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甜妻

第202章 倒霉

周依依摸著下巴沉吟了一陣,還真就讓人給劉玫送來了一塊六公斤的頂級和田玉子料。

觀音是玉雕行業常見的題材,但是用頂級子料制作如此體量的觀音少之又少。

周依依舍得原料,劉玫也舍得費功夫。

廢了一周功夫,給周依依制作了一件傳世精品。

有了這尊持蓮觀音,劉玫那個冰種飄綠的立刻被比了下去。

周依依心滿意足的給了加工費,這才給葛家輝打了個電話,邀請他到京城一游。

劉玫也收拾了行李,帶上那尊持蓮觀音像,跟著周依依上了京城。

這年頭,內地和港城之間的往來并不那么方便。

葛家輝打著葛家的旗號,也只能賣到三天以后的機票。

劉玫并不著急,把那尊持蓮觀音寄存在周依依那兒,探望過五妮,就背著相機采風去了。

京城里最使人難以忘懷的就是那一條條古樸的、幽雅的、熟悉的、親切的胡同。

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沒名的胡同數不清。

胡同天地里的百姓世相,京味京韻的民俗風情和市井氛圍,那是別的地方都找不到的。

劉玫喜歡京城的胡同,喜歡胡同那份安靜。

偶爾喧鬧起來的時候是街坊聚在一起聊天,下棋,喝茶的時候,或者是自行車鈴一串兒清脆的聲音,也不至于讓人生厭。

京城人早已習以為常日常生活里的問候,慢吞吞的愜意和享受,都是劉玫眼里的風景。

看到自己喜歡的景色或者人文風情,就隨手給拍下來。

劉玫轉了兩天,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她打算從護國寺經什剎海,從南鑼鼓到琉璃廠,邊走邊看。

這不,大清早的,劉玫坐車去護國寺吃個小吃,就背著相機溜達起來。

從護國寺走到恭王府,劉玫慢條斯理的逛著。

誰家院子里,幾棵海棠正放,艷而不濃,旁邊的收音機里,放著一出京劇,咿咿呀呀的唱著。

一老太太閑坐在店前曬太陽,她看路人,路人把她當風景。

劉玫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走過什剎海萬寧橋已是正午,劉玫找了一個面館,吃了一碗正宗的雜醬面。

擦了嘴,劉玫沿萬寧橋下的那條河往東繼續走。

過一橋,南鑼鼓巷就近在眼前了。

南鑼鼓巷是我國唯一完整保存著元代胡同院落構造、規模最大、品級最高、資源最豐富的棋盤式傳統民居區。

用人來人往,摩踵擦肩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傳統的民居,下棋的大爺,跳皮筋兒、砍沙包兒、學騎自行車的孩子......劉玫舉著相機,連著咔嚓了好幾張。

隨著京城的發展和日新月異,這些風情以后再也看不見了。

劉玫正對著石敢當咔嚓著呢,胳膊肘就被人這么一撞,要不是相機套在脖子上,都能給劉玫飛出去。

劉玫要不是反應快用手撐了一下墻壁,摔個大馬趴也不是不可能。

劉玫一手撐著墻壁,一手護著相機。

一扭頭,就愣了。

一群男男女女還對著一個眼睛男指指點點,推推囔囔。

很明顯,她就是那個被殃及的無辜。

這群人把她給撞了,居然連個對不起都沒有一聲?

劉玫這可忍不了!

她眉頭一皺,怒上心頭,氣沉丹田,吼道:“干啥呢!

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弄壞了我的照相機,算誰的啊!”

吼完以后劉玫第一時間就后悔了。

剛才那形象,也太像潑婦了吧!

別人可以沒素質,你不能跟著沒素質的人學啊!

畢竟,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咬狗一口不是?

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都是收不回來的。

劉玫這石破天驚的一句,成功的阻止了這群人的動作,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讓巷子恢復了平靜。

這年頭,照相機可是個稀罕玩意兒,不吃不喝好幾個月才能換一個。

劉玫威懾力十足的一句話,一下子就把雙方人馬壁壘分明的分了開來。

男女老少都有的一大群人,和一個勢單力薄的眼鏡男。

劉玫一身時髦的新衣,脖子上還掛了一個相機,一看就是外地人,可誰也沒有小看了去。

這皇城根底下呆久了,誰心里沒點數。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都說行走在外,老人、孩子、婦女不能惹,能獨自行走在外的這些個人,多多少少都有兩把刷子。

這個女人敢在皇城根耍橫,只怕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那群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后有志一同的指著劉玫身后戴眼鏡的年輕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他碰的你,你找他去!”

買得起四合院的,都是有錢人,害怕賠不起那點子錢?

這一致的語氣,這整齊劃一的動作,看著還挺訓練有素的,差一點給劉玫氣笑了。

一群人追著人家攆,真出了事兒,倒是推得干干凈凈了。

這就是天子腳下,皇城根人的素質?

劉玫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個眼睛男,問道:“你怎么說?”

眼鏡男倒是出乎了劉玫的預料,他期期艾艾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雖然不知道這個對不起有幾分誠意,可眼睛男勇于承認錯誤的行為,還是讓劉玫心里還是好受了一點。

既然人家承認了錯誤,劉玫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

她本來準備檢查了一下相機,如果沒有什么損毀,就自認倒霉的。

可檢查完相機,劉玫剛想說點場面話,就看到眼睛男那可憐巴巴的眼神。

不知道兩撥人什么關系,可這眼睛男明顯就是弱勢群體。

能坦然的承認自己的錯誤,眼前這個眼鏡男的人品,倒是不錯的。

把這么一個可憐人扔在這兒任由一群人欺負,劉玫還真有點不落忍。

她琢磨了一下眼前的情況,想想那群人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想來是不愿意,或者說是賠不起相機的。

要救這眼睛男于水火之中,最快最穩妥的辦法,只有一個。

劉玫摸了摸手上的相機,對著那個眼鏡男笑瞇瞇的說道:“我這個相機是海鷗的,剛從滬市帶回來……”

劉玫的話還沒有說完,那群人就縮回去了一大半。

等劉玫報出了相機,膠卷的價格,誤工費……剩下那一半也都縮了不遠處的一個四合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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