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這一回,孫永福沒有立刻吱聲。
他狐疑地盯著拾月看了片刻,然后問:“拾月,你是不是瞞著叔在搞什么事啊?”
“我能搞什么事啊?”拾月一臉無辜。
不過她想了想,又湊近拉了拉孫永福的袖子,嘿嘿笑了兩聲:“叔,你別這么聰明嘛,看破也別說破唄。我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跟著去建南轉轉,我還沒去過呢,我都沒去過比省城更遠的地方!”
“哼!”孫永福一把彈開她的手,氣得用煙鍋子在拾月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女子藏著心思呢!哪兒就有那么巧合的事兒了?
還沒去過比省城更遠的地方,你叔我活了幾十年連省城都沒去過!”
“嘿嘿。”拾月被敲也不惱,依然湊過來沖孫永福說:“等咱賺錢了,到時候隊長叔你想去哪兒不行啊?”
她說著再次拉了孫永福一下:“隊長叔,我剛才說的是真的。雖然我確實有點想跟著出去轉轉,但想讓何知青幫忙打開建南市場也真是我沈伯伯的意思。
包括讓我跟著一起去也是沈伯伯提出來的。他說一來也是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我去一趟權當見個世面。
再來他大概也是覺得他和何知青不熟,想著咱怎么也是一個地方的,有我跟著,督促著,何知青辦起事來更上心。”
拾月說到這種程度了,孫永福就很難拒絕了。
畢竟這也不需要他做什么,無非是開個介紹信,然后批幾天假而已。
雖然現在是農忙期間,可一個本來就干不了什么重活的女子,一個笨呼呼的知青,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也影響不了什么。
孫永福又問:“那這費用……”
“這費用肯定不能咱出了啊!沈伯伯說了,這算是出公差,吃喝車票都由他們負責……”
今天輪到何立軒做午飯。
知青們學不了隊里的人,干著那么重的農活,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要吃午飯的。
現在太累了,大家也講究不了那么多,全都把糧食合在了一起,然后六個人開始輪班做飯。
今天就輪到了何立軒和江棟。
吃完飯,江棟在屋里收拾,何立軒拎著大家用過的餐具到院子里去洗。
結果他剛蹲下,就聽到孫三平在外面喊:“何知青,何知青!”
他站起身:“這兒呢,三平,什么事啊?”
孫三平現在和幾個知青關系處得都不錯,看到他好心情地笑了笑。
朝他說:“好事呢。我爹說讓你拿上一星期的口糧,然后到村口等著,讓你去出個公差呢!哦,對了,還得帶幾件衣服。”
“公差?”何立軒愣了:“什么公差?咱隊里還要出公差啊?”
孫三平羨慕地看著他:“不是咱隊里的,是拾月姐幫你申請的,就你們倆去。哎呀你快點兒,我還得去牲口棚那邊說一下,拾月姐還專門交了飼料費,隊里還要給你們派騾車呢!”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
孫三平走了,何立軒卻站在那兒半天沒有動。
雖然他在心里已經告誡了自己很多次,要遠離拾月,之前的那點心思要永遠埋在心底,再也不要提了。
可聽到她的名字,還是沒有控制住,心漏了半拍。
他不知道拾月在搞什么?
想要去問一下,腿卻像是灌了鉛般,怎么也抬不起來。
江棟從廚房探出了個頭問:“軒哥,誰來了?我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
“是三平。”何立軒說。
有了江棟這一打岔,何立軒終于動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水盆:“你把碗刷一下,我去找拾月有點事兒。”
“哎!”
江棟聽見讓自己刷碗,原本還想瞪眼來著,可聽他說是要去找拾月,又把嘴巴閉上了。
停了停才說:“那你去吧。”
可他說話的時候,何立軒已經走遠了。
江棟也發現最近他軒哥不對勁了,主要表現于他的話更加少了。
另外,他不再和拾月說話,也不允許他們再去拾月家搭伙。
江棟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那倆人吵架了,還想幫著說合說合,結果卻被葉樸安給拽住,讓他別摻和。
江棟知道自己有時候缺根弦,很多事想不明白。
但他也有個好處,就是聽話。
他知道他軒哥還要小葉都不會害他,所以他們說的話,江棟基本上都會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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