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棄女很囂張

第二十一章: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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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羅庭琛兄妹仨,趙聞年就將兒子揪了出來。

他原本是蓄滿了勁兒要好生教訓他一頓,為防妻子護短,還率先敲打了妻子一回,直將妻子敲打得發誓不護著他。

可當他走進兒子房間,卻發現放火燒了書匣子的趙崇安,竟然捧著《論語》在看。

看見父親進來,趙崇安膽顫的打了個寒噤,壓下拔腿就跑的沖動,端正的過來給父親見禮。

這小混賬不知道又在打啥歪主。

趙聞年打起滿付精神,提防著趙崇安的小手段。繃著臉問他:“知道錯了?”

“知道了!”

這般乖巧的認錯,還是第一回,以至于趙聞年下意識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知道錯了。”

趙崇安主動跪在了親爹跟前,取出袖帶里的鱷魚皮軟鞭,遞給父親:“父親怎么罰,我都認!”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趙聞年接過鞭子在隨意的在地面上甩著,‘啪啪’的破風聲聽得人害怕。趙崇安卻罕見的沒躲,更沒有哭爹喊娘,花樣求饒。

“我覺得大表哥厲害,他能將我打得躲不開,卻沒躲娘打過去的那一鞭子。他做得對,和長輩動手不占理,肯定會惹來麻煩。

娘一招沒打著還會再打,累著了娘,爹肯定不饒他。到時候他要面對的更復雜,還不如受了娘那一鞭子。”

趙崇安抬頭看著他爹,目光里全是認真和誠摯:“他說得也對,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保家衛國。若用來霸凌弱者,斗勇斗狠,還不如讓他現在就將我打怕了,也省下我往后為家里招來禍事。”

“你能明白,這是好事。”

趙崇安咬著下唇沒說話。他被羅庭琛堵著打的時候,身上有多疼,心里就有多絕望。那時候他才知道,被人欺負是什么感覺,也才明白自己和娘那點武藝不算啥,人外真的還有人。

他三歲就跟名師習武,不分寒暑、不分日夜的練了四年,竟然躲不開羅庭琛彈出的一顆石子。他用盡了平生所學,都逃不開表哥的攻擊,更別說還手。

“爹,你給我請個夫子吧。”趙崇安目色堅定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次,無論夫子如何,我都跟著夫子學。若再搗蛋,你拿鞭子抽我,抽死了為止。”

趙聞年更驚訝了:“你不看書還好,捧起書可就要打瞌睡。”

“那是我以前不懂事。”趙崇安臉紅了:“上次被表姐罵,我不服氣得很。這次,我服氣了。表姐說得對,憑拳腳累死了也打不敗幾人,憑學識卻能指點江山。光有蠻力能當不錯的士兵,有頭腦才能當將軍。”

“羅曼說的?”

趙崇安點頭:“表姐也厲害,她罵我的話我都聽不懂。她說朝堂里的人都這樣,生意場上的人說話也總打機鋒。我不讀書,別說當大官當將軍,連做買賣都只能是敗家業;想當紈绔,都只能當被人耍得團團轉那種。”

“我想了一下午,我覺得我就是當紈绔,也不能被人耍得團團轉不是?”

原來就這么大出息!

趙聞年扶額,到底還是欣慰居多:“你若能好生學,就是當紈绔,我也認了。”

恰好大太太著人來叫,趙聞年便將鞭子還給了他:“往后,和你表哥、表姐多走動。對你有好處。”

走進正堂,趙聞年就察覺到嫂子情緒不對。

他以為嫂子是不滿肖明蕊今天的行為,趕忙陪著小心拱手道歉:“明蕊今天是不像話,大家太太拋頭露面就算了,還那般欺負小孩子,實在該打。”

趙夫人擺手示意沒關系,遞了杯茶給他道:“那幾個孩子你都看了,覺得如何?”

“都挺好。”又覺得這三字太敷衍,不足以表達他對幾個孩子的滿意:“好得不能再好了,大姐能養出這樣的孩子,是她的大福。”

趙聞年知道趙夫人回府,肯定問過了府上的情況,對羅庭琛他們有了大致的了解。

可私底下的事情,他還是要和嫂子說清楚。于是又將自己和羅庭琛在書房的對話,詳詳細細的說給趙夫人聽。

“大哥十五歲的時候還只知道做文章,庭琛十五歲卻已經會籌謀、會借力了。他看透裴婆子陰謀,得眼力;看透了能按住脾氣徐徐圖謀,得多大的定力?”

說起羅庭琛,趙聞年喜歡得心緒飛揚,又怕在嫂嫂面前失態,于是端著茶呡了一口,壓一壓心情。

“左翰林文會上的事我和嫂嫂說過了,庭琛見機快、出手準又拿捏著人心。他有這樣的手腕、學識,得和郡王青眼也在情理之中。”

趙夫人點了點頭:“羅曼姐妹呢,什么心性?”

“也是好得不能再好。”肖明蕊早和他細細的說了兩個孩子,聽著羅曼能這么短時間,讓趙曦對她念念不舍,也好生感慨了一番。

“羅曼就不消說了,不動聲色就能將局面扭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羅蘭也是個難得的。能看清形勢,也知道疼人,最要緊的是赤誠和厚道。”

“崇安那孩子混賬慣了,竟也被這幾個孩子激得肯看書、上進。這幾個孩子,是福報。”

趙太太又點了點頭,這幾個孩子她都見過,知道都是難得的好孩子。

可她今天得到的消息、馬上要做的決定關乎生死,實在草率不得。趙夫人將茶盞捧在手里,皺著眉不知道在考量什么?

