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宿主正在渣化中

第七百三十三章、終點亦是起點3

為了避免兩個人的情感變質,錦初順勢表現出悲痛,滴了兩滴鱷魚的眼淚,隨即連借口都不用找的去選擇云游世界,到處布施,頂多每隔兩三年回來一次,跟非止談經論道,幫助他繼續保持心神冷靜,不被妖的嗜血所控。

幾十年過去了,讓錦初欣慰的是,兩個人的相處一直淡淡的,亦師亦友,而非止不枉曾是天道,悟性極佳,漸漸心平氣和,像個真正的得道高僧,比她還要通透而有佛緣,可惜他執念過深卻是令錦初始終不明白的地方。

前塵已忘,何必執著曾經。

“天地廣闊,你活在這世上,已經是最好的存在方式,那些痛、那些不解,都是證明你存在的條件,打造了一個獨特的你,唯一的你,所以你還有什么不滿呢?”

每次提到這個話題,非止便陷入沉默。

他知道老和尚是擔心他,可是他不怕痛不怕落寞,只覺得心口空了一大塊,他可以正常的玩鬧嬉樂,可缺失的那一塊才是他真正活著的證據,否則即便他得道成仙,也是不完整的。

人類總共不過百年,錦初在百歲之際選擇圓寂,這么多年非止仍然執迷不悟,她嘆惜之余,留下了一句話,“你總說缺失了什么,那是因為你想成為獨立的人,但你缺了一顆屬于你自己的心。”只有找到自己,才不會從別人身上尋得肯定和……愛。

心?非止茫然的看著在廟中打坐卻漸漸失去溫度的老和尚,默念著,我有心,他在跳,緩慢的跳著。

老和尚走之后,除了光禿禿的寺廟和那座為他打造的金身便什么都沒有了。

非止捻著佛珠,長立于山頂星空下,心情說不上的有種奇怪,好像錯失了什么,又好像得到了什么,空洞的心依然空洞,閉上眼心情卻難得的平靜下來。

不管時光飛逝,這片天空孤月繁星一成不變……

錦初脫離肉體凡胎,身影如幻,站在穹宇之上,望著桀驁不遜的小和尚在眨眼間成長成一位少年,清澈的眼,清秀的臉,算不上多出色,卻熟悉到百看不膩。

她笑了笑,輕輕問,“失望了?覺得我欺騙了你?”

繁星點點,一人踏破蒼穹,黑幕幕的宇宙被撕裂般漸漸顯現出一抹高大的身影。

離五虛空邁步,一步如風,瞬間走到她的身后。

他眸光深沉,早不復原先的清澈和純潔,像一汪深潭,除了悠遠寧靜再也探不到底,而唇紅若丹赤,襯著一張如雪美肌色彩分明,給那張稍顯青澀的面容上增添了幾抹妖異。

“非止是非止,離五是離五。”所問非所答,他的聲音同樣放輕,沒有一絲牽牽扯扯的纏綿,平靜到好像兩人不過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錦初回眸,笑看他一眼,“不錯!有這種覺悟是長進不少。”

離五垂眸淡笑,“世事無常,撕裂了這么多份靈魂,若是想不明白,早在收復時便精神錯亂,恐怕你現在也就見不到我了。”

她挑眉,見他眼底沒有半分對她的愛慕和執念,冷冷清清,不染一絲溫度,好奇的反問,“脫離主腦系統了?”

提到這事,離五平淡的容顏終是凝起一抹詭異的嘲諷,“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隨即側頭看向她,語帶挑釁,“不會不敢吧?”

這一刻到有點傲嬌小和尚的性子了,難道說熊孩子不管過了多久本性都是熊孩子?

錦初嗤笑搖頭,“沒什么不敢的。”這世間能傷害她的,只有她自己,“走吧!”

她淡淡的說,率先邁步劃破長空。

那雙深邃若潭的眸光在看向那道已經無堅不摧的窈窕身影時,閃過一抹溫柔,又很快的消失不見,隨即大步跟上。

穿梭時間,不過轉瞬,兩個人一路無言并肩而行。

錦初抬頭望了望這片看起來沒什么不同的穹宇,淡淡的問,“這里有什么?”

“別急!”離五低頭靠近她輕聲說。

他身材比原先要高大,已經完完全全的屬于成年人了,這一輕微的動作,讓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呼吸交錯,產生了一絲曖昧。

錦初無奈搖頭,去過這么多世界,別的不說,撩妹的技巧倒是高了不少,可惜,她臉皮素來厚,睜著一雙眉目,眉眼彎彎的仰著頭,紅唇微嘟,手指卻在他失神中彈了下他的腦門,“段數太低,都是我玩剩的!”

離五捂著額頭,忽然笑了,淵潭般的眸子有一瞬的清泉如水,隨即一把拉過她,護在懷中,笑意掛于臉龐,聲音壓低,“來了!”

錦初嘆口氣,倒也沒有矯情的掙扎,靜靜的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戲。

繁星之中恍然間出現兩抹身影,她渾身一震,懶散的態度多少端正了起來。

銀發尖耳仿若精靈的清傲青年身影筆直驕傲,而他的對面是一個神色淡漠如死水,眉眼若圓月,不笑時稍顯冷意的美貌女子。

她很美,比錦初要更美,但那熟悉的五官讓錦初一下子認出了她是誰。

兩個人面對面許久,直到女子似疑惑的歪頭看向那尖耳青年,低聲詢問,“為何攔吾?”

“已經走到這個境界,為什么要這么選擇?”尖耳青年聲音帶著頹然和不解,扒了扒銀色的長發,“你已經脫離了主腦系統,可以自由的穿梭長空,長生而肆意,為什么?我不懂!”

“你畢竟只是一個分系統,自然不懂!”美貌女子隨心的笑了笑,但那笑卻空洞異常,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可以隨意描畫的瓷娃娃,她隨手一揮,星云變動,星河流轉,她可以操控時間萬物,踏破蒼穹,偏偏她產生不了任何興趣。

她已達到了實力的至高點,沒有任何遺憾,這萬物生死變遷與她又有何干?

沒有留戀沒有牽掛,她是一個人,人終歸要死去。

不過她實力太高,已經死不了,想要踏實的閉眼休息必然要走上長眠一路。

只是她不明白,多年相處一直疏離客氣的分系統怎么會如此激動。

尖耳青年被她不客氣的揭短刺的臉色一白,沮喪的懇求著,“以前是我的錯,是我一意孤行,總想枉自做主,以為那才是對你好!我已經知道錯了!真的!你不要釋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