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沐懂了,這是想讓他收下手機晚上發甜蜜短信啊。
他沒談過這么膩歪的戀愛,以前和小可憐再親密也不干這小年輕才有的調情。
上大學那會兒,宿舍臨床的男生天天抱著手機和媳婦聊電話粥,他當時還覺得兩個人一天到晚都能見著,還有啥好聊的。
直到有一天,他半夜被尿憋醒,聽到臨床那個男生把自己埋在被窩里嗯嗯啊啊,被窩里時不時還傳來電話里女生的聲音,很嬌,很喘。
那時候程北沐才明白情侶間煲電話粥的真正意義。
一想到這些,程北沐臉紅了,扭頭想讓化學試卷上的銻砷銀鈷銅洗滌靈魂,卻發現手一直被葉思瑤緊緊握著,甩都甩不開。
現在是在上自習,周圍全是學生,他又不敢動靜太大,萬一讓人發現兩個大老爺們擱這兒拉手,還十指緊握,估計得鬧到叫家長的程度。
于是他只能妥協:“行了,我知道了,晚上給你發信息。”
葉思瑤這才把手放開。
程北沐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早就被他手心的汗弄花了屏幕,覺得無緣無故收人家這么貴重的東西不太合適,支支吾吾道:“你等我……掙了錢……還你。”
葉思瑤還在淺笑的嘴角逐漸僵硬,使壞的將手伸向他大腿,在他腿部肌肉處狠狠捏了一把。
“嘶!”程北沐吃痛,卻不敢大聲,只能扭頭瞪他:“你干嘛?”
“還還錢嗎?”
程北沐剛想說“還”,腿又被對方捏住,這一次更過分,直接朝上了幾厘米,疼倒不疼,主要是這個位置太敏感,又是大庭廣眾之下的教室,程北沐差點沒一腳給對方踹飛出去。
“北沐哥。”葉思瑤手下不老實,但語氣很乖巧:“我們不要老談錢不錢的,談錢傷感情,你要過意不去,那晚上打電話給我講題啊,這手機就當你的家教費了。”
程北沐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被葉思瑤給騙了,因為這家伙晚上根本不會和他討論學習!
程北沐經常在做作業的時候收到葉思瑤發來的信息,有問他在干嘛,有說想他了,更過分的是他還偶爾收到葉思瑤發來的小視頻……男人和男人,不穿衣服那種,你們懂的。
你從哪兒找來的這些東西?程北沐發消息問他。
葉思瑤:無意中看到的,怎么?你不喜歡?
程北沐:我喜歡這玩意干嘛?
葉思瑤:別裝,大家都是男人,你不想嗎?
程北沐:我想……你大爺!
他能理解年輕小伙兒血氣方剛,喜歡看這種東西,但一想到在上個人格,黑化的葉思瑤給他造成的痛楚,他就害怕,寒毛倒立,不可否認,那件事真的給他造成了一定心理陰影。
葉思瑤似乎也看出他有些反感,發幾天也就不發了,繼續膩膩歪歪的和他聊天。
有好幾個晚上,程北沐作業都沒寫完,就被葉思瑤撒著嬌要他陪聊天,聊完還要哄睡覺,哄完都晚上十二點多了,他還要寫作業,第二天早上去學校的時候黑眼圈都出來了,搞得程北沐都有點背不住了。
小可憐真的很粘人!
他是沒談過戀愛嗎?這么粘人?
程北沐想想自己也沒怎么談過戀愛,都沒他jing力這么旺盛。
葉思瑤看他這幾天jing神不好,心里可能也有點過意不去,體育課的時候靠在操場鐵絲網上,嘴里嚼著個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對他說:“北沐哥,今天晚上我們不發消息了,你早點休息。”
程北沐這個人就是犯賤,一看葉思瑤露出委屈的神情就心軟,他指著他口中的棒棒糖問:“這什么味的?”
“這個?”葉思瑤從口中取出棒棒糖,粉紅色的,被口水裹得亮晶晶的:“草莓味,你要吃嗎?”
問完就埋頭在口袋里摸索著,摸索了半天沒摸出什么明堂,只能無辜的看著程北沐:“沒了,要不我給你買一個吧。”
“不用。”
程北沐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兒搭錯了,眼神四處環繞了下,看周圍沒人,飛快地奪過葉思瑤手中的棒棒糖,又飛快的含到自己口中,整個過程跟做賊一樣。
糖很甜,夾雜著葉思瑤的味道顯得更甜了。
其實他們兩個人平時食堂吃飯的時候也常混著筷子用,喝水也沒少用同一個杯子,誰咬了誰碗中雞腿一口,另一個也完全不會覺得有什么。
但這是棒棒糖,是小可憐整個在嘴里吃過的,某種意義來說是很私密的東西,再加上他們關系跨過了那條線,就顯得更曖昧更不可言喻。
葉思瑤也沒想到他會這樣,盯著他眼睛都直了,直到他把那顆糖吸吮的發出聲音,才小聲問了句:“好吃嗎?”
“嗯。”程北沐故作鎮定的點著頭,其實心里很緊張,牙齒都在打顫,糖一不小心就被他咬碎了,發出嘎嘣的咀嚼聲。
就這一瞬間,葉思瑤覺得自己靈魂都快被炸上天了。
他小聲的喃喃了句不知道什么話,就拉起程北沐的胳膊,也不管對方愿不愿意,徑直的朝操場角落的方向地方走。
一直來到放體育器材的教室,葉思瑤見里面沒人,拉著程北沐走進去,并轉身把房門鎖上,程北沐立馬明白過來他想干什么。
葉思瑤關好門,轉身走到程北沐面前,直至兩個人之間連心跳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時,葉思瑤彎腰靠近了些。
他漂亮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溫熱的呼吸也撲在他了臉上。
程北沐懂了,這是要打啵兒了!
他沒忍住吞了口口水,慢慢湊近葉思瑤,兩人的呼吸交錯著,草莓的味道環繞在兩個人之間。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程北沐覺得嘴唇像是在過電,有點麻。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葉思瑤微微垂下的琥珀色瞳仁里,全是自己的影子。
都說戀愛中的人接吻是甜的,這話一點也沒錯。
程北沐被葉思瑤溫柔的吻著,腦子里全是攪成一團糖漿,帶著草莓的氣味,還帶著一種怕被人發現,做賊心虛的刺激感。
吻完,葉思瑤捧在他臉頰的手還沒放下,有點顫抖,程北沐能感覺到他也很緊張。
“北沐哥……”他的睫毛上下扇動著,眼睛在黑暗的體育室里像盞橘燈:“周末我們去看電影吧。”
程北沐剛想答應,就聽到對方輕聲細語的問:“看完……不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