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花淺

第十三章 暖房

天氣慚慚冷得入骨,院落里的兩棵大樹,也光禿禿地立在那兒,草地的草已沒有了,只有那已經露出來的黃泥土。花母早早就跟花淺說啦,會叫人把她院子里的暖房燒起來,到時管事會帶人來的。花淺過了好幾天,才見到管事領了一中年男子和一個大男孩子,過來跟花淺打招呼。

管事是一個王姓的中年男子,平常是跟著花父的。瞧到花淺一笑:“二小姐,這是張師傅父子,這個冬天,府上的暖房就由他們父子負責。”花淺叫小言上茶后,說:“張師傅,以后要麻煩你們啦。”只聽到張師傅憨厚的笑著說:“小姐,這是我的本分。二小姐,以后房子要是不夠暖就說聲。”花淺站起來就要行禮,只見張師傅一張臉都漲紅,連連說:“二小姐,使不得,會折殺了小人。”花淺聽后,只敢行個半禮,然后說聲:“張師傅,你自便,有需要可以跟我身邊的小言說。”小言接過話來說:“張師傅,有啥事,你盡管吱聲。”張師傅父子倆人點頭后,就轉到房后去忙活。

“王叔,我想問你件事行嗎?”王管事見事情妥了,跟花淺點頭就要走。那知花淺突然開口問話,便吃驚地轉過來瞧著花淺:“二小姐,你有吩咐,就直接說。”花淺聽后,笑笑說:“王叔,我可不敢吩咐你。我只是有事要請教王叔。”王管事見花淺笑盈盈地,也就笑啦:“二小姐,現在客氣啦,你問吧。”花淺想了想就說:“王叔,我給爹爹做衣,心里有點拿不定主意。就想知道,我爹爹是喜花樣多點,還是簡單就行。王叔,你可不可以給我個主意。”王叔想了想:“二小姐,這些我不懂,只要是二小姐親手做的,我想老爺都會喜歡的。不過有點新意別致最好,二小姐,這是小的我的想法。”花淺聽了后,知這已是王管事的提點,就笑著行禮說:“王叔我明白啦,謝謝王叔。”王管事微微笑著走啦。

小言和小草早幾天就將暖房打掃過啦。現在倆人還是想再清掃下。花淺到暖房門口一瞧,室內有一張床,還在四周擺了幾張榻,屋子的地板也比一般的房要高出許多,里面和一般的房子還有不同的是,一般的房子只有一扇大窗,但這暖房有很多扇小小窗戶。花淺覺得怪,就問小言:“小言姐姐,為啥要開這么多小窗戶啊。”小言正在擦拭榻,頭也不抬的答:“小姐,是為了通氣的大小設計的,到時暖房過熱時,我們就一個個打開窗戶,覺得合適了就不用再多打開啦,這樣比大窗戶好控制風的大小。”花淺沒想到有這原理,又聽小言說的條理分明,就拍手道:“小言姐姐知道的還真多。”小言見后,瞧著花淺說:“小姐,這是前年你讓我去問的,張師傅說的。”花淺伸下舌頭說:“嘻嘻,我不記得啦。”又瞧了下,繼續說:“小言姐姐,等會我們就把常用的搬過來。嘻嘻,以后不會凍得睡不著啦。”小言沒瞧花淺,只管忙手里的活:“小姐,快好啦。你到房里去等等,別著涼啦。過幾個時辰,暖房燒好啦,我們就可以搬啦。”

小言忙完手上的活,沒見到花淺,問小草:“小姐回房啦?”小草臉往暖房里面抬了抬,小言掀開暖房里面厚厚地門簾,只見花淺正站在那冼刷間,笑咪咪地。瞧到小言過來啦,花淺便高興地說:“小言,今天我們可以好好冼個澡啦。”小言聽花淺說得,直搖頭:“小姐,你昨天才冼過啦。”那知花淺聽后說:“小言,那不算啊,房里好冷,冼了后還是凍啊,這里好,我們三人冼好后,暖啊。”小言聽后,心里也喜,就說:“小姐,我叫小草去生火,呆會讓你好好泡下。”

花淺是很想去瞧下,暖房是怎樣保暖的。幾天前,就叫小言帶她去瞧過,在房子的背面下去,可見暖房的下面是半人高屋,屋中四周圍是長條四方的,用布包起來,摸上去覺得硬硬的東西。本來花淺是要用手扯開布瞧下的。結果,小言說:“小姐,不能動,要不今年暖房會不夠暖的。這是要師傅來時才能拆的。”花淺那時就問了小言:“小言姐姐,你知不知,他們是怎樣做暖房的啊?”小言瞧著花淺說:“小姐,你幾年前就問過,這是手藝人活命的手工藝,是不傳外人,也不許外人瞧的。”花淺想到張師傅兩個人,這陣子已經忙了一會,就想偷偷轉到后面瞧瞧。只見那個男孩子就守在門口,見到花淺瞧他,就跟里面說了一下,那張師傅就出來了,滿頭大汗手臟臟的出來,瞧到是花淺后,就笑著說:“二小姐,你別急,還要一會,你先去歇會,好了我會和你說。”花淺只有笑笑點頭走啦。

