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棄女很囂張

第八十二章:落子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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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頭在四面樓應酬,二爺喝醉酒,留了個姑娘在屋里過夜。前天,那姑娘找上二爺,要二爺收了她。”

羅曼敏銳的覺出不對,她將茶盞放回幾上,坐直了腰身看著古權問:“誰家的姑娘?”

這一問,卻把古權問住了。他心虛道:“我這就去查。”

“四面樓是正經酒樓,不是秦樓楚館。”羅曼不滿的看著古權,聲音也跟著嚴肅了兩分:“小舅舅吃醉了酒,在哪里找來的姑娘留房?”

羅曼這樣一問,古權神色一凜,額上汗珠霎時細密起來。

“若是好人家的姑娘,舅舅醉酒如何能不聲不響就留了房?他?若不是好人家……”

說到這里,羅曼‘呵呵’笑了一聲,停下后面的話,安靜的看著面前的古權。

“是在下的疏忽。”古權抱拳作揖,一臉懊惱:“我這就去查,細細的查,斷不會讓人在趙二爺這里生出事端。”

“都找上門了,怕是快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羅曼垂眸想了片刻,再抬眸時,眼里多了幾分堅定。她叫住沒等到別的吩咐,正準備退下的古權,認真道:“也怪我沒和你說清楚。”

見古權深深的作下一揖,連聲道不敢。羅曼嚴肅了神色道:“若在平常,憑你的機敏你肯定能察覺到異常。是我讓你將目光放在新民村,又沒和你說清楚目的。”

古權抬頭,訝然看過來。羅曼抬手請他坐下,示意他喝茶:“大舅舅拒絕勝任正定府路轉運使時,你應該就能料到太子會對趙家出手。”

“是。”古權才端起茶盞,聞言又將茶盞放了回去,挺直腰背聽羅曼后面的話。

“小舅舅和小舅母成親的時候,對天發過誓:這輩子只小舅母一人,若是沾花惹草納妾養小,他便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這事,是上輩子娘親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小舅母成親后三年沒開懷,族里張羅著要給小舅舅納妾,小舅舅拒絕不得,跪在祠堂中間,親口說出來的誓言。

為這事,外祖父還氣病了一場。

且不說誓言的真實度和約束力,只說小舅舅對小舅母的真心,是肯定做不了假。

當年無后,小舅舅寧肯受家法都不愿納妾;如今,怎么可能不明不白就留了女子在屋里過夜,還事了拂衣去,讓人家姑娘找上門來!

沒去管古權看大神一樣的目光,羅曼接著道:“小舅舅的事情,根源在新明村。既然你在新明村沒發現異常,不妨從這姑娘身上入手,或許會有收獲。”

古權連忙起身,又要作揖稱是。

“我話還沒說完。”羅曼擺手讓他坐下,抿一口茶潤了嗓子,又接著道:“我這邊你最近先不用管,將小舅舅和新明村那邊盯死了。若真是太子動手,這局必定是死局。”

“在下明白。”

羅曼點了點頭,繼續道:“先頭為對付裴婆子,趙家許多得用的掌柜、管事都抽到了晚照苑。趙家鋪子里新進的人,變動的人你也得留心。

若不是太子,沒人能動得了趙家。可若是太子,他要的必定是趙家滿門人命。

這等大罪,沒有內奸里應外合,做不到。”

古權能成為被人敬重的大才,自然是一點就透。他先前只當趙二爺是男人風流,重點又放在了新明村上,所以才疏忽了。

“王爺那里呢,最近有沒有信傳回來?”羅曼點到為止,端起茶盞拿杯蓋撇著浮沫,順便打聽王爺那邊的消息。

“還沒有消息。”知道事關重大,古權半點不敢隱瞞,將他知道的情形一一回稟出來——

“在下朝趙二爺借了兩只鷂鷹,可鷂鷹金貴也顯眼。古早護送著王爺到了荊湖地界,我便沒再敢啟用。

鷂鷹上次傳回來的信,在下已經給姑娘呈過了。”

“糧草呢,也順利到了荊湖地界?”

“將軍和琛哥兒往荊湖清理出了一條血路,古早也一直在暗處盯著。想來出不了大事。”

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說服力,古權又補充道:“我讓古早留了只鷂鷹在身邊,有急信鷂鷹肯定會回來。

鷂鷹沒回,應該沒出什么大事。上次來信是說糧草到了商州,按腳程現在應該走到了鄖陽。

信使六百里加急,最遲后天,新消息也該回來了。”

王爺是欽差,一路上的欽差儀仗少不得。為保糧草安全,他帶走的箱籠里,裝的都是石頭稻草。真正的糧草卻由銀桂押送著,偷偷往荊湖南路送。

若當真走到鄖陽,進了荊湖地界。明路上有銀桂,暗地里有古早,王爺再從荊湖抽調人手接應,該當時不會再出問題。

她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剛才的話題道:“太子暴虐,行兇卻知道做得周全。小舅舅這邊既然有了苗頭,大舅舅那邊只怕也要不太平。”

“在下也料到了。”古權給羅曼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接著說自己的推斷:“趙家大郎管著荊湖南路的錢糧,這罪要么在延誤賑災、草菅人命上定;要么就是貪贓枉法往私吞賑災款上靠。”

羅曼沉默著沒說話,古權想了片刻有道:“在趙大郎的主持下,荊湖兩路統共開了六次常平倉,貽誤賑災的罪名不好安。

這最終的罪名,怕還是要往貪污上靠。這罪名要做好了,只怕連和郡王身上也休想干凈。”

羅曼點頭:“所以,讓大哥和古早都看緊點。王爺和大舅舅都有忙不完的政務,瑣碎事情上咱們得替他們操心。”

“我這就給古早傳信,往后的消息三天一傳,決不能耽擱。”

羅曼點頭,又和古權說了說今天在周家的事情。完了提醒他道:“那么多有品級的夫人遞臺階,太子妃也沒饒了我這么個十一歲的丫頭。

就憑這氣量,趙家那邊太子就會加緊動手。你明天去見小舅舅一趟,給他提前提個醒。該怎樣說,你心里可有數?”

