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棄女很囂張

第五十七章: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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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扔下爆炸性消息,又非常和氣的敬了酒,偏頭問羅曼:“聽說古權古先生回了京城,還住到了晚照苑?”

文會的事一出,哪個還有心情吃飯?他們耳朵都立了起來,恨不得伸到金桂身邊。

一聽古權,他們心中又是場地震。

他考幾次出幾次意外的稀奇先不說,只說他當師爺能把姜知秋捧到中樞,他離開,姜知秋便又從中樞跌下來;他當夫子區區三年,受他指點的學子,最差都考上了同進士。

這樣的大儒,他們傾家蕩產都不一定能求見上一面,如今竟就住在晚照苑?

羅曼目不斜視,像看不見滿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小口咬著點心,隨意道:“對啊,他是哥哥的師爺,自然要住在晚照苑。”

“那,第一場文會,可否請古先生……”

“這得問哥哥啊,他的師爺,自然要聽他調度。不過,王爺讓哥哥負責選拔,古先生就算不去文會,在選拔的時候也得到場,替哥哥把把關吧。”

說到這里,羅曼眼睛突然亮起來,精光閃閃的看著金桂問:“我和哥哥正準備辦所私塾,讓農家子弟,下人子孫都有上學的機會。

王爺既然要辦文會,我們晚照學堂能不能借借光,將學堂的優秀學子,優先送到文會上去啊?”

金桂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少吃幾顆馬奶糖,王爺就能準了。”

羅曼立馬吩咐周紅:“看誰家有孩子,把糖分給他們帶給孩子吃。”

“你看,我沒多吃。”羅曼眨眼。

金桂:“……”

“你晚照學堂都還沒辦起來,哪有學子往文會上送?”

“學堂沒辦起來,學子可少不了。但凡不是吃不起飯,誰家男丁不送去讀書?我辦好晚照學堂,自家孩子肯定都要轉來學堂。到時候,肯定是學到什么程度的都有。”

金桂想了想,沒敢立馬點頭,只道:“只要符合條件,晚照學堂的當然也能去。”

羅曼給金桂夾了一筷子東坡肉,討好的道:“都是自己人,金大哥……”

“小姐別折煞奴才。”金桂不敢應羅曼一聲大哥,趕忙作揖:“選人的可是你親哥,你來磨我,都不如去給琛哥兒撒嬌賣好。”

又哭笑不得:“你家的下人,可都是簽了賣身契的。本朝可沒有奴才科舉的先例。”

這就是奴才們拼命想贖身的道理。

他們追隨裴嬤嬤,也是想多貪些錢,能贖身最好。若不能,搞垮了晚照苑,他們揣著錢也能買來自由身。

羅曼笑:“人孩子都有當官的才了,我做什么要拘著人家當奴才?只要能收到文會的請帖,我當場放了他全家的身契,不但不要一錢銀子,還賞五百兩用作科考。”

別說滿場的下人,金桂聽著心頭也是發熱。

“若連文會帖子都拿不到,想來也并不是讀書的料。我收著他們身契,便要給他們安排活計。雖說不一定能讓他們富貴,這輩子吃喝不愁總還是能保證。”

這便是進可攻,退可守。

“羅姑娘這樣的主子,我看著都眼熱得很。”金桂調笑:“小時候只管用力讀書,成了全家人尊貴;敗了,還有小姐托底,混個一輩子吃穿不愁。”

羅曼挑眉輕笑:“誰叫我晚照苑鋪子多,養得起呢?”

“哈哈哈……”

金桂開懷大笑,羅曼和羅庭琛也跟著笑。

滿屋的掌柜也應和著笑起來。

他們挨個去給主子們敬酒,不敢讓主子喝,自己卻喝得真誠、干脆。

他們粗略的匯報著店里的業績,點著自己的功績。生怕主子覺得他們沒用,虧損了生意,遣他們離開。

酒過三巡,羅曼停了筷子,靜靜的看著堂中眾人。他們個個滿臉紅光,興奮得眼睛晶亮。

羅曼輕呷了口茶,眸中也帶了笑意。

等大家都吃好了,羅曼笑吟吟的站在高位,溫聲道:“我原本只接了三家鋪子,可嬤嬤近來身體不好,又心生退意。我便想,索性將鋪子都接過來吧。嬤嬤替我們操勞了一輩子,也該含飴逗孫,回家容養了。”

掌柜們屏氣凝神看著羅曼,個個心虛。

羅曼將他們心思猜得透徹,卻沒點破,只一派天真的道:“掌柜們若沒有意見,咱們三天后盤盤賬,我也好知道各家鋪子的具體情況?”

大伙兒相互看著,沒人敢吭聲。

在裴婆子指使下,都揩了晚照苑油水,這要細細的查,裴婆子遭殃,他們的嘴臉也不好看。

才剛窺到青云梯的邊角,就要被打回原形?

他們心頭發苦,恨毒了貪圖錢財的自己,恨毒了將他們往歪路上引的裴婆子。

“咱們鋪子多,存貨更多。挨個盤點也太累人。”羅曼看透了大家心思,體貼道:“我以往沒接觸過生意,前幾日在小舅舅幫助下,才粗粗估算出這些年鋪子的進出賬。

時間短,我學藝也還不精。這次,咱們就不細細的盤,只將銀、貨對準了就行。你們看這樣如何?”

