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197章 莊靜老師,我需要戒色嗎?

第197章莊靜老師,我需要戒色嗎?

因為聊得太歡,蘇晴、陳珂都沒午睡,下午上班之前,兩人泡了兩杯咖啡。

“凡人。”何傾顏抱著手臂輕蔑逼視。

“你是神人。”蘇晴回道。

神人,精神病人的簡稱。

“咖啡喝多了是不是會缺鐵?”顧然問。

“你就不要賣弄自己有限的其余醫學知識了。”蘇晴根本瞧不起他,都懶得諷刺他,好比東方不敗放正派雜兵一條生路,讓他回家打魚維生,別在江湖闖蕩了。

陳珂說:“好像是會影響鐵的吸收。”

眾人前往療養樓。

顧然找到小智,打算勸他寫書。

“你走開。”小智縮在乒乓球桌下面。

顧然坐在球桌邊:“你可以和格格一樣,一起跟著作家學習如何寫書。”

“我不喜歡你。”

“當然只是學習寫作的技巧,具體寫什么.”

“寫自己想看的!”作家在桌面與‘快出院’打著球。

乒乓球計時器一般有節奏地撞擊桌面,時重時輕。

“小智,你喜歡看什么書?”顧然問。

“我不喜歡你,我要打你。”小智放下手里的《那些比答案更重要的好問題》。

顧然見招拆招,一邊打,一邊問:“伱為什么喜歡躲在桌底?”

“嗯——”小智發出使勁的聲音。

(桌底.乒乓球的聲音其他的聲音.安全)

“是不是只能聽見乒乓球的聲音,聽不見其他聲音,讓你有安全感?”

“嗯!!”小智發出打不過快要哭的呻吟聲。

顧然挨了一拳,然后跪著后撤——對付小智他都沒站起來。

小智的表情和聲音都平靜了,他像是擊退老鷹的小兔子一般,重新回到洞穴中,享受名為《那些比答案更重要的好問題》的干草。

書算干草嗎?

“被打了?”何傾顏過來看熱鬧。

她成為拔河老頭的主治,但除了顧然與拔河老頭一起‘拔河’的時候,她會站在泳池邊觀察,其余時間似乎什么也沒做。

“這算不算被精神病人毆打?”顧然問,“應該能到補貼吧?”

“拿到補貼后請客喝奶茶?我好久沒喝奶茶了!”何傾顏立馬道。

“讓我用挨打的錢請你喝奶茶?”

“你大方嘛,顧哥哥”

“我不是蜘蛛俠,最討厭的就是‘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有責任就有權力,你請我喝奶茶,我也打你一次。”何傾顏的笑容讓氛圍變成‘未滿18歲禁止觀看’。

說完,她又低聲道:“秘密交易,絕對不讓除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顧然體會到她那張嘴的威力,心里微微動搖了。

但也僅僅只是‘看見彩票店幻想自己也中獎’的程度。

說白了就是胡思亂想。

誰沒有胡思亂想?梁青還想和他生孩子,這事能當真嗎?

“秘密交易免了,作為朋友,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奶茶,如果我能拿到補貼的話。”

“誰要喝你的奶茶。”

顧然也知道奶茶從一開始就不是何傾顏的目的。

“你的奶茶味道古怪,有腥味,燙嘴,還黏糊糊的。”何傾顏嫌棄道。

她形容得惡心,顧然想象那畫面,心跳卻加速。

忽然,他看向遠處。

“怎么了?蘇晴在看我們?”何傾顏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遠處。

暫且不提他們看見了什么,先說說王佳佳等護士如何看他們的——

一男一女,豐神俊美,花容月貌,都穿著白大褂,并肩站在一起望向遠處。

何傾顏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身體挨著顧然很近,細肩快與寬肩靠在一起。

多年后,護士們從{靜海}退休,回憶在{靜海}的生活,這一幕會作為青春的代表被想起。

顧然、何傾顏看見的不是蘇晴,而是阿秋上師。

盤膝坐在地上的阿秋上師正看著他們。

“他為什么盯著我們看?”何傾顏問。

“法海為什么盯著許仙看?”顧然胡扯道。

“嗯?”何傾顏的細肩終于輕觸顧然的寬肩,“哼,你也不是許仙,一看就是被妖女吸光精氣也死不足惜的壞蛋,不,惡龍。”

惡龍去找魔女。

魔女在護士站,與陳珂、101主管護士王怡一起,針對格格寫了幾頁的書進行討論。

“蘇晴,我被打了,要求補償。”他說。

“我是人證。”妖女道。

“被誰打了?”誣女問。

“小智,一拳。”

