣子,低低的笑開,寬厚的手掌輕拂過她的秀發。

女子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看著策宸凨。

“你那日也是故意去地牢的?”

策宸凨搖了搖頭,“只是恰巧。”

“可他為什么要殺巫妃?”

雖說在地牢終日不見天日對巫妃來說,更是生不如死。

因為他心軟了?

不想讓巫妃受折磨?

虞晚舟眼眸微睜,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到了。

她抬頭看向策宸凨,這人對著她點頭,“就是你想的這樣。”

“......他看起來不像是這么狠心的人。”

帝王心術,非狠心坐不穩這個龍椅。

她皇帝老爹也是這樣。

為了那張龍椅,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只是看著而已。”

策宸凨勾了勾唇,提醒道,“往后你也不要進宮了。”

他眼眸微瞇著。

桑元卓雖然掩飾的很好,可策宸凨看得很清楚。

當真仁慈,就不會起了殺心。

巫妃死后,她是葬在了皇陵的。

有小太監看見桑元卓半夜睡不著覺,跑去了皇陵守了巫妃一夜。

可那小太監不知道,桑元卓去看巫妃的墳墓,是為了什么。

夜風蕭瑟,卷著濕氣。

桑元卓負手在背,眉眼冷著。

“寡人本可以留你一命的。”

他抬頭望了望夜空,幾只昏鴉盤旋在上空,撲扇著翅膀,叫的很是呱噪,惹人心煩。

“寡人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留你一命,在地牢終老。”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認出了寡人。”

巫妃入獄后,她一直嚷嚷著要見他。

他去了。

沒成想巫妃竟是用他的秘密來威脅他。

“皇上,你真的叫桑元拓嗎?”

她站在桑元卓的面前,一臉的了然。

“御醫說你身受重傷,失了憶,很多人很多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桑元拓,早就死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和桑元拓青梅竹馬,他的左肩有一道傷疤,我們洞房那晚,你身上根本就沒有刀傷,一丁點都沒有。”

且不說那道左肩上的傷疤。

他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怎么會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她知道了桑元卓的秘密,只是不能再留她活著了。

巫妃死后,他親眼看見了尸體,親自確定了她沒有了脈搏后。

也是他親眼看著巫妃埋進這皇陵里,連同他的秘密。

那晚,他對策宸凨的說辭是,“寡人思來想去,覺著她當日殺了巫老爺后,一心陷害公主,是存了心讓她也死,如此蛇蝎心腸的人,寡人留不得她。”

策宸凨倒也沒說什么。

只是在隔日去了一趟地牢。

說是去查案,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去見了巫妃。

他的那個秘密,策宸凨究竟知不知道?

桑元卓徹夜未眠,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了巫妃。

這個賤女人究竟有沒有把他的秘密告訴策宸凨?

天亮的時候,他才回了皇宮。

阿童一早就候在殿外,見他回來,便是迎上去要伺候他更衣。

“阿童,你辦的事情愈發不利索了。”

她借巫妃之力除去虞晚舟,可偏生有策宸凨保駕護航。

阿童聞言,臉色僵了僵,低下了頭,“是屬下辦事不利。”

“總之,你盡快!寡人等不了。”

宮里頭送來了帖子,說是請虞晚舟入宮,可人都沒有見到,就被打發回去了。

宮人回稟的時候,桑元卓正在和策宸凨一道喝酒。

“公主不適?”

桑元卓擱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了策宸凨。

“昨夜折騰累了。”

策宸凨漫不經心地說著這話,將杯中酒一飲而下。

桑元卓了然地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尷尬,“原想著這原是南蜀舊皇宮,公主許是會想家,所以寡人才留了你在此用午膳,又把她請了過來,不曾想......”

“公主只在她三歲的時候來過這里,為了祭祖。”

三歲孩童能記住什么?

桑元卓挑了一下眉,“攝政王不虧和公主是青梅竹馬,對她的事情,甚是了解。”

“當時我八歲,同她打賭輸了,陪她一起來過這里。”

桑元卓一聽,眸中閃過一抹jing光。

“寡人覺得很奇怪,當時南蜀并無戰亂,為何要遷都?這座皇宮明明還很不錯。”

“南蜀皇帝奢侈無度,他的行宮何止這一處。”

策宸凨不屑地勾唇冷笑,“天冷了他會去嶺南宮,那里有溫泉,熱了就會去避暑山莊,若非后幾年戰事不斷,他還想在另一處修建新的皇宮。”

“是這樣嗎?”

桑元卓喝了一口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策宸凨。

“南蜀國滅,對百姓來說,倒也不是一樁壞事。”

他如此說著,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

“今日宮中百花開,公主不來,可惜了。”

隨后,桑元卓指著一處的花,“不若寡人讓人移植幾盆,讓人送去府上。”

“多謝皇上好意,不過公主對南蜀沒有眷戀,她最討厭看到南蜀的東西,往后還請皇上不要召她入宮,省得她這里的花草,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桑元卓靜默了幾息,笑意有些僵住,他點頭道,“寡人明白。”

策宸凨走后,阿童盯著他的背影,眉頭微擰著。

此人不好對付。

“他知道了。”

有關桑元卓的秘密。

阿童聞言,連忙轉身,“屬下這就去殺了他。”

“恐怕你連他的身都無法靠近。”

桑元卓晃了晃空了的酒壺,不悅地蹙眉,“無妨,他知道了卻也沒有試探過寡人,寡人......再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