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209章 下春山時是上春山的心情

把床單、被子塞進洗衣機,又進行局部清洗后,顧然才去地下泳池晨練。

頭發沒有打濕,莊靜也沒看出他與平時的不同。

但在SPA房按摩的時候,顧然的風平浪靜,還是讓她知道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

回到房間,顧然把洗好的床單被子衣服晾曬起來。

“昨晚又尿床了?”何傾顏在幫他一起晾。

“你走開啊!”

“蘇晴你也一起,我們羞死他!”

蘇晴打量顧然兩眼,居然真的笑著幫忙一起晾曬。

顧然當場就想用手里的床單懸梁自盡!

“別和靜姨、香姨說。”他低聲警告兩人。

“說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樣?”蘇晴好奇。

“我自殺!”

“居然用人質威脅我們,好卑鄙!”何傾顏氣得咬牙,但她在笑。

三人收拾妥當,走出房門,嚴寒香也在餐桌上,她平均一周有兩天會早起。

從這一點,顧然不確定昨晚到底是清醒夢,還是黑龍夢。

觀察她的神色,面帶微笑,從容不迫,帶了一點早起的懶散,也看不出什么。

可如果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又覺得她的氣質從往日的嫵媚變成了柔媚.似是而非,霧里看花,無法確定。

其實是什么夢都不重要,因為那就是夢。

而且還是春夢,既然是春夢,哪怕是黑龍夢,在現實都要當成清醒夢。

“你們——”嚴寒香歪頭看向從同一個房間走出來的三人,“昨晚睡一起的?”

“媽媽,你要有這種情況出現的心理準備。”何傾顏坐下來。

“媽媽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

莊靜、蘇晴對兩人的胡言亂語顯露出一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姿態,顧然卻聽得心跳加速。

他覺得嚴寒香話里有話。

他拿起叉子,叉起一半雞蛋和一片生菜,放在嘴里咀嚼著,另一只手去端果汁。

喝果汁的時候,不著痕跡趁機打量嚴寒香。

她漂亮的外貌和氣質足以令人傾倒,身段的曲線起伏,可以讓人逾越任何禁忌。

不對,該打量的不是這些!

“小然,果汁別一口氣喝完。”莊靜提醒。

“嗯,好的。”顧然放下杯子。

“昨晚是不是熱?導致失水,現在特別渴?”何傾顏笑盈盈地問。

不等顧然回答,她又說:“不過你喝果汁的時候,喉結還挺好看的。”

“.謝謝。”

昨晚嚴寒香猛吸顧然的喉結。

如果顧然沒有自我感覺良好的話,蘇晴此時也在打量他的喉結。

顧然摸了摸自己的喉結,繼續吃草料。

“這周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嚴寒香忽然提議。

“好啊,去哪兒玩?”何傾顏第一個響應,“是去山里徒步、逛逛瀑布?還是租一條船,去浮潛打魚、撈螃蟹、捉龍蝦?”

不愧是她,一瞬之間就想出兩個顧然都想嘗試的方案。

“媽媽,你有空嗎?”蘇晴問莊靜。

莊靜想了想,點頭:“有。”

應該是要推掉一些工作。

“你想去哪兒?”蘇晴看向顧然,“何傾顏的兩個建議我們玩過,都還不錯,看伱想玩哪一個。”

“哪個更好玩?”顧然問。

“肯定是租船出海打魚,我們兩對母女穿泳裝,我這樣說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選擇這個了?那我再說說去山里徒步的壞事,蚊子,特別多,你最最最最愛的靜姨,只要蚊子一咬,就是碗那么大一塊疤!”

“蚊子拿著屠刀嗎?”莊靜笑道。

“那就出海打魚!”顧然一臉‘絕不讓莊靜受到攻擊’的表情。

何傾顏孺子可教地點點頭。

蘇晴抿抿唇,好笑又無奈。

嚴寒香考慮是否要買一套新泳衣。

吃完飯,又刷了牙,一天的生活正式開始。

早上查房時,阿秋上師看見顧然兩秒之后,搖頭著嘆氣。

何傾顏笑著看向顧然,蘇晴也面帶笑容地詢問阿秋上師問題。

顧然坦然接受嘲諷,他已經切身體會了戒色的危害。

太大了。

查完房,蘇晴與陳珂、護士長等人交代了幾句,便和顧然一起出發,前往{海城國際高中}。

“你說他們會發生什么嗎?”目送兩人離去的何傾顏問。

“工作期間,蘇晴不會讓顧然胡來的,顧然也不會胡來。”陳珂笑道。

“嗯——,可能。”何傾顏想到顧然昨晚尿床的事情。

他今天應該能心平氣和。

不過,他尿床難道是因為今天要和蘇晴一起去海城國際高中?