這是將銀子還回來,咱們既往不咎的意思?

當然,裴婆子貪的得攏出個名目!

掌柜們松了口氣,趕忙應承下來:“小姐放心,除了裴嬤嬤調用的,錢、貨都沒有出入。三日后盤點,不會有問題。”

羅曼笑:“既是裴嬤嬤調用了,大家便催她盡快把賬平回來。她若有難處也不打緊,各位將數目和明細都理出來,交給我就行。”

又道:“古先生說幫我攏鋪子,到時候我便讓他去對接賬冊和銀錢。你們誰家有孩子要來晚照學堂,不妨將名冊一同交給他。若孩子實在出眾,也可以先領給他看一看。

先生是大才,等晚照學堂辦起來,他便無暇去當夫子,隔三差五也要去學堂看看。聰穎的孩子先給他留個印象,沒壞處。”

大伙兒胸口像生出無數個火爐,心熱得滾燙。

來之前,他們還顧慮著裴嬤嬤,顧慮著貪到手的銀錢。此時,他們急著將貪來的錢全數還回去,不,得多多的還。

一百多家鋪子,一百多個掌柜。他們不拿出成績,憑什么讓主子看重?不得主子看重,主子憑什么抬舉他家孩子?

成績是什么?成績就是上交的銀子。

以往銀子比命重要,現在銀子算個屁?和擠到主子跟前比,和參加王爺的文會比,和科舉不成再接手鋪子比,銀子算個啥?

多少人傾家蕩產、負債累累、削尖腦袋都沾不上權貴的邊?他們近水樓臺,主子還擺明了要抬舉他們。他們腦子得進多少水,才會在這節骨眼惹主子厭棄?

況且,晚照苑背后站著趙家、伯府,如今又站了和郡王。

他們貪的銀子拿在手里,等他們的怕不是富貴。

這時,他們無比慶幸自己沒聽裴嬤嬤的。若和那十幾個人一樣,沒來赴宴。等他們的還不知道是什么手段。

又連連咂舌,心道:裴嬤嬤看著精明,這次是被什么糊了眼。讓她依舊覺得羅曼兄妹無能,晚照苑依舊可欺?

都是被社會毒打了無數回的人精,難道真以為主子找不到她貪污的罪證,就無計可施,只能忍氣吞聲,認了栽?

掌柜們拿著周紅分下來的馬奶糖,心中肅然,飛快的盤著家資,想著能去哪里調出來銀子,補齊這些年欠羅家的窟窿。

送走管事,羅曼和哥哥又親自送了金桂上馬。

“姑娘說的晚照學堂……”

金桂點到即止,羅曼卻知道他的意思:“雖是做戲給他們看,可除了馬奶糖,其外句句當真。晚照苑的人,個個能讀書,人人能科考。”

“別家都是打壓奴才,恨不得奴才個個沒出息,只能抱著主子大腿茍活。小姐的心胸,在下佩服。”

羅曼微笑著還禮:“那就請金……請您多向王爺美言,照顧著些晚照學堂。”

送走金桂,兄妹倆也上了馬車回府。

那么多人敬酒,羅庭琛就是在拘著量,也喝得有些多。半壺泉送了醒酒湯,羅庭琛喝了兩大碗,此時也暈暈乎乎,上了馬車就睡下了。

羅曼替哥哥撫平皺著的眉頭,一路都緊緊握著哥哥的手。

自打去了王府,哥哥雖總和她說事事順心,可眉頭卻一天比一天皺得緊。她知道,荊湖兩路的災情嚴重,王爺又被太子算計,只怕除了銀、糧不趁手,政務還龐雜難纏。

才去王府,接觸不到核心的哥哥都這樣了,王爺那邊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回到家,幾乎才安置好大哥,古權便來求見。

羅曼也沒避嫌,直接讓周紅將人請進了清秋院。

古權目不斜視的進來,半點不敢打量清秋院布局。進了羅曼見人的芳草閣,便端正的坐著,沒敢四處打量。

等羅曼進來,他恭恭敬敬的起身行禮,生怕哪一處讓羅曼挑出來錯,惹了羅曼的厭。

“何事?”

羅曼開門見山,古權便也不啰嗦。他從懷里掏出張紙,彈了彈上頭不存在的灰,才恭敬的遞到羅曼面前:“剛查出來的消息,姑娘您看一看。”

周紅接過來呈給羅曼,等羅曼看完,古權便道:“裴婆子是仗著得主子信任,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她有些小聰明,可到底是奴才出生,見識、胸襟都不夠。我只粗粗一查,就查出來這么多馬腳。”

羅曼看著紙上‘私生子’三字,頗有興味的挑了挑眉:“都十六了,還是個秀才?”

難怪能果斷的將裴俊臨送去剃度,又飛快的舍棄了裴俊杰。

怪不得她一向精明,最會審時度勢,這回看到了苗頭,卻豁出去要和自己硬到底。原來是料到了自己不會善罷甘休,料到了斗不過她。

所以,將裴家捧在高處,將掌柜們推在前面。以為她滅了掌柜們,踏碎了裴家,就能泄憤了結。

如此,她轉移給私生子的財產、鋪面便能平安;有功名在身的私生子,便不會在這件事上沾染半點污毀,從此清清白白、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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