魔女雙手五指交叉,下巴擱在上面,清雅冷淡地注視惡龍。

“.拿到補償后,我請你們喝奶茶吃麥當勞。”

“騙補償,罰款一百,也不用給財務了,直接給我,我有麥金會員,可以減免9元的配送費。”魔女說。

何傾顏把手搭在顧然肩上,沉默哀痛地‘安慰’他。

“真的假的?”顧然確認。

“和你不一樣,我上班時間不開玩笑。”蘇晴笑道,“別難過,明天10號,就要發工資了。”

發工資?

顧然立馬不難過了!

最后,他把兜里剩下的錢拿出來,讓蘇晴買了麥當勞,請療養樓的大家吃。

病人的體檢報告顯示,他們也可以吃這些油炸食品。

下午上課的時候,正好外賣送過來,無數個袋子放在一個大紙箱里。

眾人一起動手,最終,各種漢堡、炸雞、小食、飲料,擺了滿滿一桌。

“我把麥當勞全部點了一遍。”蘇晴很滿足。

“那也不至于連礦泉水也點吧?”顧然從發工資的興奮中回過神來,心痛無比。

“全部點一遍的滿足感你是不會了解的。”蘇晴說,“大家盡管拿自己喜歡的吃,另外辛苦各位主管護士,盯著病人,別讓他們吃太多,影響正餐。”

“謝謝晴姐”護士們齊聲笑道。

這些人最小的都和蘇晴一樣大。

“還有我們顧醫生。”蘇晴笑著說。

“謝謝顧醫生”護士們像是在調戲。

“顧醫生,最貴的給你吃。”蘇晴拿起一份漢堡。

“這是什么?”

“培根雙層安格斯厚牛堡。”蘇晴如數家珍,不愧是麥當勞公主。

“大家快吃,別客氣。”安撫完傷員,蘇晴招呼道,“特別是麥旋風,別化了。”

眾人一邊吃麥當勞全家宴,一邊上課。

今天上課的是阿秋上師。

“今天我們來說說持戒。”他道,“龍樹菩薩說,‘猶如萬物依大地,一切功德依于戒。’可見持戒的重要性。”

護士長聽得很認真。

“說到持戒,《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上說,先佛世尊四種決定清凈明諱,戒淫列為第一,所以首戒必定是女色,也就是情欲。

“菩薩見欲,都如避火坑。

“《正法念處經》上說,天中大系縛,無過于女色。

“《卍續藏經》上寫,寧近毒蛇,不親女色。何以故?毒蛇殺人,一死一生;女色系縛,百千萬劫。

“一念起淫心,剎那墮無間。

“多淫,不戒房事,神志委靡,畏風寒炎熱,多病短命,百病叢生。

“對于修禪定者,如果不斷淫,好比蒸煮沙石,卻希望得到米飯,就算經歷百千劫,也不過是焐熱了一團砂礫。”

“至于戒色的好處:

“《般泥洹經》云,不邪淫者,有五增福:一者、多人稱譽;二者、不畏縣官;三者、身得安隱;四者、死生天上;五者、從立清凈泥洹道。”

“那如何戒色呢?

“佛門提出兩個方法,第一,視一切女人,總是吾之母姊妹女;”

“二,明白女性的本質,好比蘇晴似玉,何傾顏有花容,陳珂有月貌,謝惜雅有美顏,顧然有美身,但不過是服珍妙衣,本質還是臭皮囊。

“汝身如行廁,薄皮以自覆;智者所棄遠,如人舍廁去。”

“吃飯呢。”一位護士道。

“色相本空,紅顏如幻。”阿秋上師雙手合十,“佛說是花箭,射人入骨髓,死而不知怨。”

“我有一問題。”啃雞腿的幻臭作家舉手。

“請說。”

“女性有四個人,怎么男的只有顧然?”

“下堂課再和你說戒妄語。”

“什么意思?”

“其實現實中就有絕佳的例子,”阿秋上師不搭理他,繼續道“比如說莊靜教授,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但我能看出她是不邪淫的人。

“這種人必定有福,莊靜教授得的是健康長壽、色身端莊的果報,是殊勝果報,65歲長第一根白發。

“普愿天下諸眾生,當發覺悟之心,力破色魔之障,力挽邪風之行。

“明白了嗎,顧然醫生?”

