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長公主府門前。
侍衛:“站住!”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長公主府?”
夏若遞上身份名牒,解下頭上的綁帶,如海藻般濃密的長發散落開來。
“我是夏家夏若,溫菱的女兒,有急事要稟告長公主!”
“還請大人速速通稟。”
“若誤了時辰,只怕是會出大禍。”
(以蕭蘭玨那神經病的性格,就算不死,也絕對會受皮肉之苦。)
(若是讓長公主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寶貝兒子,被司辰打了。)
(那司辰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
(希望雙兒能攔下他吧。)
夏若的美貌令侍衛看呆了一瞬,他接過夏若的名牒,換上一副笑臉。
“原來是夏小姐,請稍等。”
“末將這就去稟告長公主殿下。”
夏若:“好。”
不一會兒,月華姑姑走了出來,將夏若迎進了府中。
月華:“夏小姐請稍等一下。”
“殿下在禮佛,現在怕是不能見您。”
夏若:“姑姑,我真的有要事。”
“我……”
“我知道長公主殿下所生的小世子在哪!”
夏若一咬牙,直接將那晚偷聽的事說了出來。
“世子他現在被關在大興府,還請殿下快去看看他吧!”
月華一臉震驚,她絲毫不敢耽擱,跑到后院佛堂敲響了門。
月華:“殿下小世子他.....他”
“找到了!”
佛堂中裊裊的念佛聲頓時消失不見,接著便是佛珠滾落在地的聲音。
長公主赤紅了一雙眼,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門。
“你說什么?”
她的一雙妙目中滿是淚水,整個人搖搖欲墜,被溫菱及時扶住了。
溫菱:“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可靠嗎?”
“會不會是有心之人散播的謠言,意圖對殿下不利?”
月華:“回夫人,不會的。”
“是夏若小姐親眼所見。”
“絕對可靠。”
溫菱:“若若?她怎么會…”
“那日在門口偷聽的人,是若若?”
月華:“正是。”
溫菱:“這孩子,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她。”
見月華一直沒回來,夏若心急如焚,也來到了佛堂門口。
聽到溫菱說要收拾她,嚇了一個激靈,連忙開口道。
“娘親,你和長公主先去大興府救小世子吧!”
“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瓊華長公主:“對對對,我們快走。”
“月華,快備車!”
“快一點!”
月華:“是!”
吩咐完月華,瓊華長公主一臉嚴肅地看向夏若,向她的方向走了兩步。
夏若情不自禁地后退,心中叫苦不迭。
“姨...母。”
“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聽墻角了。”
“先去看世子要緊,罰我能不能等一等啊!”
(嗚嗚嗚,我要挨打了。)
卻沒想到,瓊華長公主對她深深作揖,聲淚俱下。
“若若,請受姨母一拜。”
“你的大恩大德,姨母永世不忘。”
長公主一向驕傲,何時對人行過這樣的禮節。
溫菱和夏若一愣,連忙上前扶起她。
溫萎:“她一個小孩子家,受你這大禮,折壽。”
“以后了不許這樣了。”
瓊華長公主一把將夏若抱在懷里,失聲痛哭。
“我和瀾兒,欠你們母女一條命啊!”
溫菱:“你我多年好友,說什么欠不欠的,真是生分。”
“好了,快擦擦眼淚。”
“世子看到你哭成這樣,定會擔心你的。”
三人坐上馬車后,長公主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夏若把蕭蘭玨的情況跟兩人說了一下。
溫菱眉頭皺得死緊,整個人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你是說,凌光洞的匪首蕭蘭玨,就是我這些年一直在找的世子殿下?”
“他還將我當作他的娘親,認為是我拋棄了他?”
溫菱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若:(的確是有點魔幻,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還不是娘親你那塊玉玨鬧的。”
“因為嫉妒我有娘親寵愛,他還差點掐死我。”
夏若將脖頸上觸目驚心的掐痕,亮給兩人看,溫菱和瓊華長公主倒吸一口涼氣。
溫菱剛要破口大罵,又想起蕭蘭玨是長公主的孩子,遂熄了火,安慰起了夏若。
“若若,你受委屈了。”
“都是阿娘不好。”
瓊華長公主:“若若,定瀾他不是有意的。”
“你.....”
夏若:“沒關系的姨母。”
“不知者無罪,我不怪他。”
“只求姨母答應我一個要求,不知可不可以。”
瓊華長公主:“若若你說便是,姨母自然會答應你。”
夏若起身跪下,對著瓊華長公主拜了一拜,懇求道。
“司辰在追捕世子時,不小心傷了世子。”
“若若看得真切,只是輕傷,并無性命之憂。”
“還請姨母原諒他一回,不要怪罪他。”
瓊華長公主:“司辰?”
“便是陛下為你賜婚的那個孩子嗎?”
溫菱:“正是他。”
瓊華長公主:“看來若若很喜歡他。”
“也罷,定瀾也傷了你,算是扯平了,我不會追究的。”
“小丫頭,你可放心了?”
夏若:“多謝殿下寬宏大度,夏若感激不盡。”
三人趕到之時,蕭蘭玨已經被下了大獄,司辰和雙兒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得知司辰并沒有對蕭蘭玨用刑后,夏若狠狠松了一口氣。
長公主卻不然,聽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寶貝兒子被關了起來,她強忍著火氣,在獄卒的指引下,向關押蕭蘭玨的牢房走去。
牢房的門修的低矮,長公主的發髻又高,只能彎著腰才能進去。
溫菱:“若若,你受了傷,回去好好養著吧!”
“我陪長公主進去。”
夏若:“不行,我也要進去。”
(光是下獄就能讓長公主黑了臉,可見長公主剛剛的承諾,可能并不作數啊。)
(當她看到蕭蘭玨身上的劍傷,肯定會怪罪司辰。)
(等她發火了,那就麻煩了。)
這樣想著,她不由分說,攙住長公主就向下走去。
溫菱:“你這孩子!”
瓊華長公主:“無妨,她要來,就讓她跟來吧!”
牢房內寒氣罩體,死囚發出陣陣呻吟,像螞蟻一樣往人的耳縫里鉆,更顯得這四周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