“在下明白,明白。都是我敏銳警醒,才發覺了異常。”說著這話,古權的老臉難得有些泛紅:“姑娘放心,趙二爺那里我說給他知道。定不會讓他掉以輕心,著了別人的道。”

又問羅曼:“趙家大朗那邊……”

“說服小舅舅,讓他給大舅舅去封信提個醒。大舅在朝堂上摸爬滾打,身邊又有大哥和王爺,只要周全些,想來能躲過這劫。”

“在下明白。”

這四個字,古權說得清淡,心里卻已經熱血沸騰。跟著小姐,他終于能和太子一系正面交鋒了。

跟著小姐,往后要走的路,必然能蕩氣回腸讓他不虛此生。

因為早就認定羅曼是被佛主點化的半仙,他半點也不懷疑羅曼的所知所想。

他恭敬地朝羅曼行罷禮,大步流星的退了出來。

與此同時,太子妃在東宮大法雷霆。多寶閣上數百件珍稀古玩被推在地上砸得稀碎,滿匣子珠翠首飾也被扯得零落,狼狽的滾得到處都是。

一屋的宮女挺直了腰背站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

太子妃鄙夷的掃她們一眼,又瞥了瞥滿地殘骸,回身坐在了梳妝臺前,透過銅鏡看著眾人,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東宮,是等著本宮收拾呢,還是在等太子?”

才剛提到太子,外頭便傳來太子回宮的通稟聲。先前還陰惻惻的太子妃瞬間紅了眼角,趴在梳妝臺上嚶嚶哭了起來。

太子急吼吼進來,是聽說太子妃在皇后那里吃了掛落,皇祖母也沒給太子妃好臉色,賑濟京城災民的差事,還從周夫人手里移到了大長公主手里。

不知道秦王妃在太后面前怎樣討了巧,太后竟令秦王妃協助大長公主,三日之內必須將粥棚搭起來。

是以,他一進門就揮手遣退了滿屋的宮女,扯起趴著哭的太子妃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周府你沒按本宮說的做?”

太子妃滿心委屈,原本拿著喬要等太子哄她。誰知一抬眼就撞進他陰暗惱恨的目光中。她嚇得打了個激靈,鵪鶉一般縮著脖子,細細的說了周府的事。

見太子臉色陰晴不定,太子妃沒敢停留,又趕忙回稟了回宮后的事情。

“為了個羅曼,周玫和周夫人都和你對上了?”

太子妃目含恨意,咬牙切齒道:“去周府之前,母后分明也讓我打探周家的態度,吩咐若見到晚照苑的人一定要狠狠打壓。

我照做了,回宮卻得挨了幕后一頓訓斥。說我和個小姑娘計較是氣量狹窄,當不起東宮之主,更不配母儀天下……“

“好了,和我說說皇祖母那里是怎么回事?”太子扶著太子妃重新坐下,而后又踢開滿屋碎片,拖了把交椅過來坐在太子妃身側——

“不說周夫人是正一品誥命夫人,只她丈夫是樞密使,皇祖母也不能將交給她的活兒再派給大長公主啊。“

“妾身也這樣說,可皇祖母冷冷的看了妾身一眼,說妾身不但沒有慈悲之心還沒有辦事之才、識人之能,讓妾身多和秦王妃走動,多學著些秦王妃的為人之道。

就連那個羅曼,也得了皇祖母夸,說她小小年紀便心懷蒼生,又……“

太子妃嘩啦啦的倒著苦水,陰沉著臉沉思的太子卻沒再聽。

聽見羅曼兩個字的時候,他便想起了趙家。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晚照苑能拿出來兩千萬兩白銀,和郡王押走的那些銀糧,定然是趙家的家資。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倒要硬闖。“對著銅鏡,太子陰狠的瞇起了眼睛。

正絮叨的太子妃聞言一愣,害怕的看著兇狠的太子。映著他胸前猙獰的龍爪,她沒出息的打了好幾個寒顫。

太子妃的畏懼模樣倒取悅了太子,他哈哈大笑著摟過太子妃,嘴巴壓在她耳邊道:“你放心,不管是趙家還是晚照苑都蹦跶不了幾天呢。“

太子妃在他胸口討好的蹭了蹭,太子的笑聲更響亮了幾分。他刮著太子妃鼻子道:“明兒個去皇祖母那一趟,施粥賑災的事,你也得幫著大長公主張羅。

別的事本宮不管,油鹽醬醋,必須給本宮安到親王妃統總上頭去。“說著又拍了拍太子妃的臉道:"好生辦,這是關系到成敗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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