等張師傅他們走后,花淺和小言,小草進了暖房。進了門后,將厚衣脫了放在塌上,然后,花淺就開始東摸下西摸下,小草也跟著后面發出:“哇,小姐、小言姐姐,好暖啊。”花淺摸完自個的床,就去摸了下小言和小草的塌位,見全是暖的,就奇啦:“小言姐姐,張師傅走啦,等會暖房冷啦,要找誰啊?”只見小草也一起盯著小言,小言只好輕言細語地說:“小姐啊,張師傅會隔幾天來一次的,暖房只會熱不會冷的。”花淺奇啦:“哇,是用啥啊,可以這么久啊。”小言已經知自個的小姐,時不時就會有點白癡,答道:“他們家傳的一種東東,以前我小的時侯,張師傅拿給我瞧過,黑黑的石頭樣的。那東西真是很輕,只有他們家有。”花淺想了想,大約也是已經在后世失傳了東東,真是聽都沒聽過。

花淺想知道暖房的構造的心,就這樣打消。小言瞧花淺,問了幾天暖房的事,到了現在總算是不再問起,也松了口氣。小草這時又做起自個的活。小草最近已經會做點簡易的針線活。她小小的人愿意學,人又勤勞。小言私下和花淺說:“小姐,我教會了小草,以后簡單的針線活就讓她做。我瞧她性子穩,再練下針腳就會均勻的。”花淺瞧過小草做事,真的是很用心。就和小言說:“小言,要不這次夫人賞你們的布料,她那份,你就別幫她做了,讓她自個做。不行,你再指點下。”小言聽得直點頭說:“小姐好啊,你才學沒多久時,不是也做了一件袍子嗎?”花淺現在的手工有進步啦,再拿出以前做的袍子,自個都瞧著臉紅。那件袍子針腳不均勻,最要命的是衣襟仔細瞧,兩邊都不一樣寬。羞得花淺瞧后,就把那袍子拆了,給小草練手用。現在聽小言提起,就直瞪小言去。小言想到花淺穿著袍子逛大街,就轉過身子偷偷笑啦。結果給花淺跟著轉過去,瞧個正著,花淺惱羞的說:“滿大街的人,都是各有各的事,誰有空去瞧個小廝的衣啊,哼,小言,我不和你說,你還不是也不會去瞧仔細啊。”

“小姐說的是。”小言聽到花淺惱了,又來哄她,說到后面就夸她:“小姐,上次給夫人做的衣服,夫人穿在外面走動時,不是人人都夸夫人衣裳別致啊。那就是小姐的功勞。”花淺聽小言這樣來夸自個,又有點不好意思,想到花父的那件袍子,樣式已經做好,就差袍子上的花樣啦。想到小言畫的花樣,生動亮眼,就跟小言說:“小言姐姐,你幫我再畫幾個簡單大方的圖樣,讓我瞧下,哪種可以用在爹爹的袍子上,好不好啊?”“小姐,你想要那種花樣,你說,我畫了給你瞧,可好。”小言問著花淺。花淺想了想就說:“波浪紋的是不行的,太柔和,小言,你幫我試下,條格的圖樣,那種大大小小的條格樣,我想繡那種。”花淺一邊說,一邊用毛筆畫,可憐她畫出來的真是難看,又粗又歪。小言瞧后,瞅著花淺的畫,就照那樣子,畫了下來,給花淺看:“小姐,你瞧下是不是這樣子的。”花淺瞧過小言重新畫過的,使勁點頭:“小言姐姐真是歷害,我都畫成那樣,你都描得出來。”

“小姐,等這些針線活做得差不多啦,小姐,你還是練練字。你到時找大少爺,讓他給你寫幾個字,你用來描好啦。”小言瞧著花淺的畫,眉頭皺著說。花淺本來是認為自已認識字就行,但想到小言都這么說,還是覺得是要學會用毛筆寫字的。將來小言是要嫁人的,到時自已能靈活用毛筆,就不用這些事,還要去麻煩小言,自已就可以做啦。想明白后也知道這懶是偷不了的,就和小言說:“小言,還有誰的字好啊,我想要字寫的最好人的,用那字來描。這樣以后我的字也會是最好的”小言看著花淺嘆氣:“葉二少爺的字要比大少爺的好點,你會去跟他要嗎?”花淺聽后,對著小言笑:“嘻嘻,我還是覺得哥哥的字,就夠我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