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葛家輝知道周依依話里有水分,可作為一個并不十分相熟的朋友,葛家輝也不方便說破。
看破不說破的葛家輝和周依依閑聊了幾句,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就愉快的分開了。
第二天一早,周依依趁著請柬還沒到,坐著飛機離開了港城。
那真叫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
周依依雖然干脆走了,但港城卻留下了周依依的傳說。
周依依妙曼的身姿,和那個擺在陸家客廳的玉石擺件,都被人們津津樂道著。
風頭正盛的周依依小姐毫不自知。
畢竟,她壓根沒有出口轉內銷,去港城混一圈鍍個金再回來的打算。
周依依拿不準柏家姐弟兩的手有多長,第一時間回到了京城,也第一時間把電話打到方醫生那兒,讓方醫生把這個不幸的消息轉告給了劉玫。
劉玫聽說了這事兒,冷笑了兩聲。
柏家姐弟倆之所以能在港城橫著走,不過是仗著陸爺的勢,狐假虎威罷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
就算陸爺到了內地,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在省城這個地盤上,她劉玫可沒有怕過誰。
倒是和港城一衣帶水的羊城,對于時常去進貨的王青山和包二飛來說,危險了幾分。
不過,就算柏青是陸爺的五太太,柏家姐弟倆也代表不了陸爺。
畢竟,陸爺太太就有五個,還有七男五女十二個孩子。
柏青再得寵,沒個一兒半女的,就像沒有爪子和牙齒的老虎,威脅性并不大。
陸爺七男五女十二個孩子,都是陸爺養蠱一樣養出來的,誰也都不是吃素的。
柏家姐弟倆那兩船貨的事兒,還藏著掖著,還想要收拾她?
劉玫一扭頭,就把這個消息賣給了陸家老大陸潛龍。
陸潛龍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將信將疑。
等查證以后,立刻聯手其他三房,在陸朝暉老爺子那兒,給柏家姐弟上起了眼藥。
柏家姐弟倆頓時焦頭爛額。
什么周依依,什么禮服,什么禮物,通通靠邊。
劉玫一招圍魏救趙,順利的給自己和周依依解了圍。
等到柏家姐弟回過神,扭頭再找周依依的時候,周依依已經進了新劇組,去了深山老林,封閉式拍攝去了。
周依依小姐揮一揮衣袖走了,劉玫卻沒有閑著。
周依依小姐是個執著的女人,就算她身在深山老林,還是委托她小姨方醫生把她看中的那塊玉石給帶了過來。
順便,還托方醫生告訴劉玫,她替她答應葛家輝的玉石擺件的活兒。
劉玫看著自己面前那塊兒綠色、白色和黃色夾雜的三色翡翠,嘴角直抽抽。
這塊石頭看著大,品質卻不如包二飛同志被劉玫拿走的那一塊。
那一塊玉石,三種顏色都很明顯,雕刻出來也很醒目。
可周依依拿來的這一塊,雖然有小香瓜大小,可大部分都是綠色,白色和黃色屈居一角,少的可憐。
說是三色翡翠,都勉強得很。
也不知道周依依是從那個犄角旮旯扒拉出來的。
周依依給劉玫出了個大難題也就罷了,還給她找事兒!
她一窮二白的可憐人,連個原料都沒有,還讓她給葛家輝這種大少爺準備擺件,這完全就是為難她劉玫!
要不是看著方醫生是長輩,又是客人,劉玫差一點就跳了起來。
劉玫苦著一張臉,對著那塊三色翡翠琢磨了好些天,這才定下腹稿,動了刀。
設計師需要靈感,雕刻卻只需要一些個技巧。
劉玫琢磨的時間長,真動起刀子,也就是大半天的功夫。
小香瓜大小的玉石,劉玫只雕刻了一小半。
絕大部分玉石保留著它粗狂的原型,變身成了一道陡峭的懸崖。
那綠色的懸崖上,一株蘭花傲然挺立,翠綠的葉片交錯,幾朵雪白的花瓣點綴其中,黃色的花蕊若隱若現,仿佛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粗狂和細膩相糅合,別有一番滋味,比滿雕更吸引人。
劉玫不知道周依依會不會滿意,反正,她自己挺滿意的。
雕完這玩意兒,劉玫信心大增,擺弄著包二飛壓箱底的石頭,又弄出了幾個擺件。
什么并蒂花開,什么碩果累累,劉玫忙得不亦樂乎,包二飛同志更是痛并快樂著。
看著自己的寶貝被賦予了靈魂,包二飛是快樂的。
一想到這些賦予了靈魂的寶貝很有可能會被劉玫轉手送人,包二飛就開始痛了。
為了轉移劉玫的注意力,讓她把魔爪從自己的寶貝上面挪開,包二飛還真就去了一趟鄰國,花了一點心思,給劉玫淘換了一個小礦山。
這個礦山量不大,可品質不錯。
雖然沒有出什么福祿壽,也沒有出什么春帶彩,可也出了兩塊冰種飄綠的。
其中一塊個頭稍大的,足有一個橄欖球大小。
劉玫琢磨了一下,想到港城人最是信風水,劉玫決定給葛家輝準備一尊玉觀音。
觀音披頭巾,著法衣,跣足,手持一蓮花,衣褶裙擺,如凌風欲起,仿佛升于法座之上。完美的體現出了大慈大悲、降福救難觀世音菩薩的形象,妙相慈悲,法度嚴謹。
以蓮與連諧音,象征有求必應,連連如意,觀音慈悲、寬容、精進的胸懷,護佑子孫卓越,品貌皆優。
不管是品相還是寓意,都挺好的。劉玫滿意的拍了照片,給周依依送了過去。
周依依還沒有殺青,就迫不及待的抽了個空,跑到省城,過來看這兩寶貝。
“太漂亮了,我都喜歡,舍不得讓給葛家輝那小子了,怎么辦?”
劉玫似笑非笑的看著周依依,“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我老覺得自己打自己的臉,格外疼。
你確定要試一試?”
周依依看著那尊持蓮觀音像,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忿忿不平的說道:“等我殺青了,拿到了片酬,我也在你那兒請一尊觀音像回去。
別的也不要,就要這持蓮觀音!”
劉玫笑瞇瞇的說道:“你那片酬太高,我收著虧心。你還是帶原料來,我適當收你個加工費。免得晚上睡不著覺,怕被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