怪不得蘇晴愿意幫忙一起晾曬被子,恐怕她也是這樣以為的。

此時的藍色寶馬內。

“二月天楊柳醉春煙,三月三來山青草漫漫,最美是人間四月的天”

“心情這么好?”蘇晴問。

“是啊。”

“為什么呢?”

“不為什么,就是莫名的心情好。”

兩人兩分鐘沒說話。

“今天原是平常一天,因為遇見你而不平凡”顧然又不自覺開始唱歌。

蘇晴笑起來。

顧然扭頭看她一眼,她今天將黑色長發挽在腦后,只在耳畔留了兩縷,像是他的美人太太。

“別看我,看前面。”蘇晴說。

“你剛才笑什么?”顧然反擊——他看向了前面,盡管前面是停在站臺的公交車。

這就是開發太早的弊端,道路只有兩條,顯得落后。

“不為什么,就是莫名的心情好。”蘇晴回答。

“凡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寫下來,將來會用在《黑龍詩集》里,你說是要收版權費的。”

“連詩集的名字都想好了嗎?”

“別轉移話題,我要收版權費。”顧然想接吻,就在今天!

是,他昨晚是做了不知是清醒還是黑龍的春夢,但他對蘇晴欲望永不停歇。

他也希望,兩人能有更多肢體接觸,盡早定下關系,通過這些,讓他春夢的對象變成‘蘇晴’。

“版權費?”蘇晴看向顧然,很疑惑。

“理由我已經解釋過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說你是在‘將來’用在詩集里,我還以為在‘你的將來’,你的詩集會是我們的共同財產,原來不是嗎?”

“是的。”顧然很嚴肅,“是共同財產。”

“版權費?”

“沒有這回事,說到底,只是引用一句話,根本不需要版權費。”

“乖”蘇晴只有在對蘇小晴說話時才會用這樣的語氣。

顧然想:蘇小晴是蘇晴的女兒,她用同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代表著自己也成為蘇晴的家人了嗎?

心情激動的顧然,無法忍受公交車的緩慢,他往左探頭,就要一腳油門越線超車。

最后還是算了。

做人可以不誠實,但法律最好還是要遵守,哪怕是在沒有監控區域的交通法。

很多人不當一會兒事,覺得沒有監控就沒有法律,但法律根本不在乎那點罰款、那點無用的分,法律在乎的是生命。

顧然很在乎自己家人的生命,所以不會犯法。

到了海城國際高中,停好車,兩人走路去心理醫務室。

“蘇晴,你高中時讀的哪所高中?”顧然問。

“海城第一高中。”蘇晴回答。

“和海城國際相比怎么樣?”

“我沒來過海城國際,也沒了解過,不好比較。”

“校服呢?”

“我們也有襯衫裙子校服,不過只在重要節日穿,平時和其他高中一樣,穿運動服款式的校服。”

“想看照片。”

“今晚回去再說。”蘇晴道。

校園內蟬鳴不止,好像這個校園、整個夏天,都是靠著它們的叫聲撐起來的氣球,泄一口氣都會天翻地覆。

過了一會兒,蘇晴開口:“顧醫生。”

“嗯?”

“車位和醫務室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太遠了?”

“我故意的。”顧醫生說。

海城鮮花盛開,海城國際高中也不例外,兩人走過樹蔭、走過花海、走過有鐵絲網墻的網球場,終于看見了醫務室。

“有沒有一種回到大學校園的感覺?”顧然笑著問。

“就是在海城大學,我也沒走過這么多路,那時我都是騎自行車。”蘇晴說。

“對了,你在海城大學讀書的時候,是不是香姨給你上課?”

“我沒有選修精神藥理學。”

“早知道你在海城大學,我也來海城大學好了。”

“不要。”蘇晴拒絕。

“為什么?”顧然不解。

“你會影響我學習。”

“影響?我覺得是一起學習才對。”

“首先,我比你大一屆;其次,以顧醫生你現在的變態程度,完全可以斷定,還是學生的你也不是什么意志堅定、不近美女的少年。”

“你的推理能力最多只有毛利蘭的水準,事實就是:學生時期的我,認真學習,不近女色。”

蘇晴忽然換上調侃的笑容:“那你平均多久尿床一次?”

