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硯摸了摸鼻子,沒說話,可意思顯而易見。
楚行深道:“這事兒做的不合適,他一個來歷不明,疑點重重的人知道你那么多秘密,你就不怕萬一他是臥底,趁你病發的時候對你下手?”
君煜舉起指尖夾著的煙吸了一口,瞇著眸子道:“我自有分寸。”
楚行深還欲勸誡,君煜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回去吧,那小子,呵,不會像是你們說的那樣,他巴不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呢。”
“畢竟,住進景園就是我強迫的他,那次去老宅,也是他自愿入的老爺子的套,想借老爺子的手逼我放他走呢。”
幾人一愣,這下都說不出什么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那孩子。”
君煜開口下了逐客令。
幾人相繼離開,凌漠落在最后,看了眼君煜的房間,有些踟躇。
君煜俊臉一黑,“沒準他現在已經睡了!你別去打擾他了!”
凌漠勾了勾唇角,“別一副老子覬覦你媳婦兒的樣子!他還不是你媳婦兒!我就是看上了又能怎樣?!哼!”
他說完話,不顧君煜黑成煤炭的臉,轉身走了人。
君煜回了自己的房間,發現沒人。
他又走到鐘離的房間門外,敲了敲門,“睡了沒?”
“咔嚓”一聲,門從里面打開。
鐘離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哥哥,有事兒?”
君煜看著鐘離唇上的破口,喉嚨有些澀,“我看看你的傷。”
鐘離臉上努力維持的平靜裂了一瞬,道:“傷口上了藥了。”
君煜道:“對不起。”
鐘離愣了愣,隨即又以一副若無其事的語氣道:“哥哥當時不受自己控制嘛,我能理解的。”
君煜聞言微嘆了口氣,倚著門框道:“你想知道的今夜也看到了,我那種情況幾乎每個月都會出現一次,直至有一天成為徹頭徹尾的瘋子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傷了你,以后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傷到你,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換句話說,在我身邊待著會有危險。如果……如果你想離開景園,我不強留。”
鐘離聞言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君煜:“……”
自認心思不淺的人這會兒竟猜不透鐘離要干什么,君煜一臉懵然地站在門外,第一次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過了大約五分鐘,門又從里面打開。
鐘離已換掉睡衣,穿了一身清爽的便裝,單肩拎著背包,吹了吹額前碎發,瀟灑的像是終于獲釋出獄的犯人。
“哥哥,既然你都那么說了,那么,我們江湖再見了啊,我要帶走的行李就那么多,剩下的算是這幾天的住宿費了,拜拜嘍!”
君煜:“……”
他第一次體會到“扎心了”這三個字的真正含義。
鐘離絲毫不當這是玩笑,抬腳就歡天喜地地往樓梯口走,心情好的就差哼個小曲了。
然而,剛走兩步,就被人拉住了手。
鐘離順著手臂往上看,就對上君煜那雙欲言又止的眼睛,歪了歪腦袋,問道:“哥哥還有什么事?”
君煜的聲音有些磨牙的意味,“你對這里就沒有一點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