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容娟秀的豆綠夏衫女子站在門口,笑意柔柔的道:“大姑子找我?”
自稱我,還叫李璧月為大姑子,這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想著自己以后可是要做靖親王側妃的人,和一個奴婢沾親帶故,實在有些拉低身份。
想到這里,李璧月就覺得著實心里不舒服。
不過也沒有必要就因此和玉竹撕破臉,她正要開口,便看見陸鴻身后走出來一個模樣比玉竹稍微差一些的女人,發髻有些凌亂。
還沒有等李璧月開口,芷蘭已經微微仰著下巴有些驕傲的說道:“什么大姑子,你呀我呀的,你只不過是個妾,憑什么和堂小姐直來直去,你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是仗著肚子里裝著個貨,就耀武揚威,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芷蘭一改往日里畏頭畏腦的樣子,瞪著眼睛掐著腰要對著玉竹噼里啪啦的倒豆子般罵的玉竹狗血淋頭。
玉竹哪里是個肯吃虧的主子,陸鴻沒有娶正妻,也沒有按照妾氏禮把她們納進房,說白了,都是一樣卑微低賤的人,憑什么芷蘭敢騎在她頭上拉屎,自己大著肚子又比她先和陸鴻好上,反而還要看她臉色受她的氣。
當即,玉竹就要反唇相譏,神色乖張的看了只看一眼:“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上竄下跳,你馬戲團出來的嗎?真是好笑,你是少爺的什么人,憑什么站在這里指手畫腳,你個不能下蛋的母雞。”
芷蘭這么多年都吞聲飲泣,一直受著窩囊氣,如今給陸鴻做了妾還要受另一個妾的氣,這算哪門子事兒,立刻就把目光落在陸鴻身上。
“少爺,你看看她,如今這副模樣,也配伺候少爺嗎?”說著,芷蘭上下打量著因為懷孕,原本四肢纖細,如今有些臃腫的玉竹,口中發出挑釁的嘖嘖聲:“她還以為自己是正夫人了,少爺,你也不管管。”
說著,芷蘭撒嬌的拉著陸鴻的胳膊,帶著幾分媚意,陸鴻本有些猶豫,不過看見如今的玉竹有些珠黃模樣,不禁嫌惡,厲聲道:“你說你,懷了孩子就好好待在屋里,出來做什么,你說你一天到晚弄不清自己的身份,誰也敢你呀我呀的喊,有時候心里還是要有桿秤,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玉竹聽著陸鴻指責的話,眼睛就紅了,眼中蓄滿淚水,一面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鴻,當初他不是這樣的,當初他哄著自己跟他珠胎暗結,暗通款曲,甜言蜜語不要錢的往外冒,說的她心花怒放,如今她懷了他的孩子,他竟然轉頭就向著別的女人來責罵她,羞辱她……
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幕的李璧月目瞪口呆,這算什么,若不是心里清楚陸鴻是什么身份的人,她都差點會以為陸鴻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這兩個丫頭也是在陸府里做正經丫鬟的,怎么學著低俗婦人,膚淺至極。
李璧月一邊翻著白眼,一邊聽著玉竹和芷蘭倆個人罵罵咧咧的對罵,心中冷笑,你們就狗咬狗吧,她的任務是已經完成了。
功成身退,李璧月悄悄的退了下去,芷蘭已經吵紅了見,面紅耳赤,青筋高漲,一副要咬人的樣子,十分乖張猙獰。
陸鴻哪里是兩個潑辣正在氣頭上婦人的對手,夾在中間被唾沫橫飛攻擊著,頓時覺得女人真是讓人頭疼,著實不想看著了便低頭不說話,也退回的屋子。
原想著她們自己說著說著,自然也會歇了,卻沒想到玉竹芷蘭兩個人卻說卻起勁,掐著腰,不管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噼里啪啦的說了出來。
玉竹罵著:“什么東西,你什么時候跟的少爺,我什么時候跟的少爺,你怎么跟上少爺的,心里沒有一點數嗎,一定要別人說出來嗎?”
有些事,玉竹芷蘭和陸鴻三人都是知道的,聽見玉竹有往旁扯犢子的意思心里頓時惱怒起來,破頭就是劈頭蓋臉的罵:“我呸,什么事啊你知道什么,我告訴你,別拿這些有的沒的來胡扯,沒有錢會聽你的,閉上你的嘴吧!”
陸鴻聽見又扯上自己了,心頭不由著急。蒙頭倒在床上,想要摒除鉆進耳朵里的亂七八糟的話。
他怎么就把這么兩個極品都收了,現如今才發現這兩個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心里這樣抱怨這,便聽著玉竹帶著洋洋自得的口吻笑道:“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知道的事多著呢,你不相信也無所謂,畢竟你這樣的人,也支配做個不受人尊敬的,我告訴你,你做的事,若是讓小姐知道了,只怕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聞言芷蘭臉色一變,強作鎮定的人狐假虎威道:“你別胡說,我做了什么,我可什么也沒有做,你別想著如今自己懷著孩子,就能信口開河,自以為是,我可告訴你,這世上自有公道,哪能由著你胡說八道。”
這么一番鏗鏘有力的說辭,差點讓芷蘭自己都相信了,只是想著如今看樣子,玉竹如此篤定她做過什么,想來心里定然是知道什么,自己若是繼續和她鬧,萬一把那些事說了出來,反而不妥,干脆就要息事寧人,想要就此息事寧人。
玉竹見芷蘭蔫巴巴的不再開口說話,心頭揚起一種得意的情緒,仰著下巴斜視著芷蘭,嘴角帶著譏笑:“怎么,怕我說出來你這會兒知道怕了,怎么說我的時候精神十足,有理有據的,你倒是別怕吧,怎么還是害怕小姐?”
芷蘭有些煩躁了,瞪了玉竹一眼:“你別和我說這些,我不吃這套,我告訴你,我如今肚子里懷著少爺的孩子,你竟然就想欺壓在我頭上,你癡人說夢,我告訴你,你怎么害的三小姐,只要我去馮嬤嬤身邊說一聲,你就別想活命。”
玉竹顯然沉浸在斥責芷蘭的快意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有些口不擇言,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這時候突然看見陸鴻急匆匆的跑出來,向她走來,神情怪異,抬手就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玉竹再次不可置信,心中覺得陸鴻太過于偏心,開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這時候,院子外有人大笑著拍手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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