“為了防止尿床,我一般都會在能睡前主動尿一次。”

“.流氓。”

“你睡前不上廁所嗎?我不僅睡前會尿一次,每天早上醒來還會再尿一次。”

“二流子。”

顧然怎么也沒想到,這個詞有一天會和自己有關系。

平時只有他形容別人,比如說坐在校園長凳上觀察人類時,看見的勾勾搭搭、走路都走得扭扭捏捏的一男一女,這樣的人就會被他歸類為‘二流子’。

二流子:兩個流氓人類;比流氓更高一級的流氓;兩個比流氓更高一級的流氓人類——引自顧然的《私人日記》

兩人走進醫務室,蘇晴第一時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車位距離醫務室就是如此之遠。

顧然把空調打開。

“這是陳珂的位置,你用她的好了。”他說。

蘇晴點頭,喝著水在醫務室里轉了一圈。

“海城國際高中沒有心理學特長生,能有這樣的心理醫務室,算不錯了。”她走回水吧,將一次性水杯放下。

“然后呢?”她把目光落在顧然身上。

“然后,就是等待,等待的時候自己看書、上課。”顧然回答。

蘇晴左手托著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抵著下巴,沉吟道:“這樣的工作確實令人不安和空虛。”

到了醫務室,顧然和蘇晴都沒再說一些讓彼此心動的話。

從現在開始是工作時間,兩人都是那種專時專用的人,不喜歡特定時間做別的事,也不希望被別人打擾。

顧然轉過身,把手機放在蘇晴面前。

“組長,問及患者怎么與丈夫認識時,患者不愿意正面回答,醫生應該怎么處理?”他問。

“肯定有重要意義,但要尊重病人的隱私權,此時不宜追問。

“但醫生應該心里有數,在之后的療程中選擇時機,再次與患者探討回避的問題。

“就妻子不愿意提及丈夫這個案例,有‘結婚時妻子為了逃避原生家庭而倉促結婚’、‘丈夫婚前婚后性格不一致’等原因。

“如果病人在自述時,是忽然從一個話題聊到丈夫這個話題,基本可以認定,前后話題之間存在潛意識層面的相互.”

蘇晴抬起視線,本想看向門,卻與本該認真聽講的顧然對視。

蘇晴曲指彈了一下顧然的腦門,又賞了他一個迷人的白眼。

“咳,請進。”顧然道。

門被一下子打開,小蝴蝶走進來。

“顧老師,我班主任找你。”她像是宣旨的太監。

“找我?”

“我昨天沒寫家庭作業。”

“我是讓你去檢查身體,沒讓你不寫作業,就算你不想寫,完全可以把檢查報告給你們班主任,和我有什么關系?”顧然疑惑。

“和檢查身體沒關系,你把書包藏起來了!”小蝴蝶完全沒有憤慨,反而幸災樂禍。

“誰藏.”

等等。

假設,A讓B幫忙拿自己書包,等A和C斗毆結束,回頭找B要書包,發現B不見了,請問:此時A是抬頭看樹,還是懷疑B拿走了書包?

答案一:抬頭看樹;

答案二:抬頭看樹;

——本題出題人:B

“走吧,顧老師”任何人聽到這句話,都會感覺到女高中生的活潑、調皮和美好。

除了顧然。

他不是人,他是炎黃子孫,龍的后代。

算了,還是不給炎黃丟臉了。

顧然站起身,走之前,他對蘇晴說:“替我轉告蘇晴,如果我一去不回,讓她一定要給我守活寡,自殺殉情更好。”

“你安心去吧。”蘇晴笑得和小蝴蝶一樣開心。

“哇,這位姐姐好漂亮!”小蝴蝶眼睛都轉不開了。

“謝謝,你也很可愛。”蘇晴說。

“能問一下嗎,姐姐你和顧老師是什么關系?”

“怎么說好呢.我們現在同居。”

小蝴蝶深吸一口氣——真的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她又憤憤地把視線射向顧然:“蘇晴又是誰!你怎么能對這么漂亮的姐姐腳踏兩條船!”

“隆重介紹——這位就是蘇晴,我和陳珂的上司。”顧然沒有一點被指責、冤枉的憤怒,反而輕松愉快。

“.原來我只是兩位老師play的一環。”小蝴蝶失落。

“是的。”顧然點頭。

蘇晴不解。

“老師,走吧,我會把這件事也一起告訴我班主任的。”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告老師!”顧老師、顧心理醫生最討厭什么都往外說的人了。

《私人日記》:九月十二日,周四,和蘇晴去海城國際高中的一天

昨晚做夢,夢見沙漠、駱駝、沙塵暴、打算收集海市蜃樓氣味的香姨。

小蝴蝶昨天沒寫作業,她班主任把我叫過去了。

期待這周蘇晴、何傾顏的泳衣。

也想看靜姨、香姨度假時穿的泳衣。

不過,潛水打魚的話,一般都是比衣服還嚴實的專業泳衣?

今天才知道陳珂有多愛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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