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有一個巨大的坑洞,縱深看上去約末五十米深,就好像有一顆巨大的隕石剛剛造訪過這里。
可如此大的動靜李銘卻未曾聽見任何聲響,不知是阮舟的手段,還是被那張沙漠場景卡隔絕了聲音。
成片成片的尸體躺倒在“隕石坑”里,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在他們身邊甚至還能看見不少魚怪散落破碎的肢體與器官。
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這阮老師也是夠大手筆的,
也不怕人家報復啊,好歹是個邪教,下起手來那可從來不講情面。
山林植被盡數干枯,只剩下焦黑色的土壤與枯死的樹木,即便位處高空依舊能聞見那令人作嘔的糊焦味。
地面上支離破碎的卡牌碎片更是四處皆是,泛起的熒光就像是一群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熒火蟲。
李銘臉色微變,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阮舟。
這家伙是真的實力可怕。
現在李銘算是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受到恩蘇爾的注視了。
你特么一次性屠戮了人家幾十名忠心耿耿的狂信徒,這都不是抽了別人幾耳光這么簡單的事情了,那可是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了。
代入一下如果深潛者族群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感覺自己也得想辦法去看看到底怎么個事兒。
而且自己當時還借著那本書窺見了恩蘇爾請神術的冰山一角,好像注視自己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還有一點,就是對方的立場問題。
這個人渾身處處透露著奇怪二字,莫名其妙的爆金幣、莫名其妙的各種安排,雖說也算不上什么實錘,但多多少少讓人覺得有點膈應。
不過,就目前而言,阮老師對自己應該確實沒有什么敵意。
只希望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李銘苦笑一聲,總覺得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的復雜很多,看著阮舟已經逐漸消失在天際末端的身影,他輕輕拍了拍夏塔克鳥的身體,示意它趕緊跟上。
在居民區外沿,李銘很老實地下了鳥,隨便打了個出租車繼續過著自己樸實無華的日子。
回到學校時已經快晚上了,金黃色的太陽沉入浮云,落向了遠端的地平線。
李銘前腳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后腳就看見校長親自出現在了校門口迎接自己。
他直接掃碼幫李銘付了車錢,隨后便立刻拉著李銘前往校長室,過程沒有絲毫耽擱的意思。
李銘這邊甚至連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看見校長親自參了杯茶,隨后才長松了一口氣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一番奉為上賓的操作,反而把李銘給整得有點不太會了。
他伸手碰了碰茶杯,感受著馥郁而幽深的茶香位撲鼻而來,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就連忙放了回去。
嗯,果然還是欣賞不來。
不如肥宅快樂水.jpg。
“咳咳,李銘同學,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陳校長輕咳一聲,他松了松衣領,試圖讓自己的脖子更舒服一些,“我聽阮老師說你遇到邪教徒了,而且就是那個邪教長老,情況怎么樣?”
“沒有遇到危險,是靠那張原初氣態解決的。”
“哦?那張卡你用上了?直接使用的嗎?”陳校長追問道,“那張卡直接使用我也有紫卡一星結界卡的水平,如果對方也有紫卡,頂多只能抵擋一次攻擊吧?”
聞言,李銘很干脆地搖了搖頭:“不,那張原初氣態我改良成了咒文卡,那張卡本來也是用來改良的吧?”
陳校長身子朝后稍稍一仰,其實他早就猜到了如果是李銘肯定有辦法改良原初氣態,可當事實擺在自己面前時,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隨后,李銘簡單講述了一下戰斗過程,當然關于自己卡牌的相關設定他自然是一個字都沒有透露,以免陳校長裝逼時無意間透露了出去。
說到底,這次克蘇魯的低語能夠一擊致敵,多少有些偷只因的原因在里面。
估計尹鴆也沒想到自己有這么一張底牌。
在從李銘這邊稍作了解以后,陳校長便果斷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為這件事情解決一下收尾工作。
不過得到的消息是調查員協會那邊的“售后部”已經在負責收尾工作了,想來應該是阮舟的安排。
李銘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晃動,很禮貌地等陳校長掛斷了電話。
“校長,就是說那玩意還有沒有啊,原初氣態或者類似的改良底子?”李銘長出了一口氣,隨后開始訴起了苦來,“我把底牌用了以后,萬一又有邪教徒找上門來,我這么弱感覺要被瞬秒啊。”
陳校長嘴角抽了抽,你是懂爆金幣的。
“沒了,一年只能產出那么幾張,而且素材改良的規則你知道吧?”
看著李銘搖了搖頭,陳校長才繼續開口:“改良卡本質上是一種升階或者升星,設定不能復用,如果伱改良的卡設定與之前相同,就很有可能會被審卡員判升階失敗。”
“所以我就算再給你一張原初氣態,你還能再制作出一張紫階的咒文卡嗎?”
聞言,李銘甚至都沒有思考就立刻回答了出來:“我覺得吧……應該可以?”
如此果斷的回答反倒是有點出乎陳校長的預料。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看向被夕陽染紅的晚霞。
隨后,陳校長轉過身,一臉正色地看向李銘。
“你要是這么說,我不是不能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