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度牒和道籍的丁云,顯然是不愿意繼續在東安觀這邊呆著的,道經之類的其實也沒什么必要繼續學下去了。
畢竟她都不用繼續考度牒了。
而如今她對道經各方面的理解,也早就已經超過了云棲女冠,絕對夠用。
所以,她當然是很快告辭離開。
并且寫信通知了下云棲女冠,表示她云游天下去了,以后有空會去看她。
然后她就買了頭騾子。
開始一邊云游天下,一邊考察各地產業,開新的糧鋪,并且順帶著幫忙運輸糧食之類的,總之是一點都沒閑著。
當然了,這是事業。
除了搞事業外,她的八卦心和對美食的追求是半點都沒落下,所以每到一個地方,她必去的就是當地人推薦的美食小店,以及能獲知不少消息的茶館。
然后她總算補上了,最近這一年一直窩在小地方,沒怎么了解到的消息。
并且那叫一個頗為震驚。
那是她在揚州城的一家茶館里聽到的,后來又去了其他地方打聽印證了一下,這才能基本確定,他們所說不假。
“榮國府的事你們可都聽說了?”
“你說什么事啊,是賈大老爺奮發圖強,大義滅親,把自家下人送去坐牢的事,還是他智斗他弟媳,已經陸續曝出薛王氏放印錢,甚至于賣祭田的事?
這都能算是陳年往事了吧?”
“不是,你們這消息也太落后了。
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我怎么可能會專門跟你們說,我要說的是,那賈大老爺,為什么住不進榮禧堂的事!”
“這我們也知道啊,不就是他娘不喜歡他嗎,疼愛他弟弟,這也不算什么特別奇怪的事,畢竟老話都說了,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子,那老太太一把年紀了,疼愛小兒子,也不足為奇啊!”
“哈哈,這你可就說錯了!
前段時間剛爆出來的猛料,賈大老爺裹挾著前些日子賑災立功之事,直接上奏折表示他已經不是國公了,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等將軍,實在沒資格,繼續住在這榮國公府里,請皇上摘了牌匾。
換成一等將軍府的牌匾。
然后賈家自己就鬧了起來。
賈赦還找出了許多賈老夫人派人害死他第一任正妻,乃至放任二媳婦謀害他長子的證據,鬧得那叫不可開交。”
“我跟你們講,這還不算完。
最勁爆的是,后來賈老夫人竟直接爆出,賈赦根本不是她親生兒子,她只有一個親生兒子,那就是賈政的事,甚至于當場罵他,不過只是一個妾生子。
是老榮國公打仗期間。
身邊伺候的丫鬟生的。
據說因為當時是榮國公府唯一的獨苗,所以直接被先榮國公的母親,也就是賈老夫人的婆婆,接回了榮國公府。
并且親自撫養。
后來為了確保他家的獨苗,也就是賈赦,未來能夠順遂的繼承爵位,甚至還直接把賈赦給記在了賈老夫人名下。
成為賈家正統的嫡傳嫡長子。
據賈老夫人自己說,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丈夫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從戰場回來,家里就這么一個男丁,不記到她名下的話,她未來的日子恐怕會更難。
所以這才迫不得已接受。
不過后來老榮國公不回去了嗎?
雖然受了不少傷,但的確活著回去了,并且還跟賈老夫人又生了對兒女。
有了親生的,不待見記在她名下的庶子,也著實再正常不過,但是那時候太上皇正在給先太子找伴讀,賈家只有賈赦一個人年齡合適,所以,賈赦他是十分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先太子的伴讀。
有了太子伴讀的身份后。
賈老夫人就更不好對賈赦動手了。
再加上先榮國公對賈赦也很滿意。
所以他這世子位置便更加穩固,特別是隨著后來太上皇特地賜了賈赦恩侯的字,更是基本使得他的世子位置不可動搖,甚至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繼承爵位的時候至少能得個侯爵,畢竟恩侯這兩個字,可是太上皇他親口賜的。
這些情況再加上第一代榮國府的老夫人護著賈赦,這才令其順利成長。”
“等等,可是你說的也不對啊。
他繼承的爵位不是一等將軍嗎?
這恩侯兩個字也沒啥用啊!”
“哎呀,我不還沒說到呢嗎?
我剛剛說的可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但現實情況不就是有意外嗎,你難道忘了先太子被廢了嗎,先太子十幾年前不就因為造反的原因被廢,后來更是直接自刎而死了嗎,人死為大,太上皇不愿意再責怪先太子,自然也就只能責怪那些先太子過去的身邊人了,怪他們沒有教好先太子,沒有引導好先太子。
于是原先的太子太傅張老。
差點被抄家滅族,還是無數文官求情,這才勉強保住性命,賈赦這個太子過去的伴讀,自然也是被太上皇厭棄。
但奈何先榮國公護駕重傷。
想換世子也來不及。
并很快撒手人寰,于是就形成了榮國公府后來的局面,而且這些事兒,那些知情的人,好像一直都有瞞著賈赦。
所以賈赦根本毫不知情。
有了不是親生的這幾個字眼作為證據,先前賈老夫人種種不明所以的所作所為,偏愛幼子,甚至于十分之不待見長子,也就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了。
世家大族,還真真是精彩的很。”
“原來如此,看來賈赦是跟她嫡母徹底的撕破臉了,現在沒有了親生母親這層牽絆在,以后估計鬧得更難看。”
“是啊,不過賈赦雖然很慘,但我倒也挺能理解賈老夫人的,畢竟這世上做母親的,誰又不想為子女計呢,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終歸還是不一樣的。
男的可能會覺得都是自家子嗣,沒有太大區別,但對當家主母而言,有沒有從自己肚子走一遭還是有區別的。”
“要我說,如果賈政過去也毫不知情的話,那估計現在最痛苦的應該就是他了,畢竟如果按真實身份算,他才是嫡長子,結果身份地位都被賈赦奪了。
內心又如何能不郁悶呢?”
“誰說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