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大佬穿成七零團寵小作精

第五百二十七章最后遺言

→:“我之前跟你說……說的話,你都……都記住了嗎?”張大哥說話斷斷續續的,又吐出一口血,“把我帶……帶回去,埋在我們村……村口的那棵樹下。”

“我記住了,記住了!”蘇從文拼命地點頭,眼淚和臉上的血一起流下來,模糊了他的雙眼。

“還有……”張大哥把手伸進衣服里,慢慢摸出一張照片,顫抖著手遞給蘇從文,“小蘇,你……你幫我跟我媳婦兒和閨女,說……說一聲對,對不起。”

最后一個字音模糊得蘇從文已經聽不見了,他看著張大哥的手無力的垂下,呼吸漸漸停止,瞳孔擴散,就這么無聲無息地犧牲在了他的懷里。

“張大哥,張大哥!”蘇從文瘋狂地喊道,可張大哥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再也不會有人在除夕夜里和他一起看故鄉的煙花,再也不會有人剩下自己的口糧給他,再也不會有人不顧生死救他。

是他對不起張大哥。

蘇從文抱著張大哥的尸首,失聲痛哭,燒焦的樹木,飛揚的塵土,遍地斷肢殘骸,只剩他一人。

“蘇從文,蘇從文!”

副連長焦急的聲音傳來,他很快找到了蘇從文。

“你有沒有事?”副連長連忙走了過來,他抱著受傷的手,卻只顧著擔心蘇從文。

“我沒事。”蘇從文眼神有些呆滯,“副連長,阿星沒了,張大哥也犧牲了。”

副連長看著他懷里的張青山,還有一旁尸身都殘缺的阿星,眼眶瞬間紅了,眼淚滑落,他摘下帽子,狠狠罵了一句。

“副連長,張大哥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蘇從文語氣飄忽,“是我對不起他。”

“說什么呢。”副連長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從我們站上戰場的那一刻起,我們除了對不起家人,對得起這世界上所有人。”

“張青山是為了保護戰友犧牲的,是為了保衛國家犧牲的,這是光榮的,是值得我們驕傲的!”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兵了,大大小小的傷亡見多無數次了,可每一次,面對戰友的犧牲,仍舊是心如刀絞一般,可在其他的戰士面前,他需要振作,才能讓大家都振作起來。

現在不是感到悲痛的時候,反而更應該打起精神來。

“把老張的尸身收斂起來吧。”副連長強忍住心底的悲痛說道,“這一仗還沒有打完,你給我打起精神來,把那些敵人全都殺光,用他們的血祭奠老張的在天之靈!”

“我知道。”蘇從文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神又已經是一片堅定了。

副連長說得對,告慰張大哥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敵人的鮮血為他報仇。

他伸出顫巍巍的手,慢慢闔上了張大哥的眼睛,輕聲道:“張大哥,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的。”

蘇從文小心地收起了那張已經泛黃的照片,上面一家三口的笑臉,他不敢看一眼。

收斂好張大哥的尸身之后,蘇從文已經恢復了面無表情的臉,只是那雙眼睛中的煞氣和殺氣,濃烈得驚人,他整個人也處在一個壓抑的臨界點了,只需再稍微一點刺激,便會爆發。

就像是一把輒待出鞘的利劍,只需寒光一閃,便能殺敵無數。

“連長,蘇從文現在的狀態,會不會不太好?”副連長遠遠地看了一眼蘇從文,有些擔心。

“沒事兒,讓他冷靜一下吧。”連長嘆了一口氣道,“人生總是會面臨許多離別的,我們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做不到他這樣呢。”

“心里憋著一股勁兒也好,把這股力氣用到戰場上去,就更好了。”連長看著遠處,“估計還有最后一仗,我們就能回去了。”

“嗯。”副連長應了一聲,臉上也是深深的疲憊,“我們現在能用的戰士還有二十三人,能用的槍還有四十支,機槍三挺,子彈若干,大炮兩門,巴祖卡一挺,手榴彈48顆,炸藥包十個,吃的和藥品……都沒有了。”

他匯報了一下現在連里的人員和裝備情況。

“嗯。”連長心里一沉,這最后一場仗,難打啊。

不過……

他只輕輕說了兩個字,卻有雷霆萬鈞之重。

“死守。”

“是!”

入夜了,山林更加靜謐,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連隊僅剩的23人趴在離橋邊二十多米遠的地方,一個個目若鷹隼,眼睛在黑夜中極亮。

連長放下望遠鏡,輕聲說道。m.χùmЬ.ǒ

“大家都注意,敵人隨時有可能進行第二次空襲轟炸,但他們的目的是炸掉這座橋。”

“這座橋是石橋,非常堅固,一般轟炸機隔得太遠,炸彈是炸不塌的,所以猜測他們大概率還是會采取密集炮擊的形式,我們的大炮也要隨時待命,一旦對面有動靜,就給我轟!”

“巴祖卡也是,飛機,大炮,能打的都給我打!”

“我們的任務是守住這座橋!這是背水一戰了,只要堅持到天亮,我們的援軍部隊就來了,所以,一個人也不能給我退!也不能讓一個敵人過來,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明白。”

“明白。”

一道道聲音微小卻堅定。

蘇從文被樹葉環繞,整個人一動不動,像是已經化為了這山林中的磐石,他眼神犀利,握著槍的手沒有絲毫顫抖。

黑夜像能侵蝕人的怪獸,陰森可怖。

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三點多,正是人最疲憊困倦的時候,在這之前,他們也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所有戰士都是強撐著最后一點力氣,忍耐下去。

再堅持堅持,只要天亮,天亮就好了。

“砰!”

第一聲炮響劃破寂靜的夜,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有敵人,戰斗!”

“敵人炮擊了,馬上給我鎖定具體位置!”

“巴祖卡,尋找目標,給我打!”

“是!”

“明白!”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即使他們只剩下了二十幾個人,依舊訓練有素,臨危不懼,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這是他們的最后一戰。

一定會堅持住!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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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