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情緣

第427章 南國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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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良、瑪麗:“父王。”

張嗣:“皇兒,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想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平息這場戰爭,那簡直就是妄想。汪爾豪現在已經殺紅了眼,他已經六親不認了。”

瑪麗:“父王,我們已經想好了,我和太子一塊去,我去勸說汪爾豪。”

張仲良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瑪麗:“父王。目前我是南詔國中最好的說客。如果我也無法勸說汪爾豪,那誰也沒有辦法,這是唯一的選擇了。何況,一旦城破,玉石俱焚啊!”

張嗣望著兩人,拿不定主意。

張仲良、瑪麗:“請父王恩準。”

張嗣沉思良久,輕輕點點頭:“也好。但應多派人手保護太子妃。”

張仲良:“父王,此去我將吊唁,進入汪爾豪營中伺機說和,實不宜多帶人手,否則容易使汪爾豪誤會。他若要殺我,帶再多人手也是無用。”

張嗣:“也好,你們務必小心。”

張仲良:“是。”轉向門外,“郝天雷,你等進來。”

門外郝天雷、王一虎、王天豹、葉飄、冼勇鋒五位武士應聲進入:“謹遵皇叔號令。”

張仲良:“立刻出發。”

輕騎聲陣陣。

轉過山丘,張仲良一行七人快馬加鞭,來到汪爾豪軍營外勒馬。

坐騎長嘶一聲,揚起前蹄。

軍營內頓時閃出兩列衛兵,全副武裝,將七人夾在中間,如臨大敵。

為首一員蠻酋奮力跨前一步,高聲喝問:“來者何人,竟敢夜闖軍營,快快報上名來。”

郝天雷上前一步,抱拳施禮:“這位將軍,敝國太子張仲良與太子妃瑪麗求見汪爾豪親王。煩請通報,”

酋長近前一看,認出了張仲良與瑪麗,立刻轉為恭敬:“公主、駙馬請稍候。”打馬回營。

瑪麗策馬上前,透過掩面的輕紗,斑斑淚痕隱約可見。

汪爾豪正與幾位將軍議事。

酋力來報:“啟稟二皇叔,瑪麗公主與駙馬候見。”

汪爾豪迫不及待問道:“多少人?現在何處?”

酋力:“只有五位隨從,共七人。現在軍營外等候皇叔召見。”

汪爾豪:“快快有請。”自己情不自禁起身迎了出去。

汪爾雷上前一步,附在汪爾豪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汪爾豪皺了皺眉頭:“你是我細侄,我聽你的。”下令,“各營聽令,列陣迎敵!”

張仲良一行依舊在軍營外徘徊。

軍營內將旗招展,塵土飛揚。聲勢浩大的大軍直奔營外,將張仲良七人團團圍住。

張仲良巋然不動,靜觀其變。

陣內閃出汪爾豪:“張仲良,你終于來了。我知道你會來的。”

瑪麗見到汪爾豪,悲從中來:“皇叔……”她翻身下馬,直奔汪爾豪而去。張仲良想攔住她已來不及了。

汪爾豪見瑪麗飛奔而來,趕忙翻身下馬,叔侄相見,汪爾豪的淚水也涌了出來,雙手扶住瑪麗肩膀,泣不成聲:“侄女……”

瑪麗滿眼淚水,幾近昏厥:“皇叔,快帶我進帳,我要祭拜我的大侄子。”

一語將汪爾豪從悲傷中喚醒過來,他甩開瑪麗,復又上馬,直朝張仲良奔去。

四目相對,汪爾豪的眼中是火,張仲良則平靜如初。

汪爾豪:“張仲良,你把人給我交出來。”

張仲良:“皇叔……”

汪爾豪:“我不是你皇叔。你也不是我侄郎。從今往后,我國沒有你這個駙馬。”

張仲良:“皇叔,你是三軍統帥,要冷靜,你聽我說……”

瑪麗已經哭得幾近昏厥。汪爾豪示意士兵將瑪麗抬進帳內,轉向張仲良,“我們之間已不共戴天,我這次除了興兵復仇之外,還按我大哥旨意將公主護送回國。”

張仲良:“你以為太子妃會跟你回去嗎?”

