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柔走后,飯菜也收了,秦魚伸出手,手指上跳落了最肥的那只麻雀,她的眼里有微光。
“霧宗寶藏啊我猜這玩意肯定跟主線有關系吧。”
——嗯,主線核心,但你還不到激發它的程度。
這人聰明狡猾是不假的,但六芒不可用,在這高武世界里,也終有她的另一門絕技,便是龍且仙啟之下覺醒的天賦。
“你可別提天賦了,到現在我也就能驅使一只麻雀用用,只能竊聽,你大爺的!”
——你還想驅使百獸封山咆哮?這已經很占便宜了。
畢竟就是天宗級別的老怪物也沒想到一只麻雀會竊聽。
這根本就是玄幻級別的手段好么。
不過秦魚不貪心,也就隨口一扯,想想正事兒,某些線索終于可以牽引起來了。
從她作為秦家女嫁給藺珩開始,扯出偽裝成石榴的洛瑟,洛瑟要從她身上找到什么機密,聯系獸瓶山刺殺
豁!特么好大一片棋啊!
“死變態弄那么大局,把越帝扯進來,接著引了河圖王去驅動天策閣,引了上聞雅致去驅使海域天萊,河圖王后面還有縹緲門的背景,這天下頂尖勢力竟扯進來這么多,都入了武林,最終都會奔著霧宗去,最終也都會對寶藏上心。”
秦魚若有所思,“這人是在驅使別的勢力幫自己找出寶藏,還是另有目的?”
藺珩套路太深,她現在不敢確定,但總算是把所有線索都串聯了。
——你應該把自己身上這幅肉體也串聯進去。
當然,秦三小姐、青煌山么,必然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不過在她“回家”之前,得先把天策閣的事兒解決下。
“藺珩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口大鍋,我就等著看都有誰跳進去,到時候系統讓我幫誰我就幫誰,且看著先。”
“當前最重要的”
秦魚扭頭看向天策閣所在岐王山的方向。
“殺一個人。”
不過在此之前,秦魚還是得先去見一見某個變態,畢竟現在掛在人家名下當差,而且帶回了那個荊臨侯,毀了一個攻訐藺珩的政治機會,越帝跟老太師心里對她都比較膈應,但前頭又掛著一個救駕之恩,勉強算是在這多方對峙中維持了一個平衡。
但不管怎么樣,明面上的職業操守得做好,自古背主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就算越帝跟老太師現在或者將來都有心要挖她,秦魚也得把自己的逼格提高一些——當然了,在藺珩這兒是有點不忠心的。
——總覺得你這種行為有點婊里婊氣的。
“你這樣明明很佩服我卻又不想夸我于是故意損我的脾氣是在吸引我注意吧。”
“如果你是認真的,那我只能告訴你。”
“你成功了。”
“我從現在開始會記得你叫壁壁。”
黃金壁沉默了,一個點點都不想發,估計被氣下線了吧。
秦魚微笑。
天策閣最近事兒特別多,準確可以分外三個事兒,1,畫壁的事兒,來自江湖上的草莽俠客一個個都居心不良,時不時來岐王山探底兒,以前是主動誘引,現在是人特么太多了,不敢承受啊,所以得派人應付這些人。2,那個小魚公子的事兒,如今在藺珩派系下工作,還剛剛完成了一個大項目,正是如日中天的地步,他們天策閣明面上是不好下手了。3,大概就是跟朝廷的指派有關了
“最近宗門氣氛好生奇怪啊。”
“哪有奇不奇怪的,只是以前只有修煉,如今嘛有事干了而已。”
宗門弟子年輕的多數都不夠老辣,雖然覺得不安,但有上頭震著,他們聽師門長輩的就是了,但問題在于——師門長輩是分派系的。
目前天策閣分兩派系,其一是閣主派,這一派最正統,最典型的角色就是玉宴之,因為這人就是閣主嫡傳弟子,也是未來接班人。其二是副閣主上官云和所領導的派系,外人不可知,但作為嫡傳弟子玉宴之,他對畫壁的態度很直接——他懷疑這是上官云和一脈的人搞的。
然而在自己師傅閉關多年,鮮少出面,并將宗門大全交于上官云和之后,后者掌控宗門這么多年,玉宴之就算參與調查,一時也拿不到證據,也只能讓自己這一脈的人盡量穩重,宗門目前的局勢覺不利于他們大規模內斗。
“副閣主既讓我們去岐王山中對付那些闖入者,去就是了,不要多言。”
玉宴之跟十幾個弟子從上官云和那領命出來,見幾個師弟妹情緒膠著憂慮,便安撫了幾句。
“有些事呼之欲出,該急的不是我們。”
玉宴之天然帶著讓人信任的正氣,這些弟子倒也安心了,只是一早就因為畫壁對上官一脈生了間隙,眼下卻被對方驅使去做這最麻煩的事兒,心里不平。
“江湖上那些人,不管好壞,咱若是下手重了,血腥帽子就蓋在我們頭上,由得外面的人編排,吃虧的都是我們,尤其是大師兄你,少不得又要你領頭背鍋,我這是心里有氣!”
說話的弟子在天策閣核心弟子里面排行老五,一向親近玉宴之,人也機靈,想到一些關節,就覺得玉宴之領他們去岐王山干事是吃力不討好的。
“無妨,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不好對我下手。”
玉宴之冷淡,其他人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齊整跟在后面下去,路遇齊書跟何月靈等人,后者自然一番冷嘲熱諷,玉宴之冷淡以對,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擦肩而過。
齊書轉身看玉宴之離開的背影,瞇起眼,眼里光芒略詭。
其余人散了后,齊書沿著玉宴之來的方向去了一地。
“弟子見過師傅。”
齊書拱手行禮,上官云和抬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跟眼神,就知道他有話要說。
“師傅,大師兄是否需要弟子去幫忙?”
“幫忙?”上官云和盯著他,忽扔了手里毛筆過去,“沒出息的東西,盡看著眼前了。”
齊書尷尬,卻不敢躲,“師傅,這人委實是個威脅,他的武功又”
“你殺得了他?”
“師傅您手底下不是有那個”齊書剛想說其他長老有人可以,卻見上官云和冰冷目光,他嚇到了,一下子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