“嫂子今天遇到了事?”

看嫂子踟躕成那樣,趙聞年也鄭重起來。這些年,他們遇到的大事小情不少,他從沒見大嫂這樣舉棋不定過。

“你大哥來了信,你先看看吧。過兩天,該有專門給你的吩咐。”趙夫人從袖袋里掏出封信遞給趙聞年,神色凝重:“事關重大,馬虎不得。”

雖是家書,信上卻半句噓寒問暖都沒有。趙聞年細細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面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荊湖兩路都到了這個地步?”

“旱得什么糧食都種不下去,好多糧商都關門歇業,不往外放一顆糧食了。就有開著門的,糧價也是飛漲。

府衙兩個月開了三回常平倉,糧價依然壓不下去。再開,等朝廷下令賑災,糧倉里就要沒糧了。”

趙夫人眉頭緊鎖,愁得頭疼:“馬上進五月了,就是這會兒就下雨,也過了栽秧的時節。荊湖兩路這災荒,基本是板上釘釘。

糧商這會兒就已經關門閉戶,鐵定是要將救命糧賣出金子價。荊湖兩路的常平倉放了三回糧,庫存也不多,荊湖北路還有繼續放的打算。照這樣下去,除非朝廷下血本,或者賑災的人,有讓糧商舍利開倉的本事,不然,要亂。”

想著那場面,趙聞年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兩路百姓,可有上千萬人。要真亂了,朝廷也得抖三抖。”

“誰說不是?”

趙夫人長嘆一聲,點著趙聞年放在桌上的信件道:“百姓命賤,天家的人何曾看得上眼?”

信上除了說荊湖兩路的現狀,更要緊的是告訴他們另一件事——太子一系朝趙聞祥拋出了橄欖枝,只要他一句話,立馬就能調他去真定府路,任轉運使。

趙聞年剛升任荊湖南路轉運副使不足一任,馬上又能升任真定府路轉運使。

要付出的代價,不止趙聞祥在朝堂上要站在太子一邊,整個趙家只怕都得唯他所用。

“大哥在財賦有天分,這一年多又熟悉了政事,人事,有他協助賑災,要得力得多。”趙聞年冷笑一聲,滿臉厭惡:“既然想將大哥調走,那太子一系肯定不會去賑災。不但不會去,還會想方設法使絆子。”

這荊湖兩路的百姓,難道不是他李家的子民?

趙聞年非常不忿:“大哥若走了,我趙家的銀、糧定然也不能往災區去。便是幫著通通關節,勸糧商平價放糧,都是死罪。”

“這等傷天害理,你大哥不愿意。”

趙夫人雙手揉著太陽穴,氣一口一口往外嘆:“不愿意,就成了太子一系的眼中釘。被打壓都是輕的,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賑災的官員還沒過去,太子就要拿咱們開刀。趙家有錢、有糧,他不會讓咱們有能耐救人。

就算這次能躲過,但凡太子沒能借災情打壓住政敵,太子對咱們的打擊就會變本加厲。”

“你大哥在信里說,既然五年都沒和平娘走動了,如今就別來往了,省得牽連無辜。”

趙夫人嘆一口氣,眼淚不爭氣的滾了下來:“我想著回來就將幾個孩子攆走,可他們已經和和美美的走了。咱們家要是倒了,伯府又是那副德行,幾個孩子要怎么辦?曦兒還沒說人家,崇文、崇安也都還小,孩子們,該怎么辦?”

“嫂嫂也不消擔憂太過,太子再暴戾,也還只是太子。”

趙聞年冷靜下來,飛快盤算著對策:“大哥不肯低頭,我和孩子們也當不了草菅人命的畜生。太子不去賑災,定要推著二皇子去。琛哥兒才得了和郡王青眼,咱家的糧賤賣給羅家,就當做琛哥兒送給和郡王的入幕禮。”

“圣上不過四十,正當壯年。”趙太太也打起了精神:“如今不管往哪邊站都還太早,是豎起活靶子讓人打。咱們當舅舅、舅母的不能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琛哥兒已經定了,我勸過,沒勸住。他好像還和曼姐兒商量過,曼姐兒也是定了心,要站在和郡王一邊。”

趙聞年呷一口茶,忍不住輕笑一聲:“咱們到底姓趙,不可能去摻和伯府的家務事。他們要想風風光光的拿回自己的身份,的確需要借王爺的勢。孩子們看得明白,咱們也不妨給他們加把勁。”

“好,好,好,孩子們長大了,能替咱們分憂了。”

趙夫人感嘆一聲,目光也越發清明:“如此,你找個機會好生和琛哥兒說說,荊湖兩路的形勢他得明白;和郡王將要面臨的困境他心里要有數;

趙家雖不會站在太子身邊,卻也不方便現在就與太子為敵。若秦王一系真去賑災,他大舅必定竭力輔佐,可趙家的錢、糧卻只能偷偷往荊湖兩路走。

要不要現在就往和郡王身邊站,讓他想好。而且,和咱們家,最好和從前一樣,不要再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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