吃培根雙層安格斯厚牛堡覺得太干的顧然醫生,正在喝冰露礦泉水。

“什么?”他看向蘇晴。

“讓你戒色。”蘇晴說。

“等一等!”幻臭作家把雞骨頭一扔,站起身,“和尚,我雞腿吃完了,我們繼續聊你剛才‘不說妄語’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沒有美色。”阿秋上師直言。

“我我不帥?”幻臭作家難以置信。

“咳咳!”好幾位正在吃東西的護士被嗆著了。

幻臭作家扭頭環視眾人,表情堪比發現楚門世界的金凱利,他再次問道:“我不帥?”

“帥。”

“關鍵不是帥,而是你有才華。”

“在日本,作家只憑名聲就能讓各種媽媽桑倒貼呢。”

護士們紛紛安慰。

“挑錯身體了呀!”幻臭作家懊悔萬分,嘴角的炸雞碎渣落下來,“居然挑了一個只有才華沒有顏值的身體!”

很難說,他是病情加重,還是在為寫作總結笑料素材。

“美丑與戒色無關,”阿秋上師說,“眾生平等,長得丑也有情欲。”

“眾生平等嗎?”‘快出院’都忍不住問。

“眾生平等,如果做不到,證明眼中還有美丑,還有名利,還被世俗價值觀操控。”

“那你為什么還用‘蘇醫生、陳珂醫生、顧醫生’他們這些長得好看的舉例?”

“為了你們。”阿秋上師回答,“就像和法國人說話要說法語,和俄國人說俄語,和你們說話,我自然要說世俗的話。”

顧然總算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過他需要戒色嗎?他都沒有女朋友。

當然,自慰其實也算色。

何況在大師眼里的色欲是:別說行動,連想法都不應該有。

一向主張‘胡思亂想不是罪’的顧然,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大師,你戒色嗎?”他問。

“我們的一舉一動,天地鬼神,諸佛菩薩,都悉知悉見。在人前都不敢胡亂,何況在諸佛菩薩前?我,不敢存一絲邪鄙之念。”

這沒辦法。

因為顧然是馬克思主義,不信鬼神,不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最多有點道德和良心,但他的道德和良心,是允許‘胡思亂想’的。

“何況未來佛已經轉世,眾生都有可能是佛祖,恭敬都來不及,怎能起下劣心,顛倒想?”阿秋上師又說。

“這是把自己催眠了?”何傾顏低聲好奇的問陳珂。

陳珂笑著攪拌麥旋風,出于尊重,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顧醫生,你戒色嗎?”阿秋上師指名道姓問。

答案肯定是‘不戒。’

但這么多人看著,直言自己不戒色,等同于承認自己好色。

“我知道你年輕,精力旺盛,身強體壯,但你最尊敬的是莊靜教授,那樣的美色和條件,依然能做到戒色,你為什么做不到?”

“.回頭我向莊靜教授請教一下。”顧然只能使出緩兵計。

“嗯,這是最好的。”阿秋上師點頭。

他又看向蘇晴:“蘇醫生,你能戒色嗎?”

笑得開心的蘇晴,頓時覺得麥當勞都不怎么好吃了。

護士們忍不住偷笑。

“.我回去后和媽媽商量商量。”蘇晴回答。

“陳醫生,你呢?”

“我——”陳珂感覺麥旋風有點苦,“我也找莊靜教授商量。”

阿秋上師看向何傾顏,何傾顏躍躍欲試。

“何醫生你愛欲交錯,心中興濁,一輩子不見道了。”阿秋上師搖頭嘆氣。

護士們一開始還笑,但很快輪到她們。

一些不好意思的,會回答‘戒’;

一些不想撒謊的,回答‘我還小,不知道啦’;

一些性格開朗的,直接回答‘不戒’、‘戒不了’、‘每天都要來一次’。

聽得阿秋上師直搖頭。

《私人日記》:九月九日,周一,晴,靜海

麥當勞全點一份,花的錢比我想象中要少。

我很滿足,一直想請蘇晴吃一次麥當勞,這次直接點了麥當勞全家宴。

在讓大家不用客氣、放開吃的時候,蘇晴心里想是:有點像婚禮發喜糖。

這喜糖真甜。

吃培根雙層安格斯厚牛堡的時候,我都在回味她這句心里話。

《醫生日記》:

阿秋上師今天上課,說戒色的好處,還說莊靜教授也戒色,最后問我戒不戒色,我說我問問莊靜老師。

莊靜老師,我需要戒色嗎?

(莊靜批語:不需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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