汪爾豪長劍出鞘,直指張仲良:“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張仲良拔出寶劍,扔給汪爾豪:“皇叔,只要能解開你心中的仇恨,你隨時可以動手。”說完自己翻身下馬,徑直朝營內大帳走去。

幾位兵士欲要攔阻,被張仲良的威儀所懾,欲進反退。

郝天雷五人尾隨張仲良,進入大營。

汪爾豪接過寶劍,望著張仲良,然后將寶劍憤憤地擲到地上。

大帳外,兩列士兵架起槍林,如狼似虎。

張仲良昂首走進槍林,進入大帳。他撫了撫那具靈柩,郝天雷為他燃香,張仲良準備上供。

汪爾豪沖了進來,一把搶過燃香,將它狠狠擲到地上:“不許你祭拜。張仲良,用不著你在這里惺惺作態,其實你的心里別提有多高興。”

張仲良平靜而深沉:“汪爾豪,誰也沒有,誰也不殺人放火,掠奪土地城池。”

汪爾豪:“哼?我只為復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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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什么土地城池,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張仲良,只要你能交出邱云龍,我立刻休兵罷戰。”

張仲良不亢不卑:“汪爾豪,你可以殺了我,但你不可以殺他。”

此時,瑪麗從昏迷中醒來:“弟弟……太子……”

汪爾豪:“看起來,張仲良,你是寧可亡國也不屈服了。好吧,你走吧,我已下死令,明日破城!”

張仲良憤然:“你——”忿忿退出大帳。

帳外依然刀槍林立,張仲良直向營門外走去,兩旁兵士向后避讓。

走出營門,張仲良飛身上馬。

瑪麗披散著頭發,從大帳內跌跌撞撞跑出來:“太子……”

汪爾雷跟在身后:“公主,公主,姐姐……”

張仲良駐足等候,待瑪麗走出營門,他騎馬迎上去,雙手一提將瑪麗擁到馬上。七人策馬向南詔城走去。

汪爾雷騎馬從大營飛奔而出,已是熱淚縱橫:“姐姐……”

瑪麗回過頭來,心力交瘁:“弟弟,弟弟……保重……”

張仲良兩腿一夾,戰馬如箭一般向南詔城馳去。

汪爾豪嗔在當地,兩眼發直,片刻之后,急怒攻心,對著天空大聲嚎叫一聲,從馬上跌將下來。

國師邱云龍的女兒單單風急火燎趕來,見到門口侍女,急切問道:“太子呢?”

侍女顫驚驚地:“圣女。我,我不知道。”

單單:“說啊。快說啊,急死了。”

侍女:“太子和太子妃出去了,可能去了南詔。”

單單:“都誰一起?”

侍女:“就和五名侍衛。”

單單急出眼淚,轉身向神壇奔去。

神壇上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邱云龍揮舞長劍,全場跑動。

張嗣與眾人在他指揮下俯伏在地,跪拜天神。

臺上一干婆羅門還在跳神祭祀。

邱云龍仗劍指天。忽仰天長嘯一聲,張開大口,將劍慢慢放入咽喉,又緩緩拔出。

單單跑到臺上,放眼望去,她在尋找張嗣的二弟張彪。

她見到了張彪,匆忙跑下臺,擠過人群,到了張彪身邊,她拽過他,耳語了一陣。

張彪詭秘一笑:“圣女啊,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單單正色:“不是我求你。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找別人。”

張彪:“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圣女吩咐的事,我豈敢違背,本答拉就是赴湯蹈火——”

單單:“你召集人手,我在宮門外等你。”

汪爾豪臥在床上,身邊圍滿了一干戰將。軍醫在給汪爾豪喂藥。

汪爾豪徐徐睜開眼睛:“公主——公主呢?”

卡赫元帥示意軍醫退下:“稟二皇叔,明日破城,皇叔與公主又可以相見了。”

汪爾豪復又閉上雙目:“,啦,生……死……”

卡赫:“皇叔,今夜天空烏云密布,可能不久就有暴雨,明日攻城,更是老天相助。我等自當身先士卒,望皇叔放心。”

汪爾豪:“讓將士們好好休息吧。不必等到明日了,雨一下,即刻攻城。”

眾將士:“是”。

皇后貝坷波闍波提寢室,貝坷皇后坐在梳妝臺前梳理云鬢。

宮女來報:“稟皇后,圣女進宮請安,現在門口候見。”

貝坷:“啊,快,快請。”自己率先迎了出去。

單單進殿,跪拜:“姨后康安。”

貝坷已手忙腳亂:“快快請起。”

門外,夜空中,一輪明月被大塊烏云漸漸遮住。

烏云滾滾,電閃雷鳴。

寢室外的大道上,馬蹄聲陣陣。

單單全副武裝,一馬當先,駕馬風馳電掣而來。尾隨其后依次是三十多位勇士。

暴雨傾注。

皇后貝坷寢室。貝坷對單單:“今夜大雨,我聽張彪老臣言語,下雨之日即是破城之時。你先去休息吧,可能不久就要有一場惡戰了。”

單單:“姨后。我與張彪老將軍上城看看。”

貝坷:“你要小心。”

一聲驚雷炸響,閃電帶著一道白光劃過夜空。暴雨愈下愈大。

大地灰蒙蒙一片。

轉過山丘,單單一行全身盡濕。

前面已然是汪爾豪軍營,單單勒馬。

眾人圍攏上來。

單單疑惑:“怎不見動靜?”

張彪:“看來太子是兇多吉少了。”

單單心急如焚:“怎么辦啊?”

張彪策馬走上山丘:“看這架勢。整個南詔城已經被包圍得水泄不通了。我們也沖不進去。”

單單:“你快想辦法啊。”

張彪想了想:“如今只有奇兵制勝了。大家聽我將令。我們趁著天黑,直接沖營。因為是天黑奇襲,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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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分辨你我,也不知我等虛實,必然大亂。我們正好借此機會沖進汪爾豪大帳。只要能生擒汪爾豪作為人質,這場戰爭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結束了。”

單單:“可是今夜暴雨,敵軍必然不會酣睡——”

張彪打斷:“怕死嗎?”大聲下令:“圣女留下。眾將士不怕死的聽令,隨我沖擊敵營。”

眾人:“是。”

張彪:“殺”。帶領眾人沖進夜幕之中。

單單一夾馬肚:“駕——”,毫不猶豫尾隨眾人沖下山去。

汪爾豪正在給其子焚香。

汪爾豪:“兒子,今日破城,我必奪回宮主,并將取下邱云龍的首級祭奠你。今日之戰,你死我活。祈王兒在天之靈庇佑我等凱旋。”

有軍士慌慌張張來報:“稟皇叔,有人闖營。”

汪爾豪:“多少人?”

軍士:“大約三十人。這些人意圖闖入皇叔大帳,已被卡赫元帥率軍包圍。”

汪爾豪:“來得好。傳我令,務要生擒活捉。”

天欲破曉,朦朦朧朧。

暴雨之中,張彪、單單以及三十多位勇士被大隊人馬團團圍住,一干人左沖右突,但漸漸不支,先后落馬,被擒捆綁。

戰鼓震天。南詔城戰事又起。

張彪率領將士和眾百姓冒雨奮戰。

汪爾豪的數次攻城都被打回。

雨中,南詔國旗依舊矗立。

太子走上城頭。

遠遠望去,藤甲軍已全部披掛上陣。

汪爾豪立馬列于陣前,胸有成竹。他見太子上城,嘿笑了一聲:“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太子一臉淡然:“我不知道。”

汪爾豪的陣中傳出哄然嘲笑聲。

汪爾豪下令:“傳令下去,各位將軍所部人馬由輪番攻城改為全面進攻。如有登城砍下南詔國旗者,或取下邱云龍首級者,不論將士,即刻封侯。”

眾將士大受鼓舞,人人奮勇爭先。

汪爾豪:“太子,你聽著。再要負隅頑抗,破城之后,則你傷我一人,我殺你一人,我死一人則殺你十人。如若你獻上邱云龍首級并奉還公主,我即休兵。”

太子:“汪爾豪,你欺人太甚,你無故犯我,你兒子之死有人抵命,但我南詔國與我張族上十萬冤魂找誰償命?”

汪爾豪:“我已作出天大讓步,免去你父王戴孝護靈之辱,至于兇手首級與歸還公主卻是斷無商量。本王給你看一樣東西,半個時辰之后你再做決斷。”

汪爾豪把手一揮,陣前軍士閃開,兵士們將五花大綁的單單、張彪等人推到陣前。

太子大吃一驚。拔劍將欲出鞘,復又將它緩緩收回。

單單一臉倔強,對著城頭高聲喊道:“太子,不要管我們!”

卡赫上前,給了單單一記耳光,單單踉蹌幾步,跌倒在地。

卡赫稟道:“皇叔,這妖女是邱云龍的女兒,先殺了她。”

汪爾豪:“好,正好陣前祭旗。”

單單被從地上拽起,推到帥旗下。

張嗣安坐上位,閉目養神。

邱云龍在嚴正的攙扶下失魂般跑進來:“陛下,陛下,不好啦!”

張嗣立起,下座扶邱云龍:“國師不要慌張。”

邱云龍:“陛下,大事不好。圣女和老將軍,還有幾位達拉都不見了。他們就帶了三十幾位勇士攻打汪爾豪去了。”

張嗣大驚:“何時離宮?”

言爭結結巴巴:“陛下,他們大概是下半夜走的。現在已經追不上了。”

邱云龍痛斥:“你干什么吃的?一個人都看不住。”一會又呼天搶地:“啊呀!女兒啊